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校園小故事3
門外看見房門打開的沈母正想直接開門卻一下子啞火。
老人機里傳來的聲音的確是自己那個住在鄉下的婆婆,而且那電話裡面明顯不是在說什麼好話,反而是明擺著在教訓自己。
說實話,自從他們把兒子帶離了老家,每個月只要把婆婆的養老錢給夠。
那老人家一個月都不會打一個電話過來。
反而是自己的丈夫每個月都會跟老人通三四回電話,每回沈母聽得就極不是滋味,這個婆婆每次接電話都是著急忙慌的樣子,就像這個電話是自己死乞白賴打過去的。
她對這個婆婆是有一定怨懟的,總是覺得這個婆婆到這麼大年紀就應該事事以她們家為先,不然以後自己就叫丈夫不給她養老。
沈家可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她的丈夫沈大軍。
沒有人給一個老人養老,那就可以想象到那個老人的晚景該有多麼凄涼。
但是沈奶奶不啊,她就不是個喜歡靠別人的女性,像以前丈夫死了之後她也沒有出聲叫兒子養自己,因為她是單位退休下來的員工,有退休金和社保,她自己又不是特別事事都聽她的決定。
要是兒子不聽話頂嘴,那她就會直接武力鎮壓,直到覺得兒子都認錯懂事為止。
沈母認為自己就是這個家的天,誰離了她都不行,每天在外裝孫子,回家當山大王。
山大王當得太舒服,以至於她甚至忘掉自己還有一個壓在上頭的婆婆,尤其是這個月還沒和婆婆通過電話,讓她愈加在家猖狂起來。
現在聽見電話里傳來的罵聲才感覺自己彷彿又要回到以前蟄伏賠笑臉的日子。
她不希望婆婆上來!
但是只要沈大軍每個月把錢給夠,平時這婆婆就不會輕易打電話過來,更別說特意打電話來罵人了,罵自己就算了,還連自己親兒子也給一起罵成了傻逼。
所以這個電話只能是自己兒子主動打過去的,甚至可能還在婆婆面前告黑狀!
沈准要是聽見她的心聲估計會直接笑出來。
什麼叫告黑狀,這狀明明就是明狀,只要奶奶一去小區下面打聽,那些住在周圍的住戶會不幫自己說實話?
況且還是一個時常擾民的鄰居,住戶們那是恨不得沈母立刻離開這個小區。
但是不行,小區業主也不能隨意趕人走。
於是業主肯定會在奶奶面前添油加醋發泄自己的不滿。
說不定還會加上幾句你家兒媳婦經常大半夜不睡覺起來罵孩子的話。
那到時候就不是家庭戰爭,到時候就是社會鬥爭了。
沈母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她兒子現在長本事了,還敢拿老家老人來威脅自己。
電話掛掉的一瞬間,沈母立刻就想奪過電話,沈准又不是木頭人,怎麼可能讓她拿到這個電話。
他手往後面一縮,沈母搶電話的動作就是一頓,沒有了婆婆的語音震懾,她現在就覺得兒子這是缺乏管教的行為。
當即也不再搶奪電話,抬起右手就要抽過去,嘴裡還罵罵咧咧說:「你現在翅膀硬了,還敢跟你奶奶告狀!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傻子才站著不動讓人抽。
沈准閃身遠離沈母的巴掌,巴掌掠過自己眼前帶起一陣風,這要是原身被抽中了,那明天臉就沒法兒見人。
沈准明目張胆翻了個白眼,沈母被氣得火冒三丈,她今天必須打沈准一頓!不然難消自己心頭怒火!
