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米湯的離開

米湯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耐心的教會了向東處理初始基地的各項事務，以及各種突發事件的處理辦法，並把系統賦予他的部分許可權轉交之後，就開始準備十年的整體升級了。

向東雖然和米湯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米湯卻是他唯一的朋友，星球很大，卻不是他的故土，或許自己可以把將要誕生的智慧生物，準確的說是廢土人族，培養成華族的樣子，畢竟身處廢土，只要他們堅韌不拔的精神在基因里紮根，讓他們的母星變成沃土，那就是民族精神的另一種傳承！

向東每日都在和米湯斷斷續續的學習著最後的初級知識，泛智慧生命意志思維邏輯概論，這是行走星際的基礎課，但卻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系統去了解掌握。新筆趣閣

星際是文明意志的舞台，個體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個成熟的文明意志的基本要求是穩定的輸出各行各業的精英，除非被種族滅絕，否則永遠不會因有限外力打斷發展歷程。

每個文明都在漫長的接觸中學會了和周圍的文明打交道，但是卻無法想象更遙遠的星際尺度上形態各異的文明法則，這種局限的認知是文明的必然，每個文明有每個文明的局限，而在星際，只有把優勢做到最好才能有立足之地，否則文明的上限將會周期性鎖死，很難去擺脫文明發展巨大的歷史慣性。

廢星文明的毀滅就是歷史慣性的實證，但是向東卻無法得知廢星文明毀滅的真相，或許在未來他才會有足夠的力量的獲取這份珍貴的信息，而現在，他必須成為一塊瘋狂的海綿，黑洞般的吞噬消化米湯所教給他的一切，才能在未來的重擔中成為一個如米湯一般優秀的領路人。

向東享受和米湯交流的機會，這讓有種虛幻又充實的滿足。

「米湯」

「怎麼了？」

「為什麼系統選中了我？」

「因為你很特別？」

「我哪裡特別？」

「你的心。」

「我的心？」

「對，因為你很簡單，但思想卻能飄到很遠的地方，這是一個文明領航潛質者的條件之一。」

「對，之一。」

「廢星的選中者不止你一個，泛文明意志公約會在初期保持觀測，而你們所選擇的道路，會成為泛文明意志的重要參考，每個文明的岔路口，都會產生奇妙的結局，而這也是文明生生不息的奧秘所在。」

「米湯，我總感覺你像跟一個窮光蛋談百億項目的鼓動者，但是偏偏大多數人都吃這一套，而你偏偏給了我完成的一把鑰匙，或許我會失敗，但是我有了圓夢的基礎，」向東疑惑道。

「對啊，圓夢從不是空中樓閣，或許曾經想過的不切實際，但是成熟之後，我們不會去嘲笑過去的自己，只會欣慰自己保持永遠年輕的姿態，畢竟曾經的幻想，到現在只是平常，未來更是會成為淹沒在歷史中的豐碑，而保持做夢的能力，我們或許就能永遠在路上。」

「和你說話總有一種歷史的穿透感，但是扯的再多也要從腳下做起，這最近的射線風暴越來越頻繁了，我竟然看到那麼高的大樓射線穿成篩子，然後無力的如沙子般緩緩摔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悲鳴就徹底失去了它存在過的證據，這樣的環境你留下我重建，這可必然是個帶著血和淚的奮鬥史，只是苦了廢星人，生命的原初就要如此。」

「這就是他們誕生的代價，他們不必感激我們，我們也不必對他們心懷愧疚，或許文明存在的意義，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們會明晰一些。」

「每個文明都有不可承受之痛，我們的干涉也只是泛文明意志發展的一個浪花，至於是否能成為一個豐碑，還要後來者去證明，也許沒有干涉，精彩的文明故事會變成死寂，再也彈不出時空的漣漪，那樣的話，毀滅與佔有早晚會吞噬文明的存在，變成一個又一個如廢星般停滯的世界，這個宇宙最不缺少可能，因為我們一直在努力創造，」米湯的電子眼中閃爍中幽深的光芒。

是的，我們一直在創造可能。向東對著米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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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湯還在在最後的時間給向東準備最後的禮物，一套中級防護與反擊立場，可以保證向東不被外力毀滅。

當然，向東並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在珍惜著每天與米湯的學習和交流的機會，他很害怕自己不會成為合格的文明領航者，辜負米湯對他的期望，他是想獲得認可的，系統的一文不值，米湯的在他眼中千金不換。

又一個月後，早起的向東發現米湯不見了，心中滿是空虛的不安與失落感。

這時虛空中彈出了米湯的影像。

我要離開了，向東，祝你好運，希望我會在十年後準時與你共會。這個嶄新的文明即將誕生，我無法陪在你的身邊，希望在我的知識和系統的輔助下，你會在未來衝破一切艱難險阻，成為貨真價實的文明領航者。米湯在給向東留言道，虛空影像中的米湯滿是鼓勵。

再見，我的朋友。米湯最後道。

再見，我的朋友，希望我還有機會吃一碗你做的米湯。向東在心裡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