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境

雨早已停，天色暗淡，天上劃過一道美麗的流星。

一盞油燈在風裡搖擺，想要熄滅，燈光卻不受影響地把整個房間照得通亮。

宋清明耳朵夾著『馬明神筆』，這是他給毛筆起的名字。

整個房間都是書，被扔的亂七八糟，甚至有些沾到了地上的水，變得髒兮兮。

吃完飯後，他就回到這裡，開始的時候研究馬明神筆，但沒有任何的進展，就和桌子上的那些毛筆一樣，彷彿這就是一支普通的毛筆。

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先放棄。

要是那隻虎妖出現，那他只有認命了。

接著開始打坐，試圖感受這天地靈氣，沒過多久，就只有感受到自己放了天地靈氣。

最後實在太無聊，拿起書開始研讀，可難懂的文言文，讓他丟棄了一本又一本書。

揚言九年義務的他，考個狀元手到擒來的大話，被識破。

這些書就一巴掌一巴掌地抽他的臉，只能說術業有專攻。

又給龍人丟臉了。

咔咔咔。

這是木門被敲響的聲音。

「進來。」

宋依依很輕易推開了房門。

看到一地的書，還看到用書蓋過臉的宋清明。

「清明哥，怎麼一地都是書啊。」

溫柔的聲音，就能識別主人的外貌。

宋依依雖然年紀比宋清明小兩歲，十有四，但已是亭亭玉立，美貌可人。

「我來幫你撿起來吧。」

說完，提起裙子開始把一本本書往書桌上放。

宋清明眼睛睜開，沒有阻止她，妹子幫哥哥撿書是很正常的。

但在他的記憶里，宋依依對他是不冷不淡，怎麼會跑來幫自己撿書呢。

當所有書被撿起來的時候，宋依依還沒有出去，微微低頭站在那裡。

宋清明早就起來坐在書桌前，拿起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大妹子，還有事？」

「沒，沒的。」宋依依小聲道。

其實她只是經過，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敲門。

甚至還幫他撿起書，這要是從前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事，她對這堂哥雖說沒有厭惡，但也沒什麼交流。

不知為何，她突然心中感覺宋清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感。

等到宋依依離開后，宋清明也不在意，躺回原來的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宋清明迷迷糊糊醒過來。

他感受到馬明神筆的異動。

「是跟著指引去嗎？」

上清國皇城是宵禁的，宋清明要特別認真，跟著指引，走在小巷上，許久沒有遇到一個人。

忽然眼前看到一道金光一閃。

隨著金光所過之處，都被摧毀。

很快宋清明看到有兩個人類在和一隻妖在來回戰鬥，周圍的建築被摧毀的破破爛爛。

「是那隻虎妖。」

再次看到龐大的虎妖，宋清明同樣震驚起來。

看來真的遇到虎妖了，同時又驚訝於馬明神筆的厲害，居然能找到此處。

「那兩個白衣應該就是天衛了。」

宋清明在一角看著雙方的打鬥，就好像現場看電影一樣，實在過癮。

同時在擔心，會不會被發現，畢竟小說裡面的那些修仙者，一個神識周圍的一切瞭然於胸。

他緊緊握著馬明神筆，只有這東西給他一些安全感，他相信這筆不會坑他。

那兩個天衛，男的仗劍，女的持鞭，聯合把虎妖打得節節敗退。

虎妖眼看就要被打敗，突然身體變得更加強壯，擊破那兩個天衛的夾擊。

雙方依然是均勢，短短瞬間，打鬥數十回合。

宋清明大呼過癮時。

仗劍的男天衛被一抓擊飛，狠狠撞在牆上；

拿鞭的女天衛，看準時機，揮動赤紅的鞭子，把虎妖抽飛。

硬抗女天衛的一擊，虎妖再次爆發，瞬間來到女天衛的後面，狠狠一擊，女天衛沒有反應過來就擊倒在下面的建築。

然後虎妖直接跳走了。

「居然不補刀？看來這虎妖的智商還是不夠啊。」宋清明看不懂虎妖的操作。

宋清明覺得此時是上去接觸天衛的最好時機，此時馬明神筆又震動起來，他只好放棄這個機會。

他相信神筆有它的打算，繼續根據指引的地方走去。

不久后，他來到一間破舊的院子里，在月亮的微弱光亮下，他看到大門被巨力破壞，在夜裡有些滲人。

「應該就是這裡了。」

宋清明猶豫了，像他這麼弱的人，怎麼可能戰勝那虎妖。

不知道這神筆能不能對付，要是不能還是走吧。

「啊，你不要過來啊。」

一聲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無數個念頭想要他別進去，不知道為何，身體邁出去了。

「我真虛偽啊。」

當宋清明進去一看，一頭虎妖一搖一擺的走向一個獨臂老人。

「虎妖，休得猖狂。」宋清明大喊道。

獨臂老人被虎妖的氣息驚嚇，倒地暈過去了。

「呵呵。」虎妖沉重的喘氣，「區區凡人，找死。」

虎妖這次聰明了，對付宋清明這樣的凡人，拖著重傷之身，直接用出他現在的全部力量。

「完了嗎？」

宋清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虎妖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神筆在虎妖面前揮動起來，強大如虎妖，被輕輕擊退，失去了行動。

宋清明被虎妖的氣息嚇到，虛脫的坐在地上，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在此拖延時間。

掙紮起來，走到虎妖面前，根據神筆的意思，輕輕點虎妖的身上。

虎妖被神筆封印，消失在地上。

然後查探一下獨臂老人。

「只是暈倒。」

宋清明猶豫了一下，便快速離開。

當他走了之後，這裡來了一大批人，其中那兩個天衛也在其中。

「虎妖的氣息就在此處消失的，會不會有人把它救走了？」男天衛猜測道。

女天衛看著沒有打鬥痕迹，沉吟一下，「有可能，不過這虎妖受到重傷，也有可能是被人殺了。」

「你說的是捉妖師？」男天衛道。

「這也是一個可能。」女天衛輕輕撫摸著她的鞭子，「我們不能只局部於一種猜測，要從多方面去考慮問題。」

男天衛每次看到女天衛的模樣，就知道她可能想了許多答案，這樣顯示他很無能，反駁一句：

「總不可能是凡人乾的吧。」

女天衛呵呵一笑，「我的答案里也有這種可能。」

當宋清明回到家裡的時候，偷摸的進了自己屋。

「呼，魯莽了。」

「看了這麼多的穩健小說，怎麼就出現我這樣的莽夫。」

他苦笑一聲，要是再出現剛才那種情況，他可能依然會衝進去，可能是因為龍人的血脈作祟吧。

這次沒給龍人丟臉，卻給穩健的前輩丟臉了。

他暗暗檢討自己的行為。

這次的收穫就是觀看了一場精彩的打鬥，還有救了一個老人。

為什麼前輩們都是有巨大的收穫呢。

說起這個可能神筆確實有，它封印了虎妖，不知道有什麼用呢。

他發現神筆有幾個功能，重回這個真是逆天的力量啊，不知道觸發的條件是什麼。

宋清明暗暗期待著。

但他發現神筆召喚不出來了，看來得明天試一試。

還有一個收穫就是，不在害怕虎妖威脅性命。

那血腥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我是不是還沒洗浴？」

「算了，反正不洗一次也不會有什麼。」

宋清明躺在床上就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