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終究上不了大雅之堂
「我當時被嚇的昏死過去。」
「后被隨從藏於山林,待我醒來,從附近村民口中得知先行入關三萬韃靼鐵騎被白衣軍帥火燒於涼州城。」
「唉,奈何從小身子骨弱,于山野間昏迷一夜,讓身子受了風寒,幸好被隨從及時找到才撿回一條性命。」
「我能逃過一劫,興許是父兄英靈庇佑,對了,你當時在關內,難道就沒被韃靼鐵騎發現?」
白羽滿嘴謊言說著話鋒一轉對聽的入神的秦韶清問。
秦韶清傲然的翹起下巴,用一種居高臨下目光看著白羽:「呵,要你管,我自不會向某人一樣被嚇死過去。」
白羽臉上露出尷尬,隨即正色道:「晌午了,到了午睡時間,秦姑娘請便。」
秦韶清為之啞然。
目送白羽起身回去屋中,並關上了房門,才恍然,白羽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很嫌棄自己。
「哼,想攆我走?本姑娘偏不走,等尋到少年白衣,到時候再一併與你清算。」
回過味的秦韶清口中傲然說著,但也只好起身離開去找白夫人。
屋中白羽察覺到秦韶清離開小院,才長出了口氣。
「呵,和少爺斗,你還太嫩。」
白羽嘴角微微上揚,心裡思忖,倘若讓此女知道白衣軍帥就是自己,會不會當場瘋掉?
「美人雖嬌,奈何渾身帶刺!」
白羽感嘆著轉身上床午睡。
這個習慣從半年前白羽自塞北邊關回來便每日如此。
在府中上下眼中,白羽是身子骨弱,實際上,白羽是在借用懶床來修行前世的呼吸吐納之法。
半年下來,這具身體在白羽自我調養下,已有了很大改善,身體整素質比過去強了一倍,但這遠遠不夠。
身為前世業內頂尖,白羽時刻清楚,只有自身足夠強大,才是根本。
時間流逝,轉眼臨近傍晚。
在鶯兒敲門下,白羽結束了修行,下床打開門,就見鶯兒俏生生站在門口,在夕陽沐浴下,小妮子看上去顯得格外清純可愛。
「少爺,晚飯時間到了,夫人讓你給秦姑娘弄幾樣可口小菜。」
鶯兒仰著小臉對白羽脆生生說。
「糖葫蘆可以吃了,去取了送去給夫人和秦姑娘嘗嘗。」
白羽抬手在鶯兒粉嫩笑臉捏了下,吩咐了句,就走去廚房準備。
自從夫人嘗了白羽廚藝后,府內大廚就已失寵。
白羽在廚房一直忙碌到夕陽落山。
當一道佛跳牆,一道冰糖雪梨,一道清炒土豆絲,一道土豆泥,一道海鮮湯,一道宮保雞丁擺放於餐桌,吃過糖葫蘆的秦韶清主動坐下,並俏臉掛著期待的對白羽問。
「那個,冰糖葫蘆能多做些嗎?我想帶回去放於府內冰窖保存,冰脆酸甜爽口,真的很好吃,我要儲備些,可以嗎?」
連秦韶清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居然在懇求白羽。
白羽心裡好笑,暗忖:「女人果然都是吃貨,為了美味,臉被啪啪打腫,也能做出楚楚可憐。」
「小事一樁,等秦姑娘回去時,自會給姑娘帶上一些。」
他自不會揭穿,當即微笑答應下來。
「羽兒,此物,便是從高句使臣那買來奇珍烹飪的嗎?」
白夫人坐下后,目光首先落在了那盤清炒土豆絲上,語氣帶著好奇的問。
白羽微笑著用筷子夾起土豆絲送至夫人嘴邊:「母親,正是,羽兒取名為清炒土豆絲,您嘗嘗。」
一旁秦韶清看的有些發愣,她能看出白羽對夫人的那份孝心,心裡不由嘀咕:「這個紈絝,難道轉性了?從前可是滿城傳聞,他從不聽白夫人管教。」
「我的羽兒長大了,知道孝敬母親了。」
白夫人臉上露出欣慰,張口吃下了土豆絲,於嘴中慢慢咀嚼,漸漸的,夫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享受模樣。
嗯?
