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腐病

1628年11月23日，午夜被一聲聲呼喊聲打破，林軒在睡夢中也被吵醒。

「救救我家孩子吧」

「所有病患全部集中一起，之後全部送到安陽城中，快快快！」

林軒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打開窗戶向外看去，整個村子都被火把電亮。

有位婦人抱著孩子跪倒人前哭泣，旁邊還放著一根拐棍。林軒認出這人就是不遠處的林靜姐姐，懷中抱著的是林靜的孩子林可。

林軒好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外面已經亂做一團，不過其他人還是繞開林靜的走動。

林軒趕忙來到林靜身邊。

林靜看到林軒連忙哭著說道：小軒，你想辦法救救可兒吧，她害了白腐病。村裡人突然大部分都害了這種病，馬車全部安排出去了，我害怕可兒等不到下一輪的馬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看著林可瘦弱的身體臉色已經變得發白，這種病是上月才發現的，病毒不算難醫治，只要控制好不傳染，就可能徹底根除。本來已經要解決了，沒想到今天晚上突然在林家村爆發。

林軒捂住口鼻說道：先去找村裡的柳大夫。

「柳大夫早就被安排進去了安陽城中了」林靜抽泣道。

「安大哥呢？」林軒看著四周也沒有看到林靜男人林安的身影。

「昨日去安陽城一直還沒有回來」林靜有些絕望的說道。

林軒看著殘疾的林靜和懷中虛弱的林可，想到自己從小一個人，還是林安和林靜對自己的照顧。當即心一橫，撕下一塊衣服纏繞在嘴鼻處。抱起林可準備徒步送到安陽城中。

「林靜姐，安大哥對我不錯，我去送可兒去安陽城找安大哥」林軒說完就往村外跑去。

「小軒小心點，回來后肯定好好感謝你」林靜拄著拐棍站起來對著林軒喊道。

林村距離安陽城20公里的距離，正常人差不多要走兩個時辰多，林軒好在年輕力壯，背著三歲的可兒一路小跑。

路過趙家村的時候看著趙家村之中也是通明且吵鬧，病毒應該也在趙家村蔓延開來。

林軒也沒空管其他事情了，繼續背著可兒前往安陽城。一路上沒有看到一輛馬車往回走，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奔赴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安陽城下，城門口人潮洶湧。

「所有人全部回去，現在城中已滿，除了患者其他人全部回到自己家中做好防護」剛到就聽到守城護衛在大聲的喊話。

林軒擠上去說道：我這裡有一個白腐病患者。

剛說完，林軒四周的人群全部散開，捂著口鼻數落著林軒怎麼到付單獨帶一個白腐病患者過來。

「快把這兩人全部帶去白葯坊」當差的守門人趕忙說道。

林軒也就在另一位人的帶領下進入了城中。

「城門口的人全部堵在哪裡幹嘛的？」林軒問道。

「都是附近村莊出了白腐病，害怕自己傳染想要進入安陽城中，城主大人已經下令不允許除白腐病患者進城，防止人多發生動亂」護衛解釋說道。

很快就到了白葯坊，這是當時柳大夫提議修建的一座專門用於處理白腐病的地方。

林軒進入門裡一看，到處都是人，地上躺著的，全部都是白腐病患者，有的已經惡化，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你看著懷中的可兒，全身三分之一基本上已經全部白化，一旦全部白化後面身體就會開始腐爛。

送林軒來的護衛叫做趙靖宇，趙靖宇和裡面的人溝通后，過來一個蒙面的人把可兒抱了過去，又過來一個蒙面人遞給林軒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患者和你的名字，還有從哪裡來的，我這邊需要記錄清楚」蒙面的是個女生，說話細聲細氣的。

「我叫林軒，裡面生病的叫林可兒，是從城外的林家村來的」林軒接過藥瓶說道。

「這裡面的東西，回去兌上熱水，泡一個時辰，防止傳染」蒙面指著瓶子說道。

「好的，謝謝了，麻煩你多幫我照顧下可兒了」林軒對著拱手道謝。

蒙面女生沒有說話的就抱走了可兒轉身送進了房間裡面。

林軒和趙靖宇出門后詢問起了關於這次白腐病的狀況。

「我只知道附近四個村莊全部大面積爆發白腐病，我也是從趙莊調過來維持秩序的。」趙靖宇邊走邊說。

「對了你作為接觸病毒的人，必須安排到客棧觀察三天不許出門，如果沒有問題才可以走」趙靖宇突然說道。

「沒有問題，你知道為啥突然爆發這種怪病嘛？不是說快要消失了嘛？」林軒疑惑的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你也不需要知道這麼多，還有就是客棧費用自己掏腰包哈」趙靖宇不耐煩的說道。

