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像一朵遺世獨立的小白花
「安俏,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尊的首徒了,希望你能誠心修鍊,本本分分。若是依然桀驁不馴,行差踏錯,本尊一定法不留情。」
面若冰霜的隕誠仙尊冰冷冷的說著敲打的話。接著,遞給跪在地上的徒兒一本書。
安俏瞥了一眼,封面上赫然躺著兩個大字「心經」。
她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師尊是有多不待見她啊?有多覺得她心不好啊?修仙界哪有這樣敷衍的見面禮?
安俏心裡泛起酸楚,畢竟她以前很崇敬隕誠仙尊,做夢都想當上他的徒弟,現在真的當上了,她卻沒那麼高興了。
安俏重重的一叩首,恭恭敬敬地接過師尊的見面禮。
還沒來得及悲傷,就聽見隕誠仙尊的聲音再次響起。
「離歌,從今以後你就是為師的二徒弟了,希望你能學有所成,將來出宗歷練,懲奸除惡,名震仙界,不負師恩。」
跪在安俏旁邊的白離歌叩首,接過屬於她的見面禮。
驚喜的發現這是橙階的一把靈劍,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嘴裡不停的謝謝師尊,喜悅之情難以掩飾。
安俏也被寶劍吸引了,她側目看向他們師徒二人。
那是春風化雨般的笑容,是隕誠仙尊給白離歌的獨屬。
仙尊很喜歡這個徒弟嘛,送的見面禮,都是他成名之時用的劍。
安俏又羨慕的看向白離歌,她穿著素凈,皮膚白皙,一頭墨發及腰,頭上插著精緻的簪子,身後的白色薄紗裙擺在紅地毯上鋪開,就像一朵遺世獨立的小白花。.
這麼個我見猶憐的美人,真的資質好嗎?看起來弱不禁風的。
真實想法在安俏的腦海里閃過,馬上就被安俏自己否定了。
「安俏你不能嫉妒,不能以貌取人,本來就是你佔了別人大弟子的身份,仙尊能收你為大弟子,你就應該知足了。」
是的,今天是隕誠仙尊的收徒大典。
風光霽月的隕誠仙尊顧青玄,名流天下,是蒼瀾劍宗修為最高之人,是如今修仙界的中流砥柱,更是正道中人頂禮膜拜的大神。
一直以來,他都獨居筠雪峰,外界也很少傳出他的消息。
突然得知隕誠仙尊要收徒,這讓各大宗派很是興奮,紛紛前來圍觀這場拜師大典。
拜師大典很是隆重,可是明眼人也能看出隕誠仙尊對這兩位徒弟的差別對待。
這讓底下的長老們議論紛紛。
「隕誠仙尊肯定不喜歡他這個大徒弟,這安俏是靈霄峰峰主安雄的女兒,從小頑劣,名聲不好……」
「對對對,要不是安雄走了,蒼瀾劍宗看她孤苦伶仃一個人,宗主也不會讓隕誠仙尊收她為徒。」
「可是,隕誠仙尊這樣區別對待也不好吧?都是自己的徒弟,也不能太偏心了。」白鬍子長老打斷他們的對話,有點心疼這個大徒弟。
「你知道什麼?那安俏死性不改,還特別霸道,沒少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這二徒弟看著也不是強硬的主,怕是也要受到這位大小姐的荼毒了。」
安俏的耳朵很好,在台上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心裡只能苦笑,因為她也同意這些對安大小姐的評價。
一個月前,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升級打怪,修仙長生的神話世界,還成了靈霄峰的少峰主。
安俏看著周圍對她畢恭畢敬的侍女,難以適應。
一開始她還沉浸在穿越的喜悅和刺激中,漸漸的她發現周圍的人對她都是虛假的恭敬,總是避著她。
幾番打聽,安俏也了解了原主的一些「光輝事迹」,簡直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了,惡名遠揚。
安俏的父親也時常為她頭疼,知道女兒一直喜歡隕誠仙尊,便想讓顧青玄收俏兒為徒,也許俏兒就能轉性了。
可是顧青玄的親傳大弟子另有人選,他本人也不想再多收一個徒弟,所以,安雄也只能替安俏另尋他師。
可前,安雄去邊界抵禦蠢蠢欲動的邪靈時,命喪萬獸山。
安俏前腳剛收到父親陣亡的消息,後腳就得知了隕誠仙尊要收她為首徒的傳信。
安俏愣在原地,她的心拔涼拔涼的,對當不當隕誠仙尊的徒弟完全沒有感覺。
她呼吸急促,身體打顫,為了好受點,她彎腰捂住像被刀子劃開一樣疼的胸口。
那天夜裡,她發燒了,燒的迷迷糊糊,沒人在意。
之後,安俏順理成章的成了顧青玄的首徒,連他的愛徒也要屈於安俏之下。
全宗的弟子都羨慕安俏的運氣,只有安俏自己知道,這份運氣到底值不值,好不好。
大典結束,長老們紛紛說了些祝賀的話就散了。
蒼瀾劍宗的弟子此時全圍著白離歌團團轉。
安俏不想社交,就一個人坐在大殿的台階上等著師尊和她的小師妹。
她雙手托著腮,看著一塵不染的天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安俏啊,安俏,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你該如何立足呢?」
人群中的白離歌雖然是被眾星捧月的,可她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落在安俏身上。
看見落寂的安俏,她提了提裙擺,落落大方的走了過去。
「安師姐,我是白離歌,以後我們就都是隕誠仙尊的徒弟啦。」白離歌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著特別有感染力,「安師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是心裡不痛快嘛,不如跟我們一同說說吧!」
安俏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面前標緻的美人,身材纖細,高出她一個腦袋,感覺比自己大上一兩歲。
即使言語里都是向安俏傳達善意,但眼神還是像刀子一樣落在安俏的身上。
安俏看出她是似而非的笑容,不願深交。
「不用不用,我喜歡一個人坐著。」安俏友善的拒絕了白離歌。
「安師姐是不喜歡同我說話嘛?是我不好,佔去了師尊過半的寵愛。我不應該成為師尊的徒弟的,安師姐應該是唯一。」
白離歌微微顫抖著嘴巴,轉身看向眾人的眼裡都是委屈巴巴,語氣還帶著點點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