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探視

「我不知道…那是匿名。」謝末看著林曄的眼睛里滿是紅血絲，像是看著救星。

林曄笑了，「謝哥哥，我要怎麼救你。」

謝末沉默了，他居然真的在想該怎麼讓林曄幫助他，可是林曄只不過逢場作戲。

「可是。」

「我覺得謝哥哥過得很好啊。」林曄一臉天真，聽了這話的謝末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時林曄又開口。

「謝哥哥，你知道嗎？你的未婚妻，我的姐姐，她已經逃走了，她不想被你連累，已經逃到了別的地方。」

謝末瞳孔劇烈收縮，「林羽她…走了…」

「她怎麼走的！她為什麼能逃走！是誰幫了她！」謝末雙眼猩紅，林曄只是淡淡一笑。

「我也不知道是何高人，我只知道，我沒有這個本事。」林曄說這話的時候滿眼委屈，像是在責怪自己。

謝末想要發脾氣，可是他不敢，現在只有林羽這個舔狗能幫她，他的那個未婚妻早就走了。

謝末一直認為林曄是個蠢貨，所以耐住性子和林曄說，「林曄，我知道你喜歡我，只要我出去，我就娶你，好不好？」謝末說的十分輕巧，因為他有把握，他覺得林曄根本不會拒絕他。

林曄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是謝哥哥，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林曄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末，眼神就和當初她死的時候謝末看她的眼神一樣。

謝末心猛的一顫，開始劇烈跳動，「什麼意思…」

林曄看著他，「你現在連路邊的垃圾都算不上，我又怎麼會看得上你呢？」

林曄把自己的手晾在謝末眼前，一條細小的傷疤在手心裡安靜地躺著，「謝末，這是我十歲的時候為了救你而受的傷，你奄奄一息，是我給你找到的醫生，林羽確實早了一步，也為了你受了更重的傷，但是我也確實付出過。」

林曄打開包，迅速地取出了一張照片舉到了謝末面前，「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你家和我家的合照。」..

照片上林曄和謝末離得很遠，中間隔著大人和林羽，「這是唯一一張你和我的照片，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可是你一次次地給我希望然後又把希望打碎，我討厭這樣的感覺，政治聯姻你身不由己所以退婚，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你退婚之後引出來的私生女風波讓我好幾天都不敢接電話，不敢收快遞嗎？」

「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和你那可笑的愛情。」

林曄冷笑了幾聲，「林羽的生日，你佔用了一座大樓，放了成千上萬的煙花，你知不知道這會污染環境，你知不知道環衛工人清理起來會很麻煩。」

謝末沉默了，「我不想這麼做的…」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不受控制吧，我今天告訴你。」

謝末看著林曄，眼裡滿是探究。

「這裡其實是一個小說世界，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是男主角，林羽是女主角，你們經歷重重困難，最終幸福地在一起了，但是你們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一直都是踩著別人的屍體，因為你，我慘死，因為林羽，張承沐慘死，王子安慘死，整個a市原本有很多人才，就是因為你們可笑的愛情，他們全都化成灰燼，襯托你們。」

謝末沒反應過來，「這裡…是虛構的？」

「沒錯。」林曄冷笑幾聲，「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謝末張了張嘴，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我有了自我意識，你也有了自我意識，所以你來找我，但是你沒想到你根本就反抗不了劇情吧。」

「你這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你知道為什麼林羽懂你嗎？這是因為林羽有讀心術。你知道為什麼林羽要隱瞞身份去當你的秘書嗎？因為你是男主角，這一切都是主角的特權，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謝末眼裡似有水波紋漾開，「我…」

林曄把照片捏在手裡，一下一下地把照片撕碎，「謝末，我再告訴你，我不是這裡的人，我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是…誰？」謝末顫顫巍巍地開口，「是…張承沐嗎？」

林曄笑了笑，「反正不是你，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你。」林曄抬手把碎片揚了，照片碎紛紛地落地。

「今天算是你我之間的了斷。」

林曄看著謝末，眼神冷的異常，「後會無期。」林曄轉身走了。

謝末看著地上的碎片，眼裡多了一絲複雜，林曄剛走，謝末就被攆回去了。

謝末面朝著牆跪在地上。

「張承沐…挺好的，林曄，祝你幸福…」

說著謝末像是要哭，但是又忍了回去，「林羽…你是在騙我嗎…」

謝末從懷裡拿出了一堆碎片，一點一點地拼好，看著林曄時，眼淚突然滴落。

謝末把碎片再次收回了懷裡。

一聲悶哼聲灌入耳朵，看門的人進來看，謝末已經倒在了血泊里，胸口插著一把刀。

據聽說人死前，記憶會突然清楚，一幕幕回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出現在眼前。

一聲聲「謝哥哥」彷彿回蕩在耳邊。

有幼年時的，有青年時的，還有長大后的和現在的…

恍惚間，一隻手向他伸出，似乎又回到了火光漫天的時候，林曄朝著他伸出了手。

彌留之際，一聲聲大叫響起，可是謝末似乎聽不清了。

「林曄…對不起…」謝末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了。

我這輩子欠了很多人，母親，張承沐，林曄…還有…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