004 聽話照做

程曉娜屬於胸大，但絕不是無腦的女孩子，26歲就能從HK科技大學國際金融專業博士畢業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不過，程曉娜的家境不好。原本以她的成績，肯定能獲得獎學金去北美或者歐洲留學。可是由於學生簽證不能打工，而獎學金又不包含生活費。所以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她果斷選擇了HK的大學。因為去HK念書，除了免去學費，還有一萬多HKD的工資可拿，代價是給導師打工。

程曉娜很傲氣，有著同齡人少見的成熟。特別是由於自身的容貌，從小就給她帶來麻煩的同時，也讓她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愛情觀念：沒本事的男人才是好伴侶，因為一個家庭不可能出現兩個『中心』。

程曉娜自己就是有本事的人，認為自己以後註定能飛黃騰達。她的性格很要強，或多或少的又被那群圍繞著她的男孩子們給寵壞了，已經有了點女王陛下的風采。

敢於對程曉娜發起正面追求的男孩，條件自然都很出色，至於那些矮挫窮，乖乖的滾去暗戀吧。於是，符合程曉娜心底要求的男人始終沒出現，而要讓程曉娜心甘情願去倒追的男孩子從沒出現過，或許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按照正常的故事流程，程曉娜妥妥的一個『剩鬥士』的未來等著她。由於太優秀，所以無愛人。

程曉娜在學校里是風雲人物，出了學校卻『嘩』的一下，自己身邊存在了多少年的『圍觀人群』消失了。雖然開始工作之後，追求者依舊層出不窮，但卻多一分理智的同時，少了三分熱情。當然，環境問題也很重要，在程曉娜工作的地方，那些莽撞無識之徒是進不來的。

以上種種，讓程曉娜面對各種類別的優秀男人時，在感情方面的免疫力特彆強。可她此刻面對費凡，卻發生了意外，因為程曉娜潛意識裡把『怪人』當成了天才，語言學方面的天才。如果費凡有4～50歲，那殺傷力就少的多，可費凡太年輕了！年輕到很值得懷疑，是不是真的能懂那麼多語言的地步。

可費凡那種胸有成竹式的從容自信，不是能偽裝出來的。但凡優秀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有所謂的『氣場』，或者說風度氣勢等等之類。費凡很自然的流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很有點特殊的吸引力。

但無論如何，程曉娜也沒打算帶一個男人去自己獨自租住的家，於是她站在原地，打算就此打住，不再與費凡糾纏。

「走吧。」費凡轉過身，居然自己先走了。

程曉娜沒吭聲，既然怪人打算自己走了倒是剛好，她也向著自己的家走去。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一前一後走了十分鐘，最後程曉娜不得不首先開口，因為那個怪人居然還在自己的前面，而且在自己家所在單元的門口，似乎等著她來打開樓下的鐵門。

或許是外表，或許是才學，反正程曉娜現在不怕費凡，所以此刻難免有點生氣，質問道：「你一直跟蹤我到家，到底想做什麼？」

「快點開門吧！廢話多。」費凡用腳踢了踢鐵門，居然真的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什麼叫我跟蹤你？我可是一直走在你前面的！」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程曉娜被費凡的話提醒了，警惕的退後了幾步。要是情況不對，程曉娜打算掉頭就跑，這個時間周圍還是有很多人，她倒沒有太害怕。

「我請獵頭公司詳細調查過你的資料。你不會真的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遇上我？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一個幾百萬年薪的工作吧？動作快點，我現在是你的BOSS。」費凡又踢了一下鐵門，態度相當的惡劣。

程曉娜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在她面前耍出這種派頭，貌似全世界都要圍著這個人轉一樣。

但程曉娜最後還是乖乖的去開了門，因為費凡又補充了一句：「我答應先給你一年的薪水，不過是要從網上轉賬，借用一下你的電腦和網路。你拿到了錢，立刻開工，我沒時間磨蹭。」

「說的跟真的一樣。」程曉娜心裡嘀咕了一聲，打開鐵門走上樓梯之前，還沒忘記警告一下費凡，她說道：「如果你敢騙我，小心……」

「我會小心你的防狼噴劑。」費凡打斷了程曉娜的廢話，退後一步，讓程曉娜去開鐵門，嘴裡還說著：「你也小心一點，那東西可別亂用！」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費凡的話似乎事得其反，程曉娜停下了動作，緊張的盯著面前的怪人，手已經摸到包里的防狼噴劑。作為單身漂亮又獨自在外打拚的女孩子，這點程度的警惕意識，程曉娜很早就有了。紅顏禍水可不光是害別人，女孩子自己也遭殃。

費凡自然不會說出自己曾經被程曉娜用防狼噴劑噴過上萬次的事實。而且，為了找到解決這個難題的辦法，他更是用各種手段，試驗了不少於三萬次。以至於此刻光是想起來，費凡的眼皮就開始跳，似乎那種疼痛感又冒了出來。

費凡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為我的部下！要確保每一個人都是符合標準的精英，我怎麼可能不把你的信息調查的清清楚楚呢？這裡面肯定包括你的生活細節和各種習慣。記住，我們是全球性的組織，每一位成員都是各自領域中最出色的！」

「就好像我這樣。」

費凡指著自己的鼻子，那種把握一切的神氣又冒了出來，嘴角不知不覺的翹起，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道：「我精通地球上人類所有的語言！聽清楚了嗎？是所有的語言！包括印歐、漢藏、非太語系，甚至澳洲土著語，北美與南美的印第安語，我也會說。」

