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可我有事
「寧時,等下!」
林子里一片漆黑,洹羽試著喊了喊他的名字,回應她的卻是一片受驚的飛鳥。
想到這林子里不知暗藏著多少股勢力,洹羽噤了聲,摸著黑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腳下突然絆倒了什麼東西,差點摔一跤,回頭一看,卻見草叢裡躺著一個人。
洹羽小心翼翼地俯身湊近過去,本以為是荒郊野嶺無人問津的孤魂,卻沒想到正是她剛剛喚的人。
「寧時,你怎麼了?!」見他倚在樹榦旁一動不動,洹羽心頭一驚,伸手去探他的脈搏。
幸好,還活著。洹羽鬆了口氣,再細緻得一探才知,原來是他體內的雪吻毒不知為何又複發了,而且比上一次的要強勢許多。
這就是為什麼剛剛他為何面色如此蒼白的原因。
上一次中毒比較淺,他的身體都是灼熱的,這一次他好似被那股雪吻的邪火,燒得油盡燈枯了一般,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毫無生氣地徹底昏迷了過去。
得先找點續氣的葯先讓他緩緩,洹羽想著在自己身上搜索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找到,只好伸手去寧時的衣兜里尋找。
還真有,洹羽先是摸到了一瓶凝氣丸,又摸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記的小盒子,甚至還摸到了三枚火摺子。
洹羽先給他餵了顆凝氣丸,然後點了個火摺子叼在嘴裡,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打開這個看著有點年份的小盒子。
這個盒子有些似曾相識,不知裡面裝得是什麼寶貝藥丸。
但是...似乎...好像...是一串什麼...
洹羽正探頭想要看個清楚。
"咳咳..."
寧時清咳了兩聲道:「你這半道折返,是專門來趁火打劫的嗎?」
洹羽先是被他的咳嗽聲嚇得手一抖合上了盒子,又被他接下來的話氣笑了,忘了嘴裡還叼著火摺子。
「小心。」戲謔歸戲謔,寧時卻並不想見她受任何傷,眼見著火摺子就要燙到洹羽沒忍住笑意的嘴角,他伸手直接拿了下來,沒好氣地搓滅了火焰。
一瞬間兩人便又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有時候看不清對方的情緒,反而能更好得表達真實的想法。
不想耽擱他的治療,洹羽先打破了沉默。
「你這毒好似又深了許多,讓我幫你吧。」
洹羽說著便去解寧時胸口的衣衫,反正啥也看不見,也不覺得害臊。
「小羽毛,你果然是來趁人之危的吧。」雖然言語咄咄逼人,但寧時的語氣明顯要比先前緩和許多,也沒有任何要阻止她的意思。
洹羽不去聽他的胡言亂語,一本正經地解開他胸前的衣服,可當手指觸到他冰涼的胸口時,臉還是不自覺得有些發燙,她偷偷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幸好有了先前的經驗,洹羽熟門熟路地便找到了毒灶所在,開始運氣將他體內的毒往他的體外引。
甫一觸碰到這股毒氣,洹羽便覺得似乎跟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樣,似乎要更加濃烈也更加陰險,想必不是原先謝笛下的雪吻餘毒,而是剛中的毒。
「這毒?是剛剛和洹徵交手的時候被下的?」
「嗯。」寧時閉著眼,似乎很享受解毒的過程,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沒多做回應。
「剛才我和她交手的時候,有一瞬失神,也是這毒的影響嗎?」
洹羽想到剛剛寧時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自己,難道就是那時候被洹徵所傷?
「不是一樣的毒。你太輕敵了。銀氏善用奇毒,加之她們的蠱術出神入化,都是極有針對性的。所以對付你的,應該和你身上本身的血咒有關,而對付我的,則是用雪吻煉化改進的毒藥。」
洹羽用真氣將寧時體內的毒逼出來不少,他的面色也好了許多。
「是我想得簡單了,只是剛才,你為何一聲不吭就離開,若是我沒有跟來,後果...」洹羽有些不敢往下想。
「...」
寧時沒有說話,卻又好似在說你這是明知故問。
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幸好自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如此也算是沒什麼遺憾了,洹羽心裡鬆了口氣。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早說晚說都得說,洹羽見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咬咬牙先說了道別的話,然後轉身離去。
可就在邁出步子的同一時間,背後的人突然出聲了。
「可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