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chapter 143

近朝顏給雲雀恭彌在凌晨送完準備已久的生日禮物,等到睡一覺醒來之後，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給他準備了他喜歡吃的和食，以及一個她自己做的略含私心的冰淇淋生日蛋糕。

這次的生日歌由她和雲豆這兩位跑調小能手合唱,小卷和黑龍作為不會說話的氣氛組成員,睜著如出一轍的圓溜溜眼睛盯著蛋糕上燃燒的蠟燭，表情專註又乖巧。

雲雀恭彌的規則里就沒有願望這種東西,自然也沒有許願這個步驟,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餐桌旁,等著近朝顏給他走完這些世俗儀式，切出五份蛋糕,給家裡的每個成員們都分出適當的一部分。

當然,屬於她自己的那塊最大。

小松鼠信誓旦旦地說,「吃生日蛋糕是為了和你分享這種喜悅,我是最想跟你分享的人,所以我要吃最大塊的！」

黑髮男人略動了動眉梢,鳳眸掠過她盤子里那塊蛋糕的大小，並沒有說什麼，態度儼如默許。

倒是近朝顏自己吃飽了,感覺給他過的隆重生日儀式可以就此收住,於是放鬆了心神,目光環顧桌子一圈,忽然出聲道：

「老公，我們家好像變得越來越熱鬧了。」

放下蛋糕碟子與叉子的男人悠悠應了她一聲：「嗯？」

小松鼠指尖依次點過雲豆、小卷、黑龍,還有他們倆，如幼兒園小朋友那般數數，「一二三四五……」

她看著坐在旁邊的男人，紫色眼眸里閃過幾分惡作劇般的光芒,故意提醒道：「恭彌，你在群聚誒。」

雲雀恭彌：「……」

他舌尖頂了下上顎，灰藍色眼眸微微眯起，笑意裡帶了幾分微妙的危險感，卻只讓這張俊美的面龐變得更迷人。

片刻后，他抬手去扣住近朝顏的手腕，頷首道，「你說得對，所以今晚它們三個不許進主卧。」

他拉起女人要往卧室的房間走，立即遠離這個群聚場合，生薄繭的拇指摩挲著她雪白的手腕內側，讓那細嫩的皮膚冒出細細微紅，不需言語說明的暗示自然因這肢體動作傳遞，近朝顏登時猶如被燙著了般想抽手。

結果當然沒抽成功。

但在離開餐廳、經過客廳走廊的時候，近朝顏覷了眼時間，想到提前這麼長時間開啟的夜生活，不由暗罵自己剛才逗他幹嘛。

她另一手扒拉著走廊牆面試圖搏一個奇迹，「等等！你完全可以自己先回屋，我不介意群聚的——」

男人停下步伐，要笑不笑地睨著她，隨後驟然俯身湊近，在她毫無防備之際，輕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在近朝顏條件反射縮起身子的時候，他將這隻忽然招惹人的小動物打橫抱了起來，垂眸與懷裡的她對視：

「在我面前群聚，是要被咬殺的。」

他話說得很慢，不知是不是因為威脅染上了別樣的情愫與感情，「咬殺」這個單詞的「かみ殺す（kamikolosu）」在他此次的話語中，並不如往日那般伴隨凜然殺意，而給人一種在他唇齒間繾綣的感覺。

尤其是他末尾刻意停了會兒，又姍姍加了個「よ（yo）」的語氣詞，霎時將這句恐嚇化作惡作劇的調皮，以至於近朝顏聽完並無往日被威脅的感覺，反而有些心跳加速。

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在聽到這個男人說「咬殺」的時候，她會這樣理智全失，被迷得一塌糊塗，甚至在進入主卧之後，還主動環上他的脖頸，情難自已地去吻他的唇。

這隻小松鼠像是主動朝猛獸走去，將自己全然獻上作為佳肴。

-

六月的時候。

他們的旅程從北美延伸到澳洲，在夏日最熾熱的時候，於大堡礁美麗的珊瑚群中潛水過後，尤尼與γ的訂婚儀式邀請函發到了近朝顏這裡，她便和雲雀恭彌臨時安排了飛義大利的航班。

