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鐵面人
阿璃指著異獸說道。
那鐵面人聽到這話，看向阿璃，道：「你識得它是褚犍？」
「我在天靈山海經中看過，褚犍為鎮靈之獸，能守護鎮靈之地，防止邪靈破開封印。」
鐵面人卻冷冷一哼，道：「偌大個海宮，還不是任你幾個宵小鬧騰。」
鐵面人說著，眼睛在凌昏和阿璃之間來回掃視，道：「你們是誰？拔出了那把劍嗎？」
「是我。」
凌昏上前一步，便說道。
那鐵面人看向凌昏，又問：「那石壁盡數被毀，也都是你所為？」
「是。」
鐵面人冷冷一笑，又道：「你的氣在體內八門亂竄，看來是石壁那些浩瀚之氣都給你吸收了吧。」
「我不清楚那是什麼，當時只是念起那些石壁上的文字。」
凌昏再次答道。
他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早是驚濤駭浪。
眼前這人，便是他重生前的那位師傅。
而他卻從來不知自己這位師傅與蒼幽海宮還有上古靈石有莫大關聯。
「你們私闖海宮，拔出封印之劍，毀壞祭壇殘卷，每一條都是死罪。」
凌昏看去，見鐵面人冷冷看著他們，一時只覺汗流浹背。
他可知道自己這位重生前的「師傅」實力高深莫測。
若是真要動手，只怕自己跟阿璃都抵不過人家一擊。
「憑什麼前輩說是死罪，就是死罪呢？前輩是高人，總得講道理讓人信服吧。」
鐵面人看向阿璃，淡淡道:「規矩是我定的，我說有罪，便是有罪。」
凌昏見阿璃還要反駁，伸手攔住，朝那鐵面人道：「那不知前輩，是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呢？」
「我問你們，你們是如何發現這海宮的？」
凌昏知道這人脾氣古怪，但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便拉住阿璃低聲交代道：「如實跟前輩說，不要有隱瞞和說謊。」
阿璃見凌昏如此，點點頭。
她便朝那人說道：「我是從飛雪山莊宗府內籍看到的，我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看書。那是一本很古舊的書籍。」
「你是什麼人？來自哪裡？為何能憑一本書，就能找到？」
「我母親本姓姬，只是軒轅宮一枚棋子，開始下嫁給鎮邊將軍李敵，可是在我七歲的時候父親就在戰鬥中犧牲。軒轅宮的人，便讓我母親改嫁給飛雪山莊的莊主斐渚，我也隨她一同去了。」
阿璃見那人冷冷看著自己，本不願多說。
但她看了凌昏一眼，便又補充道：「後來我媽媽給那個人生了一個弟弟，可她卻一直鬱鬱寡歡，不久就離開了人世。是一位阿嬤照顧我跟弟弟，我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看書，便把飛雪山莊的藏書都拿來瞧看。」
「之後，我便在一本書里發現了魚皮製的畫卷，那裡記載著蒼幽族人在與軒轅、炎天爭奪九洲失敗后，潛逃到了東海，在海底建了海宮，那海宮藏匿了他們的所有珍寶，還有能在海里潛行的『螺船"。」
「恰巧那時候弟弟生日，他父親給他送了一串家族遺傳的珍珠鏈，我便發現那項鏈是能變成『螺船"的法器。我把這事都告訴了我弟弟，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知道此事後，就一直慫恿我和弟弟前來東海尋寶，我們就依著那畫卷前來了。」..
「你說我們私闖海宮該殺，可我們從不知道那海宮有這禁令，你說我們拔了那劍，可我們也不知道不能拔劍呢，當時為了活命，凌昏才拔出那把劍，我們又不是故意犯禁，這何罪之有。」
鐵面人沉吟片刻，又朝阿璃道：「強詞奪理倒是有一套。既然你說是在畫卷見到，把你那畫卷拿出來。」
「是不是如果我所說屬實，你就放過我們。」
「你們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阿璃氣憤看著這人，卻也只能無奈的從懷中拿出畫卷。
那鐵面人拿過畫卷，便坐到一旁的一塊大石上。
他看了幾眼，便將它收入袖口，然後又道：「殺不殺你們，對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不會再有人擾亂幽宮。」
聽到這話，凌昏知道鐵面人沒有動殺心，便連忙道：「前輩放心，我凌昏以父母為誓，絕不向任何人透露海宮的消息。」
說著，他又看了眼阿璃。
阿璃會意，便道：「我也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海宮的事情，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嗯，那除了你們還有誰人知道？」
「我弟弟，只是他現在昏迷不醒，若是他醒過來，我一定會跟他交代，不會透露任何信息的。」
「哦，那這個人呢？」
鐵面人說著，袖口忽然一張，只見一道黑風卷出，一道人影就「噗通」一聲，跌在了凌昏他們面前。
凌昏與阿璃見去，卻是在海宮祭壇被褚犍獸咬去半邊肉身的斐雲。
此時，斐雲那被咬掉的右臂，長出了黏糊糊的肢體，竟與他們遇到的那些海怪十分相似，也是長著綠色魚鱗的手臂。
阿璃見到這人，便驚得目瞪口呆，愣在當場。
「殺了他吧，他已經被那混沌氣息腐蝕，算不得是個人了。」
鐵面人冷冷說著，伸出右手，便將一道真氣打入斐雲體內，原本撲倒在地的斐雲立時站了起來，那雙眼瞳灌滿血紅的光芒。
凌昏見斐雲作勢撲來，舉起楚雲劍，便罩著他門面，斬了過去。
誰知，這斐雲用那綠色的手臂一檔，竟硬生生擋住了這鋒利的法器。
只見斐雲嘶吼一聲，就朝凌昏沖了過來。
凌昏見此，要用劍抵擋，一口真氣卻是提不起來，只覺全身痛楚，便被撞得踉踉蹌蹌。
他懷裡的妖貓見此，竄了出來，便要衝向斐雲。
「老實呆著。」
鐵面人說話之際，右手輕揮，一道強悍無匹的真氣便沖向妖貓，直把妖貓拍落到數丈之外。
這時，凌昏見那已經異化的斐雲再次撲來，只得連連閃躲。
奈何，他此時體內真氣凌亂，根本提不起真氣朝斐雲攻擊。
他朝阿璃看去，見她魂不守舍，便大聲呼道：「阿璃，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