他敢拿婆婆威脅自己就證明這個兒子不是個好兒子,「你還敢躲!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你!生下來就是來討債的逆子!」
沈准閉緊嘴巴還是不說話,你說任你說,反正最後生氣的也不是我,最後進醫院的也肯定不是我。
其實沈准這樣想也是因為他看出了沈母面上的不好,肝有問題,怒急攻心,極有可能直接癱瘓在床。
沈准可不想照顧一個對自己非常不行的老女人,伸手就把剛打開的門往前打去。
沈母料定兒子不敢反駁自己,於是直接就伸出左手想要先把門給強制打開。
沈準的力道那是一點沒收,門啪一聲就抽在沈母手上,剎那劇痛讓沈母直接白了臉,站在一旁的沈父這時候發現不對才走過來。
沈母爆發哀嚎,沈父被驚得跳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你被蛇咬了?!」
「……」沈母痛得都不會說話了,死死咬著嘴唇,她感覺自己手上已經沒有知覺,甚至可能手已經斷掉了。
俗話說十指連心,剛才手背打中的時候沈母還以為自己要交代在原地了。
想不到這個兒子現在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沈母氣紅了眼,又感覺自己實在支撐不住手斷的後果,於是在那邊哆哆嗦嗦的對沈父說:「帶我……去……醫院!」
沈大軍骨子裡就是個大事不管的男人,平時就極其聽老婆的話,現在在老婆噴火的眼光下也不敢再問什麼是不是被蛇咬了之類的話,轉身就抄著電話打了滴滴。
他還以為老婆受傷其實是意外,因為他剛才一直在一個人看電視,他又有點子耳背,只聽見了老婆叫自己過去的聲音,其他的啥也沒有聽見。
他讓沈准早點睡,並且還不想帶鑰匙就出門。
沈母哪知道現在兒子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聽話給他們開門,剛才自己那麼大的動作都沒能阻止他將門打在自己手上的動作,可見現在這個兒子已經變得冷血。
鑰匙給了他,萬一不給他們開門怎麼辦,難道還要讓自己睡酒店去?
沈母說不出話,但是還是讓沈大軍拿著鑰匙,不要交給兒子。
沈大軍沒看懂,還以為是老婆著急將鑰匙給兒子,直接就把鑰匙塞兒子手裡,攙著痛的發抖的老婆就往外走,滴滴已經在下面等著了。
走之前沈准還好心讓他們把電話帶上。
沈母:「……」
這個兒子果然不想讓他們回家了!
沈母沒有辦法,她現在是真的說不出話,感覺自己一說話就會直接吐一口血出來,喉嚨里的腥甜特別明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受了內傷。
她現在就急著去醫院看手,既然鑰匙已經被拿走了,那自己今晚就睡酒店去!
沈准在他們兩個人走後才轉身將鑰匙拋上拋下。
想多了,他才不會幹那麼沒譜的事兒,反正這個只是開胃菜,以後更疼的還在後面呢!..
沈母到了醫院讓醫生看了一眼紅腫起來的左手。
醫生看得嘖嘖稱慘,「你這是不小心被門給夾了?這夾得就跟被抽了一樣。」
「醫生,還有希望嗎?我感覺自己都沒有知覺了,會不會被打斷了??」
恢復一點意識的沈母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手有沒有真的出問題。
醫生趁著看光片的縫隙看了她一眼,心中嘖嘖稱奇,這麼均勻的擊打傷,肯定是被練家子給打的,一般的人弄不出這種效果。
面前的這個病人不會是剛剛參加完黑社會聚會吧?
那些黑惡勢力可是經常發生械鬥,也常常有警察帶著一群手八門的小子過來看傷,這病人手上的傷跟那些混子手上的一模一樣啊!
沈母還不知道自己在醫生眼裡已經成了犯罪分子,而且醫生還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報警。
好在下一刻老老實實繳完費的沈父上來,醫生這才沒有按下那邊上的呼叫鈴,這男人一看就是個氣管炎,看來不是個混社會的。
那就好。
醫生暗地裡呼出一口氣。
沈母著急啊,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個醫生是真的慢!以後一定不再掛這個醫生的號了!
醫生拿起沈母的手。
酸爽瞬間侵襲了沈母大腦,她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這個醫生這麼草率的嗎?
這下好了,自己的手不廢也要廢了。
「你的這個傷吧……」
醫生欲言又止。
沈母恨不得取代了醫生的位子。
「醫生你說吧,我這手還有恢復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