不過在他們參加過基里奧內羅這個訂婚宴，想繼續旅程時，彭格列那邊正好有幾個日本分部的任務委託給近朝顏，關於最後在亞洲的旅行意外地要從日本開始——

她起初心態還不錯，甚至能反過來安慰雲雀恭彌，跟他說六月到八月恰好是日本的旅遊季，反正他也不喜歡看櫻花，這個季節正好有熱鬧的夏日祭和煙火大會，應該也是不錯的旅遊體驗。

結果這幾個任務裡面意外牽扯出一些國際上的麻煩，還有一部分地下市場的人口走.私流入了亞洲其他國家境內，彼時恰好風紀財團海外分部出現一些問題，雲雀恭彌不得不親自前往，而近朝顏對彭格列那幾個任務比較在意，自告奮勇去處理，結果等她再次回到日本，時間已經走到了九月。

是夜，銀座酒吧街。

堪堪入秋的夜裡還帶著夏日的躁意，在光線最暗的幾條巷子里，凌亂的腳步聲、□□裝載的隱約槍.響，還有偶爾響起的驚恐叫喊都如噩夢般鑽入附近人家的夢裡。

厚厚靴底同水泥地面敲擊出極有耐心的節奏，在剛停的剎那，一道紫色火炎如長柱透過牆面，將埋藏在牆后、預備找機會襲擊的人員直接擊穿。

柱狀火炎如珊瑚柱，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所有要害，但卻將敵人身軀直接貫穿，乍看之下對方猶如落於刑架之上。

牆體破碎。

在微微的風吹過煙塵過後，一個束著馬尾、穿白色針織背心搭黑色寬闊工裝褲的女人收起銀色的手.槍，半蹲下來查看了傷者的狀況，見到他還睜著眼睛，便瞭然地點了點頭：

「你還有意識啊？」

「那正好，我幫你報警，等警察來了你可要記得跟他們好好交代你在家族裡做過的那些犯罪事實哦。」

她找出對方身上的手機，兀自低頭撥號，頭頂上方卻響起破空聲，有飛禽帶著雷屬性的火炎朝著她衝下來——

近朝顏頭也不抬地舉起武器，但在扣下板機的剎那，破膛而出的子彈聲音卻不大對勁，她的視線如閃電，登時望向頭頂。

……是武器里儲存的雲屬性火炎用完了。

正當時。

一束明亮的車燈自巷口方向而來，同時將她與她頭頂被釋放出的匣兵器照亮，燈光之下，一道強勁的雲屬性火炎自車燈處飛來，與那隻俯衝而下的雷屬性蒼鷹碰撞，白色長刺徑直扎穿蒼鷹堅硬的雷屬性防禦層。

同一時間，雲屬性攀附的長鏈從盡頭追至，將釋放匣兵器、被近朝顏追了一路的家族領袖身軀穿透又收回，就已讓對方成功失去了行動能力。

車門聲開關的動靜傳出，爾後來人的身形陰影便被車燈無限拉長，近朝顏正對著光，眯起眼睛還未看清他模樣，就已經先露出笑容，甚至抬手接住將蒼鷹扎穿之後，恢復成可愛形態的小卷。

「好久不見啊寶貝。」

她跟小卷先打了個招呼，等到逆光而來的男人走近，目光描摹他的五官，或許是因為這次分別實在太久，思念便如潮水，她怔怔看了會兒，還沒來得及走近，餘光注意到之前被雲雀恭彌一擊打倒的、被她追了很久的家族領袖醒過來，指尖動了動，拿出了一顆手.雷。

來人西裝革履，領帶打得十分工整，但西裝外套卻因活動需要，只扣了一枚紐扣，此刻隨意踢開他手裡的武器，浮萍拐揚起，在空中反射出鋥亮光芒，落下的同時，女人的驚呼聲才慢半拍傳來：

