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強調自己沒事
「還說沒事,你是不是以為奶不出門就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傻孩子,那種危險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你去做,老天,你要是看我們陸家不順眼,你把我這老太婆帶走,別折磨孩子。」說著說著,她的身體就顫抖的更加厲害,還是陸思君看出不對勁,讓家人扶她坐下才好轉一點。
兩天之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先是小孫女被假瘋子嚇的不知跑去哪裡,后又小兒子早產,再就是大兒子被蛇咬,現在又輪到小孫女吸毒血,這對她這個生產後虛弱的人來說,打擊不是一般的小。
「奶,我真的沒事,你來了這邊,小叔那邊誰在照顧?」必須要用其他事來吸引老太太的注意力,不然,怕她的產後抑鬱。
「沒得事,他現在睡覺了,你快躺下休息,今夜讓奶來照顧你。」我想看著你走,不讓你孤單,這是奶最後能為你做的事。
「不要,奶,你聽我講,我真的沒事,你看我,活蹦亂跳,那個薛郎中本事不大,診斷錯了,你快回去照顧小叔,一會他醒了,看不到人,會哭。」上天不會讓我這麼容易死,末世那種惡劣的環境都能活下來,這次只是有點餘毒而已,真的不用大驚小怪。
「你莫再講,你小叔本來就不喝奶,有我沒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同,郎中說你蛇毒攻心,奶得好好看著你。」
陸思君求助的看著其他人,可是其他人也是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他們也不會走。
一個小房間里,平時兩個人都嫌小,如今竟然十幾個人都擠得下。
陸星爬上了她的小床,躺在裡面安慰她,「妹妹不怕,六哥哥陪你睡,乖,哪裡疼你就咬我,讓我也體會體會你的痛。」
陸思君看著這些將她圍的水泄不通的人,感覺喘不上氣,「好熱。」
陸奇手忙腳亂的去將一把扇子拿來,「大哥給你扇風。」
老爺子將許久沒有抽的煙杆子拿了出來,坐在房間的門檻上吧嗒吧嗒的抽著,心裡難過的不知該幹啥!
此刻,陸永林從外面跑回來,「爹,娘,大哥,趁著幺妹現在還沒什麼癥狀,我們帶她去鎮上,鎮上的郎中肯定知道怎麼治。」他手心揣著一個布袋,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裝錢的荷包。
老太太也是急忙站起來,「對,老爺子,你快拿上錢,我們送幺妹去鎮上看郎中,要是鎮上的郎中沒辦法,咱們再去縣上,只要幺妹還有氣,咱們陸家砸鍋賣鐵都要治。」
老爺子聽了,煙杆子都不要了,直接沖回來房間,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房間發出的聲音叮叮噹噹,隨後又傳出嬰兒的哭聲。
老太太罵罵咧咧的回到房間,「死老頭,你就不能輕一點嗎?」此刻老太太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
擔心小孫女的心,在小兒子的哭鬧下變得暴躁許多,抱著小兒子的手顫抖的像極了得癲癇的人。
老爺子聽著自己老伴的不對勁,放下了手中的活,過來語重心長的安慰,「老婆子,你別太難過,要是連你都倒下了,這個家可就真的散了。」
老太太終究沒能忍不住,抱著小兒子靠在老爺子的肩膀上低聲哭泣,「老頭子,老天爺,這是要我的命啊!小兒子早產,小孫女中毒,嗚嗚~。~要是可以,我願意用餘生來換他們兩,老天呦!」
老爺子抬頭將眼中的淚憋了回去,手輕輕的拍打著老太太的肩膀,「這是命,老婆子,咱們得學會接受。」看了眼小兒子,心裡涼了一大截,今夜可能是幺妹離開,過短時間,這個剛出生的小兒子可能也會離開他們,老婆子,你一定要挺住,不要暼下我們一大家子。
兩人相互安慰了一番之後,再從柜子里拿出家裡所有的積蓄,「老婆子,你在家等著,我們這就送幺妹去鎮上看看。」
「哎!快去吧!」桃仙谷離鎮上可是有著二里地,加上天黑路難走,也不知幺妹能不能撐到鎮上。
老爺子再次回到陸思君的房間,看著小床上人,剛剛安慰老太太時沉穩的心已然沒有了,握著她的小肥手,「幺妹,爺帶你去鎮上,乖,只要有希望爺就不會放棄你。」
「不去,爺,我餓了,嬸正在給我***蛋吃。」忙活了大半天還沒有吃飯的她,實在挺不住了。
聽著這句話,老爺子本來已經涼了一大截的心全都涼了,在他的認知里,即將要走的人是要吃點東西再走的。
柳氏此刻也端著雞蛋和雜糧飯進來了,鼻頭酸的要死,可還是得忍著:「來,幺妹,雞蛋拌飯,好吃……」好走。
陸思君爬起來就接過飯,雞蛋的香味讓她的肚子如同攪拌機一樣動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直到填滿了肚子她才停下。
柳氏給她煮的雞蛋她並沒有吃完,還剩下一大半,因為她知道家人捨不得吃雞蛋,只有自己剩下的他們捨不得浪費才會吃。
看著一動不動的家人,躺下之後就說困了,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可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又怎麼可能會回去休息,眼睛瞪的更大了。
「爹,爺,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在這裡我會睡不著。」眼皮子在打架,要是再不睡,明天起來,估計就成熊貓了。
老爺子那雙暗沉的雙眼再也忍不住,淚水悄悄的從眼角滑落,「不得行,你讓爺在看著你,幺妹,你要記住,下輩子不要再來咱們家了,太苦。」
陸思君伸出小肥手幫他抹去了眼角的淚,「爺,這輩子能讓你們喜愛,是幺妹的福氣,要是有下輩子,幺妹一定會早點來,好睏了,爺,明天見。」
可能是餘毒的作用,也可能是到了平常休息的時間,她的眼睛沉重的睜不開,閉上眼睛那一會,就已經沉沉的睡去。
一屋子的人都在偷偷的抹淚,他們以為這個可愛,讓他們重點保護的幺妹已經離他們而去,殊不知小傢伙這個正在做夢,一個香甜的夢。
許久之後,陸永林發現她那平穩的呼吸依舊在,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這雙肥嘟嘟的小手,發現溫暖的不切實際,「爹,熱的。」
「臭小子,當然是熱的,這才剛走……不對。」他自己伸手握著她的手,「熱的,呼吸也在,這是咋回事?」按道理來說,即將要走的人,或者已經走了的人就不會有這麼高的溫度,而是冰冰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