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現代文學讓渣男蹲監獄4

隔天。

沈爺爺和沈奶奶早早起床應邀去參加一場老年舞會。

他們剛開始學習太極時加了一個太極群，活躍的都是些喜歡分享日常的太極發燒友，這場別開生面的舞會就是群主今年現想的團建方法。

舞會場景就搭建在離小區不遠的門球場，兩個老人穿著時髦的衣裳，沈奶奶挽著老伴的臂彎，相攜出門。

天空澄澈，一如亮麗柔和的輕紗織錦。

小區的人行道周圍種滿了桂樹，每年桂花開放時節都有業主採集掉落的桂花用以點綴自己的小家。

現在正值桂花相繼開放，昨晚沈奶奶就帶了一捧桂花回來洗凈放在陽台，現在整個家都帶了點桂花的味道。

沈准今天又想賴床，被堯瑤一手揪起來：「快起來了豬，你昨晚答應我今天要陪我去看設備的！你不去的話，你老婆被騙就是你的鍋！」

沈准伸手摟住身上的老婆，哼哼：「再讓我躺兩分鐘。」

「不行！你必須起來，不然我就…你敢撓我痒痒！快拿開，你好煩啊，不許摸！」堯瑤抓住他亂動的右手，床邊傳來女兒尚在迷糊吧唧嘴的聲音。

堯瑤覺得沈准這兩天有點過分，尤其是昨晚，明明知道自己今天要早起，昨晚還非要抓著她鬧到十二點才睡覺。

她很可憐的，今天好不容易才提起精神早起，現在沈准居然又開始動手動腳，士可忍老婆不能忍！

堯瑤伸出左手一把薅住沈準的頭髮。

「！！！」沈准吃痛彎腰，「老婆！痛痛痛，要禿了禿了！」

堯瑤：「起床。」

「起起起！我起，老婆快放放放，真的，我頭頂都沒有幾根毛囊了，再薅就無了，老婆你要珍惜你老公頭髮尚在的樣子。」

沈准被老婆放開后第一時間就摸上自己的頭頂，為目前為數不多的髮際線深感憂慮，他今年也才27歲，中年禿頭危機即將到來，難道自己三十多歲就要奔向地中海的懷抱了嗎？

堯瑤看著自己手裡的幾根頭髮略顯心虛，並在沈准看過來時飛快把指縫裡的頭髮甩掉，還裝作自己在生他氣的樣子說：「起來陪我去看設備！」

「恬恬呢？」

「我叫醒她，你去做早餐，她喜歡吃你做的。」

「那親親老婆想吃什麼？老公今天可以給親親老婆做滿漢全席。」

堯瑤拿眼神撇他：「我想吃你，做的煎餅。」

聽見半句的沈准驚喜快樂的笑容停頓了幾秒，堯瑤被他傻愣愣的呆樣蠢笑：「你以為我想吃你？那你還不如做夢來的快些。」

「沒事，老婆不吃我，我送上門給你吃。」說完湊上去親了她一口，親完就利索逃跑。

又被偷襲成功的堯瑤狠狠抹了把嘴唇，算了，不和男人一般見識！

沈准去廚房準備早餐，他們家一直吃的是中式餐，多為麵條、饅頭等等早食，給小孩準備的就是雞蛋和牛奶，牛奶品牌他們只認準一家，也只有那一家的牛奶能讓一家人都喝的慣。

牛奶是他們家現在最多的消耗品。

堯瑤在卧室哄著自己一個人睡小床的女兒，他們在沈恬三歲時就在床邊挨了一張小床，兩邊圍了護欄，沈恬喜歡獨屬於自己的小床，常常在床上和媽媽玩鬧。

沈准喂沈恬吃飯，堯瑤吃完在一邊收拾出門必需品。

現在還早，今天早上沈准沒有課，一家三口穿著親子裝往攝影設備專賣店走去，路上因為兩個大人的大長腿吸引了好一些目光。

夾在兩人中間的沈恬圓乎乎的，帶孩子路過的寶媽總是會回頭看兩眼白嫩嫩的沈恬，直把幼崽看的害羞埋進爸爸脖子里。

「爸爸，她們為什麼那樣看恬恬？」沈恬頭埋爸爸脖頸處，好奇又害怕地問。

沈准接過堯瑤遞過來的背包，對小孩說：「那當然是因為恬恬很可像不喜歡他媽媽，好可憐哦。」

她清楚知道爸爸媽媽喜歡她，說起話來沒有顧忌，看見小朋友十分抗拒自己媽媽的懷抱就覺得那個媽媽肯定對小孩不好。

「爸爸，我們救救弟弟。」她是勇敢強大的女騎士，不怕老巫婆，要是叫上爸爸就更不怕了！

沈准順著沈恬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邊的一對母子果然是在爭執，小男孩明顯拒絕他媽媽懷抱，那掙扎的身體動作完全不像是面對親生母親該有的抗拒。