「老公等等——」

這可是她追了大半個月的目標！

雖然狡猾如泥鰍，但真扛不住彭格列這位最強守護者的補刀！

「咚。」

但回答近朝顏的只有一聲乾脆利落、骨頭裂開的動靜，那一擊猶如敲在近朝顏的靈魂上，讓她恍惚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雲雀恭彌收起武器、灰藍色鳳眸逆著光覷向她，淡淡地補充：

「沒有打碎下巴，也沒有打要害，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等哲來了，將人交給他審問。」

如果他想咬殺這隻草食動物，剛才第一擊就可以直接貫穿他的心臟了。

小松鼠即刻回魂，大鬆了一口氣，笑容滿面地走到他身邊，甚至主動從他西裝上衣口袋裡撈出雲豆親了一口，又摸了摸盤在他手腕上、看著比分別時圓潤了一圈的小黑龍。

雲雀恭彌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和家裡其他成員依次打過招呼，最後才來牽他的手，一時佇立在原地沒動。

近朝顏：「？」

她不解地看了看周圍，爾後恍然，「哦，我們要在這裡等草壁先生是吧？」

看見她都開始關心別人了，雲雀恭彌不悅地哼了一聲，「跟他沒關係——」

「做任務磨蹭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啊？

可是他們不是昨晚視頻通話才聊過嗎？

小松鼠沉吟兩秒，在黑暗世界行走的敏銳度終於給許久不上線的猛獸情緒探測器讓步，她將小卷放在男人肩上，把雲豆放在他腦袋上，終於騰出手來，略微拉了拉他的領帶，在他彎腰而下、攜來令人懷念的淡香里，笑眯眯地仰頭去親他的唇。

「有的。」

「我回來了，老公，這麼久不見，你好像又變帥了。」

雲雀恭彌這才鬆開稍許剛擰上的眉頭，正想抬手加深這個重逢吻，但剛有動作，在他肩膀上的小卷就疑惑地發出一聲「啾」，他只能打消這個念頭，在近朝顏退開之後，主動去牽她的手，炙熱的掌心覆上去。

她聽見他說，「你真的很慢。」

男人早就處理完了風紀財團的事情，本來是想直接過去找她的，可近朝顏卻很想試試獨自完成任務的感覺，他便給了她這個體驗機會。

誰知一等就是兩個月。

而且中途數度在視頻里聽見她說的吃虧經歷，煩躁得他好幾次想提前結束她這種體驗，但最終還是按捺住了這種念頭。

「對不起……」近朝顏老老實實地道歉，甚至還揉了揉鼻子：「之前以為武力足夠就行了，沒想到人多牽扯的事情就很多很複雜——」

「果然還是跟你待在一起最舒服了。」

不管是做任務、還是一起旅行……哪怕只是簡單的逛街，她都覺得跟雲雀恭彌相處最為自在舒適。

小松鼠直接宣布，「下次這種跟很多方勢力打交道的任務我再也不要處理了，我也討厭群聚！」

雲雀恭彌對她的感悟還算滿意，恰好此時草壁哲矢抵達這裡，他便拉著她往來時的方向走，「回去了。」

近朝顏跟著他往轎車那裡去，在放鬆下來的環境里，往周圍掃了掃，忽地看出幾分熟悉感來，「咦？這條街我們是不是來過？」

「嗯？」

雲雀恭彌聽她這麼說，便也跟著往周圍覷了眼，然後得出結論，「去年我回國的時候，你跟你的管家來這條街喝酒。」

那這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近朝顏看著被他牽住的手，也跟著想起來當時那混亂、喧囂、恐怖的環境，彼時她手無縛雞之力，遇到本土的地下組織火.拼連一聲報警都會為自己惹來麻煩。

初次見到他更是被那狠戾的攻擊嚇到差點說不出話來，後來又經歷一些高跟鞋卡地縫的烏龍——

可如今。

她在他的教導下擁有凌駕這些成員之上的戰力，成為製造那些危險動靜的一員，而他特意來到這條街接她回家，他與她並肩而行，就走在她的旁邊，也會這樣與她一直走下去。

近朝顏自顧自地露出笑容，卻反駁道，「沒有喝酒。」

「嗯。」

雲雀恭彌點了點頭，覺得也是，畢竟就她那個酒量，如果那時候沾了酒，估計就沒辦法活著見到他了。

「還有，你也有句話沒跟我說哦。」坐進車裡，近朝顏在系安全帶之前，側過身去看打開駕駛座車門的男人。

淺淡的青草味鑽入車內，他灰藍色的眼睛在夜色與車燈里熠熠生輝，閃爍的卻是溫柔的光，不多時，雲雀恭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出聲道：