秦韶清見夫人神色明顯是在表明這道清炒土豆絲很合乎胃口,當即拿筷子夾起放入口中咀嚼。
數吸后,秦韶清雙目不由一陣明亮。
「味道極好,很爽口,白羽,你說的土豆能讓我帶走些嗎?」
轉眼,秦韶清就再次對白羽提出要求。
「不好意思,此物無比珍稀,姑娘能吃上,也是借了母親的光。」這次白羽拒絕的很乾脆。
被白羽如此乾脆回絕,秦韶清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當即追問:「在珍稀也有價,我願用三倍價錢購買。」
白羽聞言,回身坐下,對面色不快的秦韶清說。
「秦姑娘,此物名為土豆,我冒著欺君之罪買下,可不是為了一解口腹之慾,而是為了大靖百姓日後能吃飽不在挨餓,單純今晚做了這道清炒土豆絲,所消耗土豆,若用於栽種,待入秋,便可收穫數倍,種子數量有限,我在太后那下了保證,要將此物培植成功,在我大靖境內全面推廣,秦姑娘再堅持,就是在把我推向斷頭台啊!」
秦韶清心底氣惱,暗嘲白羽大言不慚,用如此高尚理由推脫,分明就是故意。
「呵,這樣看來,你這犯下欺君之罪,陛下還要對你感激唄?」心裡不舒服的秦韶清,氣不過的當場給白羽扣了一頂蓄意嘲諷皇帝有眼無珠的帽子。
「姑娘這張口就給人嫁禍本事,是安國公從小教導的嗎?」
白羽神色平靜反問。
侍奉在旁的鶯兒看向秦韶清目光多少已開始帶著敵意。
現今在小妮字心中,自家少爺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秦韶清如此詆毀,多少是有些不識好歹。
「好了,羽兒,我做主將土豆送於韶清十枚,來,韶清嘗嘗這道菜,羽兒雖紈絝了些,但廚藝還是很出眾。」白夫人開口緩解了氣氛。
母親做了決定,白羽自是不能反駁,只好苦笑應了下來。
「夫人,恕韶清說話難聽,君子遠庖廚,讀書人下廚是在對聖賢教誨侮辱。」
白夫人伸出的筷子停頓下,跟著面帶微笑對秦韶清說。
「韶清,你執拗了,羽兒天生身子骨弱,不適合當朝做官,白家僅剩他一顆獨苗,太后也不准他在為國效力,至於羽兒喜歡廚藝,那是他自由,至於婚約,你們年輕人自己做主,用羽兒的話說,天生我材必有用,為國效力有很多方式,比如那白衣軍帥,他若想為官,為何要選擇隱匿?」
夫人一番平淡言語下來,說的秦韶清俏臉有些漲紅,她知道夫人生氣了。
「夫人,我不是有意……」
「好了,無妨,吃飯吧。」
夫人打斷了秦韶清,微笑著自顧吃飯。
白羽安靜的細嚼慢咽,看都不看秦韶清一眼,秦韶清尷尬的腳趾緊扣。
接下來,秦韶清雖未再多言,但心思卻全用在了吃上,白夫人半碗米飯便吃飽,白羽雖吃了兩碗米飯,但此女卻吃,外加六道菜被其一併殘捲風雲。
聽著秦韶清連打飽嗝,林楓也是強忍著不讓自己說出心底嘲諷。
「不好意思,最近未怎麼吃飯,讓夫人見笑了。」
秦韶清俏臉紅撲撲羞愧的低頭為自己辯解,同時心底瘋狂絮叨:「要死了,要死了,秦韶清你怎就如此不知恥?沒吃過美味嗎?現在好了,他心裡肯定在譏諷我,羞死人了!」
「看來我的廚藝很合乎秦姑娘胃口,那就多住幾日,母親,羽兒困了,先休息去了。」
白羽原本是想嘲笑下此女,但想了想還是放棄,畢竟關係剛有些改觀,沒必要在加深彼此矛盾。
在夫人點頭准許后,白羽便起身帶著鶯兒離開。
夫人命侍女收拾,隨即抓住了秦韶清小手,聲音溫和說:「奔波了半日,身子有些乏累,韶清,隨我去泡個澡,羽兒發明了一種肥皂,用其洗完渾身清爽解乏,另外,告訴你個秘密,前些日,羽兒弄了些茉莉花香露,塗於身上,十分安神,你若喜歡,我便讓羽兒給你弄些帶回去。」
肥皂?
香露?
秦韶清聽著陌生字眼心裡充滿疑惑,同時發覺,今天種種,貌似她之前對白羽的了解,和現在的白羽明顯對不上。
夫人似乎看出了秦韶清心中所想,當即笑著說:「看人不能單純看表面,內在需要慢慢挖掘,等明日,讓羽兒陪你在鄉間轉轉,彼此多接觸,相信你會對羽兒有所改觀。」
秦韶清只能被動點頭。
而滿腦中卻在想著肥皂與香露。
尤其在吃過糖葫蘆和白羽廚藝后,她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能被夫人推崇的兩樣東西真否那樣神奇。
夜深,秦韶清於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時而坐起,用手撫摸用過肥皂后滑膩肌膚,時而把髮絲放在鼻間輕嗅,聞著淡淡茉莉花香,心情十分複雜。
「他難道整日都在研究這些奇奇怪怪東西嗎?」
「唉,算了,終究是小道,上不了大雅之堂!」
不知過了多久,秦韶清在胡思亂想中睡去。
次日天明,吃過早飯,秦韶清滿心不情願跟著白羽乘馬車去往鄉下。
等到了地方后,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周圍場景,在得知白羽來此目的后。
秦韶清不由無名火起,對白羽當場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