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知道

第184章 不知道

夜幽冥淡然的看著面前的池贇:「如何?這一枚棋子,竟然是這般的難以下出去嗎?」

池贇提了提精神,搖了搖頭:「魔尊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只是一步棋而已,魔尊這般催促,反而是降了自身的身份。」

玄靈天姬站在五十五重天的天門,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那期盼上的路數,她看到清清楚楚。

卻正是因為看到太過清楚,此刻心中卻是如同火燒火燎一般。

池贇和夜幽冥一開始的走棋,都是四平八穩,許是池贇想要贏的心太重。

一開始走棋,便走的是快棋,步步緊逼,大刀闊斧。在開始的十幾手中,池贇很好的拿到了先機。

這樣的決斷是對的,畢竟……池贇的棋術雖然是師承仙界棋藝最好之人,但池贇畢竟年紀還小,在許多下棋的道理和路數上,與夜幽冥想比,還是要差上許多。

池贇一開始拿到的向勝利並沒有能夠一直保持下去,在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過後。

原本呈現頹敗之勢的白子,卻是在轉眼之間,就將黑子給吞殺殆盡。

現在棋面上,更是一反剛開始的模樣,白子步步緊逼,將黑子快要逼入絕路了。

玄靈天姬此刻已經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即便她對棋藝並沒有那麼深刻的鑽研,卻也看得出來,現在局面,黑子的輸,也只是時間的關係罷了。

可是,為什麼池淵還沒有來,究竟在靈力之地中,發生了什麼?

池贇握著自己手中的那枚黑子,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將黑子下在何處才是。

現在整個棋局上,根絕他在心中的推演,走一步是死,不走也是死。

一開始自己的局面,那只是夜幽冥為了讓自己開心一下,放出來的甜頭罷了。現在……他一點點的將這個甜頭收回,才是他真正的開始。

只是……他終究不可能,一直不落子。

黑子落在距離白子較為遠一些的一個位置,他此刻已經不再想著能不能贏下夜幽冥的事情了。

只要他能夠將自己輸的時間,拖延的更久一些便行了。

夜幽冥看著那黑子落下的位置,心中暗笑了一下,池贇的心思,他如何又是能夠沒有看透呢?

這一子落在距離原本的黑子較為遠一些的位置,想得便是起合圍之勢,若是輸,要讓池贇輸的乾淨,那就還需要再額外的多下幾顆子。

若是贏,那這也是池贇現在開始布下的局。

不算蠢笨,只是反應過來的太晚。現在的局面,任是池贇翻江倒海,也是斷然不可能再鬧騰出什麼波濤來了。

夜幽冥手中執棋,正準備落下。

忽然之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奇異的力量似的,猛然抬頭看向了五十五重天的天門之中。

那是……池淵?

池贇正滿面愁苦的模樣,猛然間,也好像是父子連心似的。感應到了池淵的靈力正在向著五十五重天前來。

面上的愁苦之色,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轉過身,向著夜幽冥吐了吐舌頭:「魔尊,我父君已經來了。看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我就不繼續在這裡陪著你鬧了,讓我的父君來解決你吧,我先走一步拉。」

池贇說罷,便腳底抹油似的開溜,立刻向著池贇的身下飛了過去。

生怕像是會被夜幽冥一把抓過去似的。

然而,實則是池贇想多了。夜幽冥並未想過要對他出手,不然的話,他想要攔住池贇,自然有的是各種辦法。

池贇一頭鑽進了五十五重天的防禦光罩之內,一把撲進了玄靈天姬的懷中。

忍不住的喊著:「來了,來了,父君終於來了。」

池贇叫的聲音極大,在整個五十五重天的天門間回蕩著。

還留守在天門前的仙族之人,聽到池贇的聲音,也都是猛地精神一震。

「當真嗎?小仙尊?池淵仙尊真的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們終於有救了,不用擔心夜幽冥會殺進來了。」

「是啊,只要池淵仙尊趕過來,那我們就安全了。」

玄靈天姬有些意外:「真,真的嗎?」

為什麼,她沒有感受到池淵正在趕來的靈力波動呢?

池贇點頭,極為認真的道:「娘娘,我怎麼會騙你呢。父君真的來了。」

玄靈天姬相信池贇,便是將自己的神識又是放出去了一些,也立刻是感覺到了。

她之所以沒有感覺到池淵的靈力,是因為池淵的靈力不知怎麼的,變得極為的弱。

而且,在池淵的靈力之外,似乎有一股更為強大的靈力包裹著池淵,所以,她才是一直沒有感受到池淵的存在。

那……究竟是什麼靈力?好生的奇怪,竟然讓他這般的摸不清楚。

那靈力就好像是天界的天地間,最為純正,最為普通的一抹靈力。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靈力籠罩,太過的自然,極為天然的就是削弱了她對於池淵的感知。

不過……那靈力的聚攏形式,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太過純真,太多自然。簡直就好像是天然的,沒有任何人干預過的靈力似的。

可是……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天然的靈力又怎麼會像是有意識似的,去阻隔池淵的氣息呢?