倒是那個媽媽，孩子在懷裡動來動去也沒怎麼生氣，只一個勁兒邊走邊哄他。

堯瑤困惑：「怎麼了？那媽媽有問題？」

沈准將沈恬讓給堯瑤抱著：「是有點問題，我過去看看，你守好恬恬。」

堯瑤抱緊女兒，小聲說：「你注意安全。」

「放心，我有數。」

沈准長得人高馬大，雖然是老師，但是日常還是會在家鍛煉，自從有了沈恬，他天天都想拎著她練抓舉。

但是堯瑤還是有點擔心。

沈准這時候已經走近了母子二人，女人背對著他，男孩正對著沈准，看見沈准靠近表現得比誰都激動，恨不得立馬從女人懷裡蹦出來撲他懷裡。

男孩嘴巴一張一張的對著沈准，他似乎想說話，但是沒有說出來，沈準會看嘴型，男孩說的是：不是媽媽。

他是個失語的孩子！

沈准在離女人一步遠的地方招呼男孩：「嬌嬌！嬌嬌！看我，你爸爸讓我抱你回家！」

走路還控制著男孩的女人還以為是遇見同行在身後抱小孩，還看看是哪個同道中人。

女人剛轉身想看看「同行」要朝誰家孩子下手，轉眼間手裡的孩子就被搶走了。

女人愕然：「你大爺的你誰啊！你搶我兒子幹什麼！」

沈准抱著搶過來的男孩，大致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沒有外傷，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被下過葯。

男孩可能知道自己到了一個還算安全的環境，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沒有回頭看女人一眼。

沈准也不打算繼續和她糾纏：「你是自己自首還是我報警？他不是你兒子，你仗著他不能說話擄了人還有理？」

女人咬牙不願意放棄這個剛得手不久的孩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高！有人搶你兒子！還不滾過來！」

哦嚯，還有同夥！

沈准：賺了，買一送一。

女人說完人群中就鑽出一個非常肥碩的中年男人，弔兒郎當穿著一身黑色衛衣，直接衝到沈准面前預備把孩子搶過去。

沈准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站著任由他搶。

他旋身避開鬍子男人的動作，並在男人越過他后朝他屁股狠狠踢了一腳。

屁股被踢的聲音響的老高，男人被踢得一個倒栽投地，哎喲連天的哀嚎。

他知道現在自己打不過沈准了，這一腳直把他踹的感覺不能呼吸，於是就想像在鄉下那種地方讓群眾替他們奪回男孩，「你搶孩子還當街打人！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搶我孩子啊！」

圍觀的路人可不會輕易就在心裡下決定，萬一兩邊都不是害人怎麼辦，幾個老頭老太太提議報警。

「不報警不報警，只要把孩子還給我們就行！」

「報吧，兩個人販子在這兒招搖過市，讓警察來抓走正好。」

女人和鬍子男人對上視線，今天是遇見路見不平的硬茬子了，現在報警也不是不報警也不是，周圍的群眾壓根沒有鄉下那般騙了。

鬍子男人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老年人身上，今天他鐵定一場空，鬍子男人狠狠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沈准：「我記住你了小子，你最好祈禱以後不會再遇見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哎喲呵，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理直氣壯的狗人販子。」沈准嗤笑：「誰讓你們走了，我可沒有答應。」

在他搶過孩子之後堯瑤就報警了，現在警車都已經悄悄到了。

鬍子男老高和女人老柳赫然發現周邊多了幾個年輕面孔，那隨意的動作就像是以前抓他的條子！

「快跑！」

老高心中警鈴大作，恨不得把叫自己出來的老柳揍一頓，當務之急他拔腿就跑。

「站住！」「不許跑！」「你跑不掉的！」

靠近的便衣身上帶著微型執法儀，完整記錄下在兩人逃跑時他們第一時間就撲過去的實時場景。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一兩個月沒有發生案件的轄區，人海戰術都能壓死他們。