「歡迎回家。」

-

近朝顏想將被中斷的旅行繼續。

她還為此特意做了亞洲行的旅遊計劃，決定把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全部留給雲雀，用以彌補她這次為完成任務錯過的時光。

但在出行之前，尤尼卻說最近要來日本一趟，連帶著凪也一起來，小春、京子恰好有假期，女生們便想在東京都郊外約著聚一聚，甚至還邀請近朝顏一起，說是正好有個漂亮的景區開放，裡面有漂亮花田、還有玩樂設施及特色古堡。

近朝顏對這種小景區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朋友們都在熱情相邀，她便跟雲雀恭彌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第二天要出門跟朋友們聚會。

「嗯。」

男人的反應很淡然，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以至於小松鼠等了半天沒等到那句「我送你」的時候，還覺得有點不太適應，但轉念一想，她和朋友們約定的地點離千代田特別遠，他對於她們的聚會一向不太感冒，如果讓他來回接送確實很麻煩。

她沒再糾結這件事。

直到第二天出門，根據小春發來的導航位置，開到那個景區之後，她發現這裡因為臨山，所以迷霧濃度很高，甚至讓人有點看不清楚百米外的景象。

和朋友們在約定的地點碰上面時，近朝顏鬆了一口氣，「今天霧氣很重，大家沒迷路就好，不過這個情況是不是要等一等才能看到你們想看的景色？」

小春高興地給了她一個擁抱：「或許吧，不過能跟朋友們見面真是太好了，能不能看到美景倒是其次呢。」

尤尼點了點頭，應和道：「確實。」

凪沒說話，但是唇角露出很溫柔的笑意，與一平挽著手，聽見京子在旁邊笑眯眯地提議，「聽說這花田旁邊有個很不錯的攝影基地，裡面還有很多種方便拍攝風景的衣服，我們要不要先去那邊看看？」

一平積極附和：「好！」

其他女生也沒有異議。

這個攝影基地要經過一段花田路，近朝顏注意到那些花朵都是薔薇科，呈現含苞的狀態，可一路走去，竟無一朵是綻放狀態，她不由看了眼手錶上的日期與時間，又望了望空中這層濃郁的霧。

京子所說的拍攝基地就是一棟佇立在田中央的原木小屋，但推開門之後，裡面卻別有洞天，比起牆角琳琅滿目的戲服，在一塊透明窗戶前、用模特展示的一件漂亮婚紗吸引了近朝顏的注意力——

原因無他，它實在太漂亮了。

如新雪落在大地上，和它潔凈的顏色相比，那些五顏六色的戲服便顯得太俗。

雪白的底色紗群層層疊疊，如公主裙般垂落，自領口而下卻綴以水晶、鑽石與金屬鏈交織的繁複花紋，領口附近的用料最為輕薄透明，自上而下布料逐漸增多，搖曳地面鋪就雪白世界，除卻環繞這些閃爍透明寶石用金銀色線一圈圈編出的雪花花紋，蓬蓬袖口、裙擺面上，還有幾個可愛的金邊白色蝴蝶結。

像是雪色森林裡一同被停駐了時光的蝴蝶。

既顯得俏皮可愛，又不失典雅與矜貴。

「咦？這件婚紗好漂亮哦……」小春露出讚歎的神情，拉著京子圍到婚紗旁邊，末了自顧自恍然，「對哦，這裡的景色這麼美，肯定會有很多新婚夫婦或者情侶來拍婚紗照吧，所以會有婚紗租借。」

