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太無恥了
甜丫想了想,伸手關了窗戶。
「小哥哥,關門!」
蕭明燁若有所思的擰起了眉梢,揮了揮手,身後的那扇門,瞬間被帶上了。
甜丫低頭看著自己腕間的那枚血玉鐲,低聲說道,「顏歡姐姐,你出來吧。」
隨著甜丫的話音落下,那枚血玉鐲迸發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光芒。
緊接著,一陣淡粉色的煙霧裊裊升起。
幻化為人形的顏歡緩緩走到了甜丫的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禮,「顏歡見過小公主。」
而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蕭明燁,眼底再次劃過一抹震撼。
小粉糰子,是公主?
「小哥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顏歡姐姐,她是一朵修鍊了數百年的菡萏花,這枚血玉鐲就是她的器靈。」甜丫淺淺一笑,輕聲解釋道。
當顏歡看清了蕭明燁的臉的那一刻,她的眼底充滿了敬畏。
「見過殿下!」
「起來吧。」蕭明燁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顏歡姐姐,之前在賀家見到賀峰的時候,我發現血玉鐲閃了一下,是不是你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甜丫挑起了眉梢,好奇的問道。
「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妖氣,而那股妖氣,我很熟悉。」顏歡連忙說道,「那是白媚身上的氣息。」
「白媚?」
「白媚是一隻野狐狸,當年要不是她故意害我,我的元神也不會破裂!」顏歡咬牙切齒的說道,「公主,您有所不知,那個白媚最喜歡做的就是橫刀奪愛!」
「顏歡姐姐,聽起來,你和白媚有過節?」
「嗯。」
顏歡目光坦蕩的承認了,「大概在兩百年前,我好不容易修鍊出了人形,結果卻突然迎來了一場暴風雨,是一位身著青衫的郎君幫了我。」
隨著顏歡揮舞著衣袖,虛空之中緩緩拉開了一道鏡面。
鏡面之中,一位年輕的青衫書生正在山上趕路,卻沒想到天降大雨,他慌忙撐起了一把油紙傘,小跑了起來。
雨勢洶湧,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他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卻瞧見了一朵蔫了吧唧的菡萏花。
那朵菡萏,已然倒在了湖岸邊。
青衫書生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將那把油紙傘放在了岸邊,替那朵菡萏花,隔絕了風雨。
畫面翻轉,就在菡萏花幻化出人形,準備去找那位救命恩人的時候,卻發現恩人已經娶了妻。
「那時候,我雖然傷心,卻也真心地祝賀恩人能與他的妻子恩愛一生,可後來我才知道,是白媚強行入了恩人的夢,篡改了恩人的記憶,恩人才會娶了她!」顏歡難過的哽咽出聲,「後來恩人為了她,不惜當掉了所有的家產,只為給她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
「後來她更是當著恩人的面與旁人苟合,硬生生的氣死了恩人!」
顏歡曾經發過誓,她一定要找到白媚這個賤人,將她千刀萬剮!
在賀家的時候,顏歡感受到了屬於白媚那個賤人的氣息,才會變得那麼激動。
「看來賀峰置辦的那個外室,就是顏歡姐姐的死敵,白媚了。」
蘇嬋與蘇老太太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蘇丁氏小心翼翼的給蘇嬋的臉上塗抹著藥膏,「妹妹放心,這藥膏都是小世子讓人送來的宮廷迷藥,保證不會再留疤;至於妹妹胳膊上的那些傷痕,只要按時塗抹藥膏的話,都會滿滿淡化的。」
「大嫂,謝謝你。」蘇嬋感激的道謝。
「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這麼見外。」蘇丁氏笑容溫柔的說道。
「嬋兒,以後你有什麼打算?」蘇老太太拉著蘇嬋的手,輕聲問道,「那賀峰實在是不是個東西!」
「他以前很好的……可自從置辦了外室之後,性情大變。」蘇嬋無力的垂眸,掩住了眸底的失落,「婆母還在世的時候,他孝順聽話,對我也很好;鋪子里的生意不忙的時候,他經常陪兩個孩子一起玩。」
「家花沒有野花香!男人都是那幅臭德行,因為沒吃過,所以外頭的屎都覺得香!」蘇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道,「嬋兒,你自小就是不肯吃虧的性子,怎麼還將日子過成了這樣……」
「娘,我生下了昀兒之後,才知道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蘇嬋苦笑著牽起了唇畔,「養兒方知父母恩,從前我……娘,對不起!」
「傻孩子,是娘不好,娘不該說這些讓你傷心的事情!」
一刻鐘后,甜丫走了進來,她看著蘇嬋,語氣認真的說道,「小姑姑,我想讓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可以嗎?」
「好。」
晌午過半。
位於西坊羊角巷最深處的一間小院子里,一名身著白色輕薄紗衣的女子正赤足站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的鞦韆上。
巴掌大的小臉,橫掃峨眉,眼眸如杏,唇紅齒白。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院門外。
「來都來了,還猶豫什麼呢?」
站在院門外的蘇嬋面無表情的跨過了門檻。
慵懶的靠在鞦韆上的白媚,漫不經心的翹起了唇畔,輕笑了一聲,「今兒個怎麼有興緻登門了?」
「賀峰是我的丈夫,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蘇嬋看著她,沉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他將你安置到了這裡,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來找你麻煩!可你為什麼要挑唆他打我?」
「可能是因為你太蠢了吧。」白媚無奈的聳了聳肩,「蘇嬋,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又丑又老的臉!當你每天坐在銅鏡前梳妝的時候,難道不會被自己噁心嗎?」
「你……欺人太甚!」
「呵……那是因為你不堪一擊。」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廉恥?」蘇嬋攥緊了雙拳,怒聲呵斥道,「你搶了我的丈夫,還挑唆我們夫妻的感情,你太無恥了!」
「無恥?」白媚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的撥弄著手腕上的玉鐲,「蘇嬋,奉勸你一句,你要是自請下堂的話,還能留下性命;如若不然……」
「賀郎心裡已經沒有你了,若有一日,你被他打死了,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