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前往大叔家
一個胖男人拿著散彈槍從人群中衝出,他對準渾身鮮血的男人,砰,粗重的子彈傾瀉而出,
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心想這個棘手的傢伙可算被解決了,
但下一刻,他的嘴巴大張,下巴快要耷拉到地上,滿臉的驚訝與不可思議象徵著詭異事情的發生,
一道強烈熾熱的火牆擋在了子彈與男人中間,穿過火牆的子彈都在接觸的一瞬間融化成粉末,
男人的興奮被刺激到了極點,他咆哮道:「罪惡的螻蟻們,去見上帝吧」。
漫天的火光直衝天際,強勢的烈焰火燒聯營,數條街道徜徉在火海中,
人們放下手中的刀劍與棍棒,開始慌不擇路的四處逃命,他們撞到牆壁上,磕的頭破血流,
他們沒時間在意,爬起來繼續逃命,連鞋子跑丟了,赤著腳亂竄,
但他們很快遺憾的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情,街道彷彿被某種看不見的透明玻璃籠罩,從高空直插入土地,像是鍋蓋壓在鐵鍋上,
男人女人們化身煮熟的飯菜,想要逃避,卻無處落腳,
男人在火海中狂笑,方圓之內只有他腳下是安全之地,
人們匍匐著爬向唯一的希望,男人把他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躪,
踩碎他們的尊嚴與靈魂,澆滅他們對於生存的渴望,如同他們撕碎所羅門對於純潔愛情的美好幻想,
看著眼前在火海中求生的人群,他想起了惠子,溫柔的惠子小姐在被惡人侮辱時,一定如他們般拚命掙扎,
可柔軟纖細的手臂怎能抵擋醜陋之人的蠻力,無論怎麼掙扎,無論怎麼抵抗,哪怕叫破喉嚨,哪怕全身遍布青痕,無人敢上前幫助這個不幸的少女,
絕望,痛苦,噁心,窒息,一切醜陋的情緒爬滿她的內心,如同經受巫術滋長的荊棘叢林,將她牢牢的束縛,動彈不得,
骨頭被折斷,頭髮被扯下,鼻樑被擠壓,眼球被刺瞎,腳踝被鎖銬,一個妙齡之年的少女,沒來得及遇見愛情,升職,加薪,知己,
沒有時間享受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卻被你們這群畜生囚禁,凌辱,天道何在!
所羅門怒吼道,他的大腦再也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刺激,他攥緊拳頭,像只沒有感情的野獸,
漫天的火海洶湧如浪潮,店鋪,樓房,棍棒,人肉,任何所見之物全都搖晃在烈焰的風暴中,
人群的響動逐漸平息,火焰燃燒的吱呀聲佔據了上風,
男人捋緊領帶,整理因大力揮拳而變形的西裝,緩慢的消失在了火海中,只留下一個高大魁梧的背影。
喬治的臉色煞白,毫無疑問這是一起魂師破壞事件,而且是頂尖魂師作案,
「有些棘手啊」,
他乘坐電梯到達警長室,房間的門掩著,沒有鎖,這是夏洛特的習慣,警隊人人皆知,但卻無人敢硬闖,
他的手放在門把上,心裡瘋狂掙扎,
在推動的前一刻,他還是覺得太不禮貌,自己沒必要為了一起無關緊要的事件觸犯上級的底線,
他放棄了,「算了,還是交給警長處理吧」。
源生緩緩睜開眼,他昨晚睡得不是很踏實,一方面是對陌生的小鎮的疏離感,就像第一次在陌生人家留宿的感覺,
另一方面是小院妖艷的血紅色花朵散發的恐懼詭異氣息,令他頭疼,失眠,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心裡一直挂念著大叔留給他的紙條,計劃等張麻子離開后偷偷打開,
他四處觀望,「張麻子人呢?真不夠義氣,自己偷摸著溜了」,
他爬起身,「哎呦」,一陣疼痛使得他忍不住叫出聲來,
昨晚墊著野草睡了一宿,躺著時感覺不到,一起身肩膀和腰背生疼,
他揉著腰肢,心裡慶幸:「幸好張麻子不在,倒是省的我編造理由」,
他拿出口袋裡被揉皺的紙條,定睛細看,
本來預想紙條中應該是鋼筆書寫的娟秀字體,再不濟,也不過是字跡潦草而已,但當源生看到紙條內容的一霎那,腦袋嗡嗡作響,
「天啊,這不是高中數學中的幾何大題嗎?」紙條上無數粗重的黑線縱橫交錯,其中夾雜著幾條淡細的灰色線條,
源生端詳了許久,在發現,這是一幅詳細到令人髮指的地圖,紙上畫著從進入小鎮的標誌性建築到山丘頂端的白色教堂,甚至潛伏在暗處的小路都被一一的描畫在上面,.jj.br>
源生看的頭皮發麻,沒想到外表尋常的普通大叔心思如此縝密,源生擦拭下額頭浸出的冷汗,一股新的恐懼爬上心頭,
他為什麼要送自己小鎮地圖?是出於對迷路員工的特殊照顧,或者他早就與井守有著朋友間的感情,還是....,
源生腳步不穩,險些摔倒,他難道看穿了自己卧底的身份?
前者自然無需憂慮,如果真是出於後者的原因,那自己的處境簡直無比糟糕,他隨時可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或許已經成為了,
他為什麼不向長老彙報?長老派遣的大鬍子壯漢是否在趕來的半路,他現在思緒亂成一團,像是家鄉的奶奶織繡的毛球,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餐廳大叔對自己的真誠告誡,驚悚派對上為自己擋酒,源生的心舒了口氣,
他看向地圖最下端一行字,「明天太陽落山前,來找我」,
源生咬住牙關,攥緊拳頭,「不管怎麼說,邀請函都發到家門口了,是敵是友,一探便知」,
他來不及填飽咕咕直叫的肚子,整理了一下蓬亂的夾克,匆匆出發,
男人給予的地圖描繪的過於仔細,導致許多線條交錯在一起,源生費力的看清每一個細節,然後摸索著起伏跌宕的山路艱難行走,
山丘間的小路不同於居民樓所在的平坦地區,源生好幾次險些從高處摔落,幸好有魂術蜘蛛提供的黏稠蛛絲,自己才僥倖一次次的穿過艱難的道路。
源生來到一家低矮的小木屋前,他將地圖展示在眼前,「沒錯啦,這裡就是大叔的住所,」
比起教堂的陰森和小鎮的詭異,男人的住所雖然簡陋,卻散發出一股溫暖喜人的氣息,
源生敲了敲木門,「咚咚」,沒有人回應,
「難道大叔外出不在家?」他又加大力道狠拍了幾下木門,「咚咚」,
屋內傳來了男人厚重的腳步聲,源生鬆了口氣,「嚇我一跳,差點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