凪出聲讚美，「很漂亮。」

尤尼便問道，「感覺大家都很想試試這件吧？朝顏姐姐，要不你先來？」

近朝顏回過神來，將目光從這件婚紗的絕美設計上挪開，笑著問她，「為什麼我先試？」

小春拍了拍手，附和道：「因為氣質和你很搭！」

-

近朝顏並未推卻，她確實帶著這件婚紗進了更衣室，因為裙子做工太過繁複且重，隨著一起進來的還有這裡的工作人員，只不過在換上婚紗、後方拉鏈沿著她的腰身一寸寸收攏，將這條如用夢幻編織的長裙穿上身之後，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工作人員笑著問她：「請問您覺得合身嗎？」

「當然……」站在鏡子前面、美麗無暇的女人驀地綻開一個笑容，喉嚨動了動，下意識地點頭，「當然合身。」

無論是領口透明寶石與薄紗點綴的修長脖頸，還是腰間描摹的曲線輪廓，以及堪稱隆重的裙擺，都自然而然與她相襯。

她走出更衣室時，陪同她的工作人員在後方幫忙攏著過於厚重的裙擺，而在外面等待的朋友們則是齊齊流露出了被驚艷到的表情。

「好漂亮！」

「朝顏，這婚紗果然很適合你！」

「朝顏姐姐，聽說這婚紗還有配套的首飾，你要不要試試？」

……

在朋友們的感慨和提議里，女人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紫羅蘭色的眼睛彎彎，接了尤尼的話：「是不是還有配套的婚鞋也給我試試？」

一平拍手鼓掌：「朝顏姐姐你好懂哦！」

近朝顏眼眸彎彎如月牙，等到與這婚紗配套的手勢、還有定製的品牌婚鞋送過來之後，她舒了一口氣，目光掃過這群朋友們，片刻后懷揣著好奇問道：「你們怎麼說服他的？」

「嗯？」小春還想掙扎一下。

倒是京子眨了眨眼睛，微微笑著說，「儀式是雲雀學長想辦的，我們只不過是稍微配合一下。」

想到之前的旅程里，對方時不時拉她去時尚之都定做衣服、鞋，近朝顏是相信雲雀恭彌能悄悄準備這套婚紗的，但關於地點、與這些人員的驚喜策劃，卻怎麼看怎麼不像他的手筆。

還沒等她說，一平非常不解地擰著眉頭，「等等，朝顏姐姐，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難道是她們的演技不夠好？

「啊……太多了。」

近朝顏掰著手指數，「外面那層神神秘秘的、凪弄出來的霧，跟你們所說的美景不匹配、不開花的奇怪花田，當然最重要的是完全符合我喜好與設想的這套高級定製、跟我尺寸完全相合的婚紗——」

出租拍攝的婚紗是不會捨得下這種成本的，也不會用這種偏小的尺碼，為了儘可能讓更多顧客穿上，寧寬不窄，也會有很多的回形針用來方便客人自己調整鬆緊度。

但突然被道破幻術迷霧的凪發出驚詫聲：「誒？很明顯嗎？」

「嗯。」

近朝顏斬釘截鐵地點頭，卻沒忍住笑得更歡，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問，「這件事是不是策劃了很長時間啊？」

「對哦，」小春叉著腰認真點頭，「本來上個月就可以實施計劃的，不過因為朝顏你有事不在嘛，所以我們就往後延期了，不過好處是我們這個最終版本真的超棒的！」

「辛苦你們了，非常感謝大家！」她想起來跟她們認真道謝，卻被尤尼按住了肩膀，讓她在椅子上坐好。

「還有一個人正在等你，先完成儀式吧。」這位擁有湛藍色天空眼瞳的朋友如此道。

確實。

近朝顏被勸住了，耐心坐著的時候，在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怦然中，想到男人之前在銀座酒吧街重逢時說的那句「你真的很慢」，現在才後知後覺她究竟讓他等了多長時間。

她甚至有些想象不出來，在他將一切準備妥當、等著她外出任務回來的這些日子裡，雲雀恭彌都會想些什麼。

因為她是真的讓他久等了。

久到早晨才從家裡離開，時間也沒過多少，可她現在卻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到他身邊。

她想要奔向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