天幕之上,那一道青色的流光一般的流星,越來越近。

直到,那靈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玄靈天姬和池贇都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是收斂了神色,連忙走了上去。

看著煙幕之中的池淵,一身白衣此刻是染上了紅色,而且以往總是那般清冷高貴的神色,第一次像是被人拉扯入了地獄之中似的,渾身上下皆是透著狼狽之色。

玄靈天姬看著,竟然是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在她的印象之中,她從未見過池淵竟然有這般狼狽模樣的時候。

就算是千年前的仙魔之戰,池淵也不曾像現在這般,受這樣嚴重的傷勢。

「淵兒,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傷的這般重?」

池贇的小臉上也滿是不知所措,見著玄靈天姬想要上前去扶,池贇連忙擋在了玄靈天姬的身前。

「娘娘不要,如今父君受這般重的傷,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若是我們輕易觸碰的話,只怕會讓父君傷情更加嚴重而已,還是不要隨意亂動父君會好一些。」

池淵欣慰的看著池贇,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卻偏偏像個小大人似的,做事有條不紊。

並且,真的按照他的計劃,幫他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

忍著身體上,幾乎是粉身碎骨一般的痛處,抬起手在池贇的腦袋上摸了摸,安慰似的撫了撫。

「沒事的,放心吧。正好我在這裡,你也不用再擔心更多了。」

天幕之上,另外一道流光也是迅速的緊跟而來。

幽水在天際瞧見池淵的身影,原本是留在後方,替受傷的仙界士兵們療養的。

此刻也是全然的不管不顧,向著池淵的方向便是趕了過來。

池贇瞧見幽水的身影,心中的不安,也是消減了許多。

一直蘊在眼眶中的淚水,此刻才算是敢真正的落了下來。

向著幽水連忙道:「幽水乾爹,你快來啊,父君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傷。」

幽水點點頭,一到池淵的身邊,便是先將池贇抱給了一旁的玄靈天姬:「天姬,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小仙尊,我替仙尊診斷一下。」

玄靈天姬接過池贇,點頭:「池淵,就麻煩你了。」

幽水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蹲下身,將手搭在了池淵的脈象之上。

然而這一觀脈,卻是讓幽水幾乎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臟器受損嚴重,而且每一條筋脈都呈現出各種不同程度的撕裂傷。更為恐怖的一點是,池淵的身體中,每一處關鍵的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

他不知道池淵究竟經歷了什麼,但受了這樣重的傷,還能夠一路從就是九十九重天前往下界的話,那已經不僅僅是用意志力就能夠解釋的通的事情了。

幽水正要說話的時候,池淵已經用靈力傳訊,將聲音送到了他的識海之中。

池淵道:「我知道,我一定是瞞不過你的,但是現在不是將一切都說出來的餓時候,我希望你幫我隱瞞住,什麼都不要說。」

幽水聽著,幾乎以為池淵是瘋了。

幽水用神識回應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不趕緊接受治療的話,體內的傷勢只會越來越重,若是不在最應該接受治療的時候,治療身體,那麼一切都是白費的。後面就算開始對你的身體開始治療,也不一定能夠將你的身體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我知道,我知道。」池淵像是在安慰誰似的:「你說的這些到了,我都明白,只是……現在的我,還不能夠這樣做,如今天界的危機還沒有解除,我現在還有需要做的事情……」

幽水痛苦的將臉別了過去。

即便,他知道池淵說的是實話,但他身為醫者,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池淵這般的去折磨自己的身體,他卻什麼都不做。

甚至要陪著池淵一起,去營造一處謊言。

池淵的聲音帶著無可奈何:「我與你相識這麼久,我從來不曾因為什麼事情開口求過你,但是這件事情,我真的希望你幫幫我,不管是為了仙界也好,還是為了我也好。不要將我的真實情況說出來。」

「然後,用你的封神金針,幫我將體內的傷勢全部都給封印住,就可以了。」

幽水像是看瘋子的看著池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如果不是池淵瘋了,那一定是自己瘋了。

封神金針,並不是什麼醫療的手段,那基本可以說是一種封印術。

若是將這一門法術,用在現在的池淵身上,唯一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是將池淵現在身體中所有的傷勢,都封印在這個時間內。

但是……一旦過了這個時間,身體中所有原本封印下去傷勢和痛苦,都會在封印術結束之後,立刻反饋到身上。

並且,根據因果律的原因。

在給予到你一定時間的好,那麼惡相對應的,就會收到一定量的利息。

在封印術結束之後,回饋而來的力量,很有可能是成倍,甚至是數倍的。

池淵的神色卻是堅定無比:「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沒有瘋,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好。」

幽水的眸光之中,滿是閃爍的神色。

兩人一直以來的不言語,讓玄靈天姬在一旁好似也是察覺出了什麼似的。

試探著的問道:「幽水,池淵的傷勢這是怎麼了?是非常的嚴重嗎?」

幽水面上的神色,時明時暗,過了許久,才是搖了搖頭:「無事……只是,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玄靈天姬聽著,只是默默的帶了帶你頭,卻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她問出這句話,只是想要問出一個心安罷了,剛剛兩人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卻感覺已經是訴說了千言萬語了,如果幽水在這個時候說出的不是真話,那她也相信,池淵和幽水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只要相信著二人就可以了。

幽水眉目一冷,再出手的時候,手中已經出現了幾根金針,下一秒。隨著幽水的靈力注入其中,手中的那幾根金針,瞬間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幽水施針的速度極為的快,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經是將手中所有的金針,全部沒入了池淵的身體之中。

隨著那金針一入體,那身體中所有的痛楚,好像在那一瞬間全部都得到了掩埋似的。

原本還有些站不起來的身體,此刻也是能夠起身了。

池淵抬頭,看著天上。

夜幽冥也正在看著自己,眉目間滿是輕佻和不屑。

池淵緩緩的運轉著身體中的靈力,將身體中遇難本陳珂一片的筋脈又是重新熨燙了一遍,才覺得好了許多。

同時也是運轉著靈力,緩緩的飛上了天際。

夜幽冥和池淵相互對立的站著,就一如千年之前一般。

池淵輕笑著:「那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心一些,我從未想過,你會忍耐到如今的。」

夜幽冥卻是不介意:「畢竟是你失態的樣子,我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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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仙尊的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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