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眼紅
雲澤雙眼倏然發亮,心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很快,他又頹靡的嘆聲搖頭。
「這裡的百姓雖比不上京城,但也是無數,我就算是命人從京城那兒運送一批糧食過來,也不足以接濟所有難民……」Z.br>
江亭卻是頗為神秘的笑了笑,「御史大人不必擔心,糧食什麼的,我倒是能夠提供。」
「哦?」雲澤頗為感到驚奇,心下不怎麼相信,「你如何能弄得來這麼多糧食?」
「這個……」江亭有些支吾,「總之,御史大人等著便是了。」
說罷,她就不願意再多說,只保證一定能拿得出糧食。
雲澤眉間愁慮不減,仍然是不太相信,扭頭就命人給京城那邊傳信,打算先運送一批糧食過來再說。
蘇沉對江亭自身帶著的一處神秘空間知情,對江亭所說的話頗為信任。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那個空間里有著各種各樣取之不盡的東西,完全不必擔憂。
果然,沒兩日,江亭便借著軍營打掩護,讓人互送幾車幾車的糧食進入城中,交給雲澤讓其派人在城中售賣。
雲澤見到這麼多糧食,一時間又驚又喜,沒想到江亭竟然真的將糧食給弄來了。
他當即就沒有耽誤,即刻命人將這些糧食全部低價售賣。
在一眾高價的糧鋪當中,將糧食打開擺在街邊上,以低價吆喝著的攤子顯得格外突兀。
「低價售賣低價售賣,通通都是好糧食,大夥們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
百姓們聽見了聲,有些半信半疑的湊過去看。大抵是因為不敢相信會突然有這樣的好事,那些人大多都還是觀望的態度,不敢輕易下手。
畢竟在這個時候低價售賣的糧食,誰知道裡頭是不是跟縣太爺拿出來的糧食一樣,都是些黑米爛米。
這種糧食,他們即便是買回去了也吃不了。
雲澤安排的那些人也都是爽快人,見這些百姓猶猶豫豫的,似乎十分遲疑,當即就從身後拖出一袋糧食,當眾劃開。
白花花的大米從中傾泄而出,粒粒分明。
圍觀的百姓眼睛頓時亮了,很快就不再猶豫,吵吵嚷嚷的喊了起來。
「我買我買,先給我來一袋!」
「我要五袋,直接給我五袋!」
這些人幾乎是直接把銀票丟攤子上,然後急急的搶下幾袋大米,像是生怕慢一步就什麼都搶不著了。
他們方才還安靜如雞,現在就如同發了瘋似的,爭先恐後的。
看攤子的人艱難的維持著秩序,「排隊,大家都先排隊,不要急,我們糧食管夠!」
江亭運送過來的這一批糧食品種十分豐富,除了大米外,還有個頭相當不錯的紅薯和土豆,其中還有麵粉土豆等東西,品質都是一等一的好。
這些東西,即便是蝗災發生之前,都不是尋常百姓能夠買得到的,現在他們卻可以用遠低於平時的價錢買到。
能搶到的百姓們,無一不都是如同撿了大便宜似的,樂得嘴都合不攏,高興得喜不勝收。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其他糧鋪的老闆們。
相比於百姓們的高興,這些大老闆的心情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雲澤讓人在外邊低價售賣糧食,導致他們名下的糧鋪竟然半粒米都賣不出去,再這樣下去,他們別說發財了,不破產都不錯了!
偏偏在外低價售賣糧食背後做主的人,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這些老闆們難免是怒火中燒,覺得憋悶不已。
「難道我們就任由那御史這般下去?我們就活該關鋪子吃悶虧?」
「那你還想怎麼著?」他們圍坐成一桌,每人臉上都十分忿忿,「我們不過是滿身銅臭味的商戶罷了,難不成還敢跟御史大人作對不成?」
其他人頓時不說話了,臉色都是極其的難看。
許久,其中有一人有些猶豫的我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尋衰太守?」
「衰太守可與御史大人不同,衰太守貪財好色,只要我們帶著金子上門孝敬一番,保不齊衰太守能幫忙想想法子。」
「再不濟,衰太守也應當會與御史大人周旋一二。」
其他人頓時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即拍板,各家都帶上一些金銀首飾和糧食,一同拜訪太守府。
衰太守看著跟前幾箱幾箱的金銀珠寶和一車一車的糧食,面上果然十分緩和,滿口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放心吧,御史大人肯定是從京城那邊運了些糧食過來,那能有多少?說不定沒兩日就會賣光了。」
這些糧鋪老闆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心下總算稍稍放心了些。
他們回去后一合計,乾脆先關鋪幾日,等雲澤帶來的糧食全都賣完了,百姓們求著他們開鋪時,他們再繼續開鋪。
好讓那些不知好歹的賤民長長教訓,別一天天在背地裡咒罵他們。
但他們沒想到,雲澤這糧食足足賣了好幾日,都沒有要賣光的趨勢。
當天糧食一賣完,雲澤安排的人就會立馬收攤,等到第二日,江亭就會繼續送來幾車糧食,讓雲澤底下的人繼續在城中售賣。
再加上雲澤前些日子拜託京城那邊運送過來的糧食也到了,一時間他買的糧食不旦稱足品種多,還相當的充足。
有些實在拿不出錢來買糧食的,江亭也並未將他們忽略,而是直接將這麼窮人雇傭下來,讓他們幫士兵們干種地除草之類的活。
包一日三餐,每天還能領一兩銀子和一小袋糧食。
許多能買得起糧食的人家都眼紅不已,巴不得能夠被江亭雇傭過去幹活。
楊柳村的村民們得知了此事,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
先前江亭若是要幹什麼事,做什麼生意,只要是能夠有收益的,她都會拉村裡人一把,可現在,江亭就如同是忘卻了他們一樣,居然並沒有從村中選人。
他們本該憤恨不平,可回想起他們先前對江亭乾的那些混蛋事,還聯合起來去燒江亭和蘇沉的屋子,迫使蘇沉和江亭不得不離村,他們頓時又有些心虛不已,覺得連不甘都沒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