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一負劍尋常老農

「少爺這樣不好。」

「哈哈。」

主僕兩人乘馬車行走鄉間，一路行來，也讓白羽看到了封地內鄉間風情，但所見田地卻都令白羽不甚滿意。

「停車。」

待行至一處田間，白羽命車夫停下。

因為看到前面田埂上正坐一老農赤著精壯上身在飲酒，一路走來，白羽並未看到肥沃土地，打算詢問下這位老農。

「少爺，他不是老農，他是前朝名將！」

「？？？」白羽看著身邊鶯兒，後者瞄了眼車邊田埂上飲酒老農，然後湊到白羽耳邊嘀咕了幾句。

「沒想到在我封地內，還隱藏著一位前朝虎將。」白羽眼中閃過驚異，收起摺扇下了馬車，走至了老農面前。

正眯眼飲酒的老農瞥了眼走到面前的白羽，便收回目光不做理會。

「老人家，晚輩一路行來，是為尋一片肥沃土地，還請老人家給與指點，也省的晚輩如無頭蒼蠅四處尋找。」白羽對老農拱手客氣說道。

「呵呵。」

老農丟下手中酒葫蘆，看向白羽嘲笑說：「一介書生，不好好讀書，種什麼地？」

「老人家身為前朝虎將，如今不也常伴田間地頭？」白羽微笑回道。

「好小子，倒是生了一張犀利的嘴。」

「老將軍謬讚了。」

白羽再次拱手，跟著說道：「晚輩贈送老將軍一首詩，算是晚輩尋求前輩回禮。」

「贈詩？」

老農聽的眼露狐疑，但卻沒有言語。

白羽目光看向西垂落日，手中摺扇輕輕敲打左手，脫口念道。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原本神色平靜的老農，聽后，面部肌肉無聲劇烈抖動，嘴唇哆嗦間，同時兩滴眼淚從眼角悄然滑落，稍許后，抬手指向北面：「在那邊山下，有著一片地，土質肥沃，至今不曾開墾，因為官家不允，若能開墾，用來種莊稼乃是極好肥田。」

說完就揮手，示意白羽主僕兩人可以走了。

白羽看著這位前朝虎將落寞神情，也未再多言，拱手后，帶著鶯兒乘馬車朝對方所指方位行去。

老農目送馬車遠去，口中不斷呢喃這首詩，逐漸紅了眼眶。

當夕陽只剩一片紅霞，在老農準備起身回去時，一輛馬車奔行至他身前，滿臉焦急的秦韶清從馬車跳下。

「老人家，可否見過身穿白衣少年從此經過？此人乃是天下百姓挂念的少年白衣。」

秦韶清走到老農面前開口相詢，老農目中閃過驚異回問：「你口中說的少年白衣可是擊敗韃靼鐵騎的那位少年白衣？」

「正是。」秦韶清眼中充滿期待的看著對方。

老農眼中驚異收斂，口中嘆道。

「沒想到，此詩，竟是出自傳聞中的少年白衣。」

「老人家當真見過少年白衣？」秦韶清聞聽后臉上浮現難以自持激動追問，老農古板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見過，是主僕兩人，那少年書生身穿白衣，從我口中詢問何處有肥沃田地，而且還贈送了我一首詩。」

「什麼詩？」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老農當即念出了白羽贈送詩句，秦韶清聽的眸光越發明亮，緊忙上前一步，目光灼熱的讓老農闡述下對方容貌。

「長相清秀，但身上缺少了些書卷氣，對了，他手中那把摺扇如我沒看錯，應是當今京中名家許冠所畫的玉竹林，再者他身邊婢女很是乖巧，若我沒聽錯，少年白衣稱其鶯兒，老夫也就記住這些，小姑娘，看你氣質不凡，應是出自京中名門，那年輕人若真是少年白衣，望你要珍惜，莫要錯過姻緣。」

老農說完，便背著手，口中念著詩詞，背影落寞朝遠處炊煙裊裊村子走去。

秦韶清站在原地，眼中神色複雜難名，目光四顧，恨恨跺腳。

「方才老農說的分明就是白羽，如此上乘之作，豈是他能作出？哼，一肚子壞水，少年白衣分明就從未來過此地，完全是他捏造，這首詩，定是少年白衣所作，被他拿來與老農勾結給我做扣，戲弄我，白羽，你簡直無恥至極！」

羞惱的秦韶清轉身上了馬車，催促車夫掉頭去將軍府。

她要當面揭穿白羽，要他當面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