瞧著費凡的模樣，程曉娜心情非常不爽，可又覺得怪人說的話似乎有那麼點道理。最重要的是，怪人的確懂很多語言。雖然程曉娜還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學會世界全部的語系，但僅僅是目前聽到的部分就足夠證明，怪人說自己是『精英』絕不在是吹牛。

「你叫什麼名字？給我看看你的證件。」程曉娜終於有點相信怪人的身份。大概是費凡的說法太過離奇，一般社會上常見的那些騙財騙色的傢伙，反倒不會用這麼古怪的辦法來獲取自己的信任，因為實在太容易揭穿了。

此刻，程曉娜對怪人的可信度，有了那麼點小小的提升。

「我叫費凡，是費，不是非。」費凡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說道：「你可以留著這個證件，檢查一下真偽。」

費凡大大方方的態度，『無意』中還揭穿了程曉娜的心思，弄的美女頗有點不好意思。好在程曉娜的臉皮厚度還是有一點的，既然是費凡自己提出來的，程曉娜索性也就不假客氣，她看了一眼證件，順手就放進了包里。

「我是要檢查一下，現在的壞人太多了。」程曉娜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小氣，乾脆不浪費口舌，痛痛快快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自己卻搶先走了進去。

程曉娜打算再試探一下費凡。既然怪人說過，已經詳細調查過自己，姑且算是真的，程曉娜要看看對方到底對自己的生活了解到了什麼程度。所以，原本程曉娜的家就在三樓，她卻沒有在家門口停下腳步，而是一直向樓上走去。但走到了五樓，程曉娜才發現費凡根本沒有跟上來。

「真的假的啊？」程曉娜有點暈乎，站著等了片刻，終於認命，慢吞吞的下了樓。果然在三樓的自己家門口，看到了斜靠在大門上，面無表情的費凡。

「在拿到薪水之前，我允許你懷疑我。不過，等拿到了錢，我希望你的表現，能符合我的期待。你應該明白，可以拿到這樣一份薪水的工作，競爭還是很大的。」見到從樓上下來的程曉娜，費凡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緩緩說道。

好吧，其實費凡並沒有感到得意，更沒有笑。可不管費凡此刻有什麼表情，程曉娜都認定，此刻這傢伙的心裡，必定在嘲笑著自己。

程曉娜湧起一股耍小聰明卻被揭穿時的氣憤，她一把推開費凡，惡聲惡氣的說：「既然你知道我住在這，為什麼剛才不叫住我？你不是說時間很緊迫么？那還看著我上五樓？」一邊說著話，程曉娜一邊打開了房門。

「給你5分鐘。」房門已經打開，費凡卻沒有跟進去，反倒背靠著牆，點上了一支煙。

「幹什麼？」程曉娜一腳門外一腳門裡，滿臉糊塗，摸不清頭腦的樣子。

「唉……」費凡深嘆一口氣，盯著手裡的煙捲，緩緩說道：「該收的，都收起來吧！就那麼希望讓我看到么？」

「誒？」程曉娜愣了兩秒，忽然臉一紅，猛的鑽進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真的過了足足五分鐘之後，房門才打開一絲縫，從屋內傳出程曉娜還有點羞澀的聲音：「請進來吧。」

雖然已經無數次進過此刻程曉娜的家，可費凡還是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屋內的擺設。和所有單獨來到S市打拚的人一樣，小單間里只有很簡單的家私，除了比費凡的『家』多了一個姑娘家用的簡易梳妝台，也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費凡忽然呼出一口長氣，說出了一句程曉娜聽來很古怪的話，「這次遇上了你有兩台電腦的時刻，運氣真不錯！」

「我有兩台電腦，有什麼問題嗎？」程曉娜很奇怪的望著費凡，心裡猛的又警惕起來，莫非怪人看上了自己的破爛二手電筒腦？可一台只要兩千多的筆記本，一台差不多價位的台式機，值得花這麼大心思來騙嗎？

費凡笑著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他徑直走到電腦桌邊，把兩台電腦都打開了。又伸手摸到桌后，準確的摸到無線貓與無線路由的位置，打開了機器之後也不轉身，反手就拉過椅子坐了上去，嘴裡還說道：「冰箱里還有罐『零度』，我口有點渴，謝謝。」

直到把叫做『零度』的無糖可樂遞給費凡之後，程曉娜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怎麼對自己家裡的環境這麼熟悉？了如此解自己屋子裡擺設，可不是用『詳細調查』就能解釋的，除非……程曉娜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下意識向門口挪動著腳步。

二台電腦的開機速度，慢的令人難以忍受。

「娜娜，你的賬號是XXX和XXX對嗎？」費凡似乎是等的有點無聊，忽然報出了兩串數字，轉過臉看著程曉娜。

「啊？我哪記得，讓我看看。」程曉娜有點慌亂的翻開手提包，掏出錢夾看了看銀行卡，「你再說一遍。」

「XXX，XXX。」費凡複述了一遍，程曉娜對照著手裡的卡，點了點頭。

「好，現在和你說一下和我一起工作的規矩。」費凡喝了一口『零度』，轉過身下的椅子面對著程曉娜，表情很認真，卻說到了另外一件事：「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聽話照做……什麼都不許問，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