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手了
攥得手指甲幾乎陷進肉里，夏晴聲音里都有幾分顫抖，她緊緊的盯著季淮安的臉，生怕錯過他一絲的情緒。
長時間的沉默。
季淮安眉頭擰了一下，冷靜的目光里看不出什麼別的情緒，他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以為夏晴知道兩人的關係，他可以只有夏晴一個女伴，卻並不包括結婚這一個選項。
「我知道。」
季淮安冷靜的目光一下卸掉了夏晴大半的底氣，像是為自己三年的陪伴最後掙一口氣，夏晴繼續道：「我以為，我和你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所以，我想要和你結婚。」
夏晴甚至想，只要季淮安說一句他會，哪怕他一直拖著自己不去辦婚禮，她都可以接受。
都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繼續在季淮安身邊當一隻金絲雀。
眼眸中很快汪了一層水霧，滾燙的淚彷彿很快就要滴下來，季淮安看著夏晴紅腫的眼眶，莫名有些煩躁，壓住心裡莫名鑽出來的情緒，他起身走上前識圖結束夏晴這場突如其來的『無理取鬧』。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
他抬手，想摸摸夏晴的頭，用微低的嗓音半哄半命令：「以後不要再提結婚的事，你不是喜歡莫奈的畫嗎？明天正好有一場拍賣會，我讓助理拍了送到你那裡。」
一幅價值幾億的名畫，應該夠緩和她突然起來的情緒了。
雖然季淮安心裡特別抗拒女人拿著結婚來逼迫他這件事情，但對方是相處了三年多的夏晴，他可以破例的原諒她，只要夏晴不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他可以哄哄她。
夏晴心猛的一抽。
腦中突然有一刻的茫然和空白，是不是在季淮安的眼裡，自己從來只是隨便可以打發的床伴。
「你，有愛過我嗎？」
夏晴並沒有順從，突然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季淮安聽得一愣，深吸出一口氣，送開了想去擁抱夏晴的手:「繼續保持我們的關係，你還可以繼續揮霍，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你不愛我！」
夏晴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個事實，眼中有破碎的情緒漫開，她向後踉蹌了兩部，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所以你不會和我結婚。」
「是。」
夏晴的多次不識趣也成功碰到了季淮安的底線，他給出了答案。
他看著夏晴的目光依然冷靜而剋制，彷彿只是在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我不會和你結婚並不影響你和我在一起，或許，你應該冷靜一下再來和我對話。」
季淮安再次走到夏晴面前:「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你到公司這件事，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不在他計劃中的事，季淮安並不打算去履行。
空氣突然凝滯。中只有牆上掛鐘嗒嗒走動的聲音。
夏晴一下子明白過來。
原來所有的一切，原來季淮安不願意提結婚這個話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並不愛她。
她一直進行自我安慰的謊言一下被徹底揭穿。原來，她真的只是季淮安養著的一個寵物。
而今天發生的事，更像是一隻寵物不自量力的跑到主人面前乞求主人的愛，最後丟失了自己所有的尊嚴。
她們，並不相愛也沒有感情。
「如果是江柔，你不會說這樣的話吧！」
夏晴打破僵硬的氛圍，淚珠卻一顆一顆的往外竄。
「江柔回來了，所以季總可以盡情的拋棄我了，你不會和我結婚但是一定可以和她結婚是吧？」
「江柔？」季淮安疑惑的眼神，落到夏晴眼中更成了了一種諷刺。
她那麼害怕江柔的回來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夏晴現在覺得，才明白，自己的擔心的多餘。
或許，季淮安從來都沒有一刻是真正屬於過自己的。
「是啊，她回來了，季總一定很開心對不對，你終於可以不用每天面對一個替代品，可以和你愛的人在一起了，我成全你們。」
夏晴擦乾眼淚，想要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仰頭看著高出她半個頭的季淮安：「我成全你們，我們分手吧。」
說要，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出，她也失去了任何想要對峙的力氣，拉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
突然發生的鬧劇似的一幕，讓季淮安心裡的煩躁愈加濃郁。
此刻，助理許遠正好進來，正好看到自家總裁黑沉的臉色。
有多久沒有在季先生身上不冷靜的情緒了。
「季總，我看到夏小姐剛才哭著跑了出去，要不要？」
言外之意，夏晴似乎從來都沒有對季淮安發過這樣大的脾氣，這次，是不是需要去哄一哄？
「不用。」
季淮安心裡也十分的煩躁。
這個女人居然敢親口跟他說他們結束吧。
明明當初是夏晴主動找的自己，也是她先表的白說喜歡自己。
她居然敢撂下狠話，自己先跑了。
「每個月送到夏晴那邊的當季新款，都先停一下吧。」
季淮安冷冷的吩咐，他清楚地知道，這些年夏晴身邊幾乎只有自己一個人。
離開了他，被嬌生慣養的夏晴，幾乎不可能有自己生存的能力。
「是。」許遠得到吩咐正要出去。
「等等。」季淮安想到什麼，又將他叫住：「江柔這次回來，是不是在私下裡見過夏晴？」
「我去查。」這許遠還真沒怎麼注意。
江柔，那不都已經是過去好幾年的前任了嗎？
……
夜晚，酒吧里各色燈光交錯。
當楚嬌匆匆忙忙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家藝人正好一個人喝掉了一整瓶的紅酒。
「哎呀，我的晴姐，你怎麼又一個人喝酒啊？就你那點酒量，你不知道你很容易醉的嗎？」
楚嬌一把奪過夏晴手裡的酒杯，將她扶起來。
她和夏晴相處了兩年多，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失意的時候，印象中的夏晴永遠都是精緻。且熠熠生輝的。
「晴姐，你這是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一時間，楚嬌心裡只能想出這個可能。
畢竟夏晴的性子，說好聽了，是對愛情孤注一擲，要是說難聽些，那不就是個戀愛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