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孩子保不住了
戰艦里的醫療場地並不大,只有幾台標配的儀器和修複檢測一體的艙室。
蔣知閑想都沒想就要把裡頭躺著的溫瀟給撈出來,畢竟天大的大老婆最大,他決定不當人了。
伸手的那一剎那,阮遇瞥到情況,多嘴問了句:「他怎麼了?」
蔣知閑皺起眉,隨口道:「進入撕裂空間點,精神力透支了。」
「給他準備一支莫爾敏芥針劑。」阮遇說著,對檢測艙進行消毒處理,然後熟練地操控起內部儀器。
蔣知閑茫然無措地看了看旁邊的醫療櫃,一個頭兩個大,他哪裡知道什麼叫做莫爾敏芥針劑。他又不是醫生!
「二狗,他說的針劑在哪兒?」蔣知閑只能臨時求助場外觀眾。
他的聲音明顯壓低,不願意在阮遇面前丟臉,沒想到阮遇手忙腳亂途中,聽覺還異常靈敏,直接指了個方向,說道:「柜子里的A區663-s位置,去找一下,一般標準醫療室都有配備。」
「廢話,老子的戰艦,我能不知道嗎?」蔣知閑梗著脖子,回懟過去。
阮遇頭也沒抬,根本沒理他。
他動作溫柔地把圖蘭抱進檢測艙,看得蔣知閑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他恨恨地磨了磨牙,一再提醒自己,那裡頭躺著的是圖蘭,這才勉強沒被自己的老醋給酸死。
大概是蔣知閑的動作實在太粗暴,他直接把溫瀟擱在一張休息床上,然後在醫療櫃中尋找針劑。
等他找到針劑,準備給溫瀟注射的時候。
恰好溫瀟迷迷糊糊中,蘇醒過來。他恍惚中,剛要睜眼,就看見旁邊站了個巨大的人影。
等他定睛一看,只見蔣知閑已經拿著一個納米針筒,對準自己的胳膊就要注射。
這特么!
溫瀟當場就裂開了,姓蔣的終於忍不住要對他下手了?
他瘋了?
他有行醫資格證嗎,就敢給自己隨便注射藥物?
溫瀟幾乎是一個激靈,當場被嚇醒,奈何身體被以營養液浸泡后,還處於麻木狀態,根本動彈不得。
蔣知閑滿心思都在媳婦兒身上,哪裡看得見溫瀟被驚嚇扭曲的臉。
他弔兒郎當捏著注射器,對著溫瀟的胳膊,利用自動定點裝置,找到注射點,直接扎了下去。
完了。
溫瀟心裡蹦出兩個大字,眼神漸漸變得絕望起來。
蔣知閑把藥液推送完,笨手笨腳地收回針筒,這才發現溫瀟那張生無可戀的臉,正在絕望等死。
他默默皺起眉,忍不住問。
「姓阮的,這葯真的有用?」蔣知閑扯著脖子叫。
身後的阮遇頭也沒抬,利用儀器對圖蘭的血液進行分析,「用來激活神經系統的藥物,很普通,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我怎麼覺得他快死了。」蔣知閑又看了一眼,只見溫瀟的表情更痛苦了。
阮遇回答得倒是乾脆,「你只要沒拿錯藥劑,他就不會死。」
「唔。」蔣知閑後知後覺的往醫療櫃里,又檢查了一遍。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慌忙看著手裡的注射液標籤,又盯了一眼柜子里的標註,表情漸漸變得精彩起來。
本來打算掩蓋此事,沒想到裝死的二狗,這時居然活了起來。
「主人,通過檢測,您手裡的藥劑是A區662-s位置的硼加洛克針劑。」
「閉嘴!」
「這種藥劑的功能是……」
「老子說,閉嘴!」
蔣知閑將手裡的針筒丟進垃圾處理器中,重新將A區663-s的注射液,注入新的納米針筒中。
反正他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溫瀟的命不好吧。
「咳咳咳……」溫瀟以頑強驚人的意志,從床上坐起來,虛弱無力的聲音,悠悠響起,「抱歉,我沒事了。」
蔣知閑拿著針筒,轉過身看著他,「還要注射一針。」
「可我已經沒事了。」溫瀟瞄了一眼針筒,脊背發涼,無語至極。
「你們能不能安靜!」阮遇忙得滿頭大汗,對著旁邊的兩人大吼道。
蔣知閑想都沒想地把針筒交給溫瀟,轉身就跑到圖蘭身邊,小心翼翼湊過去。
「她怎麼樣了?」
被遺忘在後面的溫瀟,這才注意到醫療室里多了一個身影。
他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然後警覺發現,這人居然是阮遇,也就是說檢測艙里躺著的是悄悄?
意識到重點的溫瀟,趕緊翻身下床,沒想到腳下一軟,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還是二狗看不過去,分出一條機械手臂,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怎麼回事?」溫瀟摸了摸自己的下肢,怎麼沒知覺了。
二狗支支吾吾:「我,我也不清楚。」
好在溫瀟很快找回智商,目光掃了一眼醫療櫃,就猜出了來龍去脈。
他現在極度懷疑蔣知閑在公報私仇!
「他給我注射錯的針劑叫什麼?」溫瀟捏著最新的注射筒,確定裡面的藥液是硼加洛克后,才把它注射到了靜脈。
二狗小聲辯解,「主人是不小心看錯了位置。」
高效的硼加洛克進入靜脈后,溫瀟很快就感覺到大腦昏沉感慢慢消失,精神力也有所恢復。
與此同時,蔣知閑正緊張兮兮地看著檢測艙里的「沈悄悄」,一個月不見,她看起來都瘦了一些。
「這裡設備太少,藥物不足,以奧修摩爾蟲的毒液侵蝕速度,很難堅持到帝都。」阮遇臉色凝重道。
蔣知閑心中一緊,趕緊提議道:「我的戰艦經過改造,可以扛得起三次臨時空間跳躍,時間上能縮短一大半。」
話音一落,他便看見阮遇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盯著他。
這種眼神讓蔣知閑隱隱覺得不妙。
很快,直覺得到了驗證。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三次空間跳躍,孩子不可能保住。」
三次空間跳躍連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剛剛一個月的胚胎。
「你說什麼?」蔣知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才剛有初為人父的驚喜,現在就要失去了嗎?
「蔣知閑,孩子是你的,我需要如實告知你。」
阮遇面色依舊冷靜,但誰都能看出他那雙沉穩的雙手,在此刻輕微顫抖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優先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