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天命所棄者
回到小世界后，凌雨墨跟凌雨水很快就將四人「死而復生」的消息告知了眾人，大夥聽聞后，也紛紛趕至。
「哥……」
「真的……真的是你么……」
「我……我……我真的……」
無沫鳶趕到廣場，身上還穿著練功服，先前應是在刻苦訓練，此刻滿臉的汗水與淚水相融，此刻激動無比，話都說不連貫了。
寒塵摸了摸鳶兒的頭，打斷了她的話語，並取出一塊絲巾為其擦去眼角的淚水。
「鳶兒乖，我無恙。」
見狀，鳶兒直接緊緊抱住了寒塵，頭深深埋進其懷裡。
寒塵雙手騰在兩旁，沒有擁上，而是輕聲說道:「好了，好了，我身上臟……」
「我就不！反正我剛練完功，身上也是臭烘烘的！」
鳶兒卻撒起了嬌，抱得更緊了。
「羞羞羞！這麼大人了，還喜歡粘著哥哥！」
繆玲兒也在一旁拱火，「欺負」鳶兒可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哼！你就吃醋吧！」
不過這次，鳶兒強勢回擊。
「你！」
繆玲兒頓時漲紅了臉。
「你們兄妹的事，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再說了，也就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哥哥抱抱！」
「我就是有人抱！有人疼怎麼了？」
說著，無沫鳶還探出頭，面向玲兒吐了吐舌頭。
「你！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快！快！快！小弟，抱我！」
爭執之下，繆玲兒的臉更紅了，也不管了，直接雙臂張開，向著寒塵撒嬌。
寒塵以手遮蓋住額頭和眼角，一臉無奈。
「你個呆瓜！聽沒聽到啊，快來抱我啊！」
繆玲兒看寒塵無動於衷，更是急了。
「嘻嘻嘻！就是不抱你！氣不氣？」
鳶兒眉飛色舞，更加得意了。
寒塵則是無語，攤上了這麼兩個小祖宗。
三人的狀況，引得周圍眾人都鬨笑起來，雲秋水站在一旁沒有上前，靜靜看著小輩們嬉鬧，也是掩面而喜。
一旁，凌天宮的弟子也是匯聚了過來。
「月瀲，你們能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看著你們被葬入墳中，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不知道前路該如何走下去……」
「我就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天驕，怎麼可能就這樣倒下，這一生還將有數不清的光彩要綻放。」
「月瀲，可有什麼不適？」
「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凌山石、凌風搖、凌風治、凌若若、凌徐徐、凌聲笙等一眾凌天宮弟子激動無比，不斷向凌月瀲等人問好。
有人欣喜、有人感嘆、有人落淚，也有人不甘……
凌方宇聞訊后也趕來了，但未近前，與凌月瀲雙目交匯，見其無恙后，他點頭示意，可再看見一旁嬉笑玩鬧的寒塵、繆玲兒等人，心中卻很不是滋味，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回去繼續照顧凌雲雀了。
「那個靈池準備好了！」凌雨水一路小跑過來告知，毛毛躁躁的。
「雨水！你怎麼臉都黑了？」凌雨墨問道。
「啊……這個，剛才配靈液時，開錯瓶子了，那黑炭霧一下就噴出來了。」凌雨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
「好了，大家都先去沐浴清洗一下吧……」
「都鬆鬆手吧……」寒塵也是無奈，現在跟個木樁一樣，身前背後分別被鳶兒、玲兒緊緊抱著，自己的兩隻手騰在空中，無處安放。
好一陣勸說之後，兩人才鬆開了手，不過還是互相瞪著眼。
幾人準備前去沐浴，而段幽雪在聽聞靈池水準備好后，便一人先獨自前往了。
靈池置於戶外，是早些年凌月瀲在無盡山脈中發現的一處天然靈氣充裕之地，她施法轉移了一小部分到這小世界中，共有49座潭水，后又以檀木牆分隔，如今一人一潭池水，還加入了凌雨水專門調製的靈液。
寒塵走至為他準備的靈池，褪下衣物放在一旁，而後緩緩步入池水，直至水沒過全身，溫暖、愜意……就好像有很久很久，沒能感受到這種暖意了……
待寒塵探出池水，卻是滿眼猩紅，一池鮮血在流動……
寒塵心悸，趕忙擦了擦眼睛，一切又恢復如初……
「是太累了么？」
洗凈后，寒塵換上一身乾淨簡潔的白衣，獨自離開了靈池區域。
寒塵漫步於小世界中，感受著這裡的一切，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想好好記下這裡的一切。
不經意間，他穿過一片林子，走到了一處嶄新的房屋前，此前未有，應是新建的。
灰瓦白牆和高大的門樓，門樓牆壁有精緻的雕花，屋頂為四隻白鶴雕塑，整個房屋都建在這林中，與綠蔭相呼應，彷彿世外仙家。
寒塵推開門，步入屋內，卻見大堂內燭光密布，匯聚成點點星河。
而在這些燭光中間，則放置了四座一丈高的石像，赫然是他與繆玲兒、凌月瀲、段幽雪……
寒塵仔細端詳，刻畫的栩栩如生，不知是出自誰人之手。
石像前還各有一張木桌，桌上擺放著青銅小香爐，上面插著三根香，燃了之一。
「不久前么……」
「是誰？」
寒塵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朝著那燭光也未能照耀到的角落問道。
「咳……咳……我無意冒犯……」一個女子伴著咳嗽聲，輕聲回應道，聲音極小，很是無力。
她慢慢走過來，直到進入燭光範圍，一個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女子才逐漸顯現。
「你也是凌天宮弟子么？之前未曾見過……」寒塵問道，他並沒有敵意，只是凌天宮的成員他大多都已經見過了，而眼前這位卻還是第一次。
「我叫凌月泱……」
「我自幼體弱多病，來此後，也一直獨住在林中，族內各類事宜都不曾有參與過……」
「這些……」
「都是我一人雕刻的，拙劣了些，見笑了……」
「很好……很像……栩栩如生，是作祭拜之用？」
「這……如有冒犯，還請見諒……我此前聽聞你們遭遇不幸，方才……咳……咳……」
「沒事，慢點，不用急，你先緩一緩，休息一會兒。」
「唉……我這身體……真是不爭氣……」
「我一直都挺仰慕你們，這屋子，我是托山石兄幫忙建的，雕像則是我一人鑿刻打磨……」
凌月泱說話時，不經意間伸出手指了指這屋子。
「你的手……」
就在這時，寒塵瞥見見凌月泱的雙手滿是划痕和血泡。
「無礙，我這人沒什麼本事，也就這點啊……」
「為了能保持住自己，你一定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吧……」
寒塵沒有說話，將手伸向自己的自己的胸口，默默感受，還是沒有感覺到跳動……
「你再仔細感受下……」
凌月泱也沒有避嫌，將她那雙滿是傷痕的手輕撫向寒塵的手背。
「砰……砰……砰……」
十分微弱的心跳聲傳來。
「你看！你還是有心的吧……它那熒熒之光，正努力驅散著漫天黑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