兩個長得矮矬矬的男女被銬上停在附近的警車，這一幕被周邊看熱鬧的年輕人用手機記錄了下來。

孩子在警察來時就交給女警，他果然不會說話，被女警抱著還時不時看著沈准，眼底都是孺慕。

他覺得這個叔叔好厲害，他有點羨慕被叔叔抱著的小女生。

沈恬潛意識知道爸爸做了好事，一直在那邊誇沈準是世界上最厲害最勇敢的爸爸。

堯瑤吃飛醋：「恬恬只喜歡爸爸嗎？明明媽媽也做事了。」

沈恬誇了爸爸又哄媽媽，直把堯瑤吹得獨一無二。

沈恬：我真是世界上最忙的小孩。

沈准三口人都被叫到警局做筆錄，男孩的家人在一小時之後坐車到達警局，人販子是在隔省拐的孩子，已經在居住地備案兩天。

男孩奶奶帶著他在樓下散步，人販子之前就是蹲點他們家知道是個啞巴孩子，啞巴孩子雖然不好賣給富貴的人家，但可以賣到山旮旯，那也是一筆小錢。

他們兩個蹲了好幾天才逮到奶奶離開一小會去洗手間，孩子當時還叫人幫忙看著，結果那人被人販子中的女人支開去賣東西，等那人回來時孩子已經被男人給薅走了。

男孩雖然不會說話，但他卻是家裡的寶貝蛋，他爸媽兩人身體都有問題，他是一大家子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那一點缺陷反倒令家裡人更加心疼他，誰知道就被天殺的人販子給抓走了。

奶奶前兩天被氣得生病下不來床，就怕自己孫子找不回來，鬱結於心，身體上的老毛病還犯了。

家裡的兒子兒媳婦因為這事著急上火，嘴邊起了燎泡，聽見孩子有消息就想自己開車過來，家裡老人也要跟著去。

那邊省區的人擔心他們著急路上駕車出事，派出一輛警車過來送他們。

男孩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很是激動，兩個女家長直哭，孩子奶奶抱著他不願意撒手。

孩子找回來最高興的莫過於那天把人看丟的奶奶，她那兩天想著要是找不回來就一直找，到死也要繼續找。

他們這兩天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到傷害，孩子爸爸安慰著他們也是跟著眼眶泛紅，幸好孩子被好心人發現找回來了，不然一家人都不會原諒自己。

男孩爺爺在那邊凳子上抓著沈準的雙手搖晃感謝，沈恬就看著兩個大人上下晃動的雙手，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的。

堯瑤點她鼻頭，笑她鬼精靈，不許一直點腦袋。

男孩一家人哄好男孩情緒之後就坐來時的車走了，走前沈准接受了男孩爸爸的名片，上面寫著悅凱貿易董事長楚慶明。

堯瑤好奇來瞄了一眼，驚奇：「悅凱？那可是隔壁有名的上市公司，沒想到他們連董事長的孩子都敢下手。」

「也許是一家人過於低調，結果讓人販子看輕了？也是無妄之災了。」

「你還敢說？你明明知道那是人販子你還敢一個人上，怎麼，這麼看得起自己的實力？」堯瑤抱著沈恬走在前面調侃他。

沈准：「不，下次再也不敢一個人上了，這不有你在我身後坐鎮嘛。我保證沒有下次！恬恬監督爸爸！」

「是！恬恬一定監督爸爸！」

堯瑤橫眉對上懷裡的沈恬：「還有你，沈恬恬，以後學聰明點，不要像那個哥哥一樣被壞人擄走了！不然身邊沒有爸爸這樣的人你就慘了。從今天開始，你明天就在家跟著我好好學習！」

正好提供素材，今天的事情好像也可以用。

「啊？恬恬要學習什麼呀？」恬恬還是個孩子，讓恬恬再玩會嘛！

「當然是文化課知識啦，相信媽媽，很簡單很簡單的，我的寶貝女兒一定能次次一百分！」

沈恬連數字都還沒有認完，一百什麼的對她來說太難了，但是這也阻擋不了她哄媽媽的決心：「恬恬一定一百昏！」

小孩發現自己好像嘴瓢了，轉了轉眼珠子看爸爸媽媽，很好，爸爸媽媽沒空搭理她的口胡，沈恬悄悄在心中比耶。

早上一早的時間全部砸進警局，下午沈准有課，陪著兩人吃完午飯就先去機構打卡。

機構今天特別安靜，沈准進教室時還在走廊上看見兩個打打鬧鬧的學生，似乎突然忌憚害怕他，叫了聲老師就往自己的教室走。

沈准：……

怎麼，我成洪水猛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