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犯下欺君之，還敢抗命

此時。

朴赫山居看向白羽目光已變的完全不同

「閣下，稍等！」

不待白羽念出，便被朴赫山居給打斷，後者對身邊侍女說道：「將進獻之物取來，讓這位閣下鑒別。」

「是。」侍女口中稱是，轉身走開。

白羽輕搖摺扇，目光平靜看著朴赫山居不語。

「閣下是我在京中見過真正有才學之人，三幅上聯，都被閣下對出工整下聯，令我傾佩，但還需閣下識別一物，此物是我國奇士從南域海賊船上截獲，若閣下能識別是何物，我高句國便對大靖年年納貢，歲歲稱臣。」

朴赫山居端起茶杯小呷了口后，微微淺笑做出解釋。

白羽保持平靜，依舊沒說話。

在他心裡，這位高句使臣還入不了眼。

以他前世文學造詣，對方出的三幅上聯還難不倒他。

不稍片刻，碎步傳來，那名侍女去而復返，原本面色平靜的白羽，卻被侍女雙手托盤上之物吸引了目光。

「此物？」

「馬鈴薯？」

待侍女走近，白羽看清了托盤上之物后，心中也是震蕩不小。

「此番我國進獻奇珍便是此物，如果閣下能識別此物，我便徹底信服。」朴赫山居伸手將托盤上馬鈴薯拿起放在了白羽面前，眼神中隱隱閃過期待。

對方眼中閃過的期待，被白羽捕捉，心中不由有些好笑開口說道。

「方才起初我還認為在高句特產此物，當聽了是從海賊手中截獲，倒讓我心中一松，若高句盛產這東西，說不得會成為大靖心頭大患，對了，你們難道沒有食用這土豆嗎？」

白羽倒是未作隱瞞，說出了剛剛心中隱憂。

「食用？」朴赫山居聞聽蹙眉，明顯是沒料想白羽會如此一問，當即說道：「此物，從未有人食用，不知來歷，況且國監說此物為不詳，不可食用，所以才作為奇珍進獻。」朴赫山居回答的倒也很實際，但白羽面上卻露出了不加掩飾開懷笑容。

「此物，學名馬鈴薯，俗稱土豆，可食用，可配合多種食材烹飪，屬於一年生草本植物，若土質肥沃，春季栽種，入秋便可收穫，根莖便是此物，每顆都是分生數枚根莖，可切絲爆炒，可與牛肉熬燉，可長久保存，若能推廣全國種植，饑寒環境，可代替主食。」

白羽說著拿起土豆，雙眼眯起，看著張嘴欲言的朴赫山居。

開口念到：「春來初種吐新芽，百日消磨便著花。土裡結成金疙瘩，青黃不接養萬家。」念完，白羽笑著與朴赫山居說道：「這首詩，全面描述了土豆對百姓重要性，在我看來，你們此番前來，最大損失，不是丟了國面，而是丟了這土豆，有了此物，短短几年內，便可在大靖遍地開花結果，未來，大靖百姓不會在餓肚子。」

此刻的朴赫山居心中已是相信了白羽識別說辭，尤其白羽剛剛那首詩，聽的他面上再無從容，神色發獃，而白羽卻繼續悠然念道。

「孔門七十二賢，賢賢入聖，這是我給閣下出的上聯，下聯需與上聯呼應湊夠古人百位之數。」

白羽說完起身看向進來的里番院管事：「文房四寶伺候。」

管事一直在院門口，目睹白羽連挫朴赫山居這位高句第一才子，心中豈敢有半點不敬，當即命人送來文房四寶。

白羽當面寫出了下聯，疊好交給管事。

「這是下聯，送去宮中呈現陛下。」

對管事交代完，白羽看向朴赫山居，後者此時同樣在看他，嘴唇蠕動，但卻無話語發出，跟著對身邊侍女指著白羽，侍女得到授意，當即請白羽隨自己走。

白羽看著低頭沉思的朴赫山居，心中不由讚賞了句。

「如此專一，的確強過京中那些徒有其名。」

一直到白羽離去，朴赫山居都不曾有半點察覺，低著頭，擰著眉，口中自語：「湊夠百位古人，剩餘二十八位，要出自一脈，好難！」

「他寫出了答案，送去呈上給大靖皇帝！」

「此人是誰？」

「為何我沒有問他出身？」

朴赫山居豁然起身四下看去，除了兩名侍女外，已再無旁人。

而此時。

白羽已出了里番院上了馬車，在鶯兒盤問中馬車緩緩離開，後面則跟著兩輛裝著土豆馬車。

「白羽？」

「他來里番院做什麼？」

在白羽應付鶯兒時，馬車后，一道身影正在對馬車凝視。

「少爺，查清了，白羽方才從里番院，將高句進獻奇珍全部拉走。」

身影聞聽，口中發出陰險冷笑。

「姓白的，你可真是作死沒夠，剛從天牢出來，就再犯欺君之罪，不參你一本，不是很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