「這朝廷沒有給救災銀子嘛？」林軒嚇了一跳。林軒來的匆忙那有帶什麼銀兩，就算帶了，也不夠這城裡的消費呀。

「沒有，到了」趙靖宇指著一個名為天寶客棧的地方說道。

「開門，病患接觸者」趙靖宇用力的拍了拍門喊道。

「來了來了」聲音剛落下，就看到門被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打開了。

「李小二，這是一個病患的接觸者，還有沒有房間？」趙靖宇問道。

「有的有的，客官裡面請」李小二恭敬的對著趙靖宇說道。

林軒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趙靖宇一起走進了客棧。

「那這個人就放在你們這裡了，記住三天不準外出」趙靖宇對著小二說道。

「曉得的，不知道這位爺能不能檢查一下您身子，特殊時期」李小二賠著笑臉說道。

林軒也沒有說什麼，脫下來衣服讓李小二檢查。

「辛苦您了，快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李小二檢查完說道。

「那我就走了」趙靖宇轉身就要走。

「記得和你掌柜的說是我送來的哈」趙靖宇突然有又回頭對李小二說道。

「肯定的，您就放心吧」李小二說完，趙靖宇就離開了。

「趙爺您慢走」李小二說完把門關上。

「爺，不知道您這準備住什麼樣的客房呀」李小二對著林軒問道。

「最便宜的是多少錢一晚」林軒無奈的問道。

「最便宜的15文錢一晚，包含三餐的，也是我們掌柜的特意為朝廷出力，特批的優惠價」李小二笑嘻嘻的說道。

「那就這個吧」林軒掏了掏兜里還不知道夠不夠住。

「得嘞，那爺您這邊請」李小二熱情的說道。

林軒跟著李小二來到房間，便宜確實是有便宜的壞處，整個房間也就五平米左右，放下一張床，一個柜子和一個小桌子以後基本上沒啥子空間了。

「爺，熱水等下給您送來」李小二對著林軒恭維的說道。

看來這個客棧住的確實都是去白葯坊送病人的接觸者。

「好，麻煩你了」林軒說完，李小二就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李小二把浴盆裡面加滿了熱水。

「爺，我先退下了，有事情隨時叫我」小二說完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累了半天的林軒把藥瓶裡面的葯倒在了浴盆裡面，頓時清澈的水變得很紅。林軒進去之後感覺全身都是痒痒的，過了一會這種感覺也就消失了。很久就泡滿了一個時辰。

從浴盆裡面出來擦拭完身子，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只帶了20文錢，只夠住一晚上的。也沒辦法，林軒想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床之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11月24日

林軒夢到了自己站在一幅畫面前，對面的人手中拿著的東西，比劊子手的斧子還要可怕，一瞬間一條人命就這樣死在了林軒面前，很快就到了林軒，對著林軒問道「那畫到底藏在哪裡了？」

「不是就在你們身後嘛？」林軒驚恐的喊道。

「還敢撒謊」說完對面的人拿起手中的東西對著林軒。

之後「咚咚咚」三聲響，你嚇得猛然驚起。

「客官，早餐需要我給你送進來嘛」外面傳來李小二的聲音。

林軒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不用了，等下我自己下去吃」

林軒洗漱後走出房門來到大堂，大堂之中幾乎已經坐滿了人，應該都是昨日送病患來的接觸者。

「小二，還有位子嘛？」林軒對著小二說道。

「有的有的，爺您這邊請」小二說著就帶著林軒來到了一個角落的小桌子旁，明顯是新加的餐桌。

「隨便給上點吃的就好」林軒吩咐小二道。

「沒問題，您稍等」小二說完就離開了。

林軒喝著桌子上的茶，邊喝邊等，沒一會就上來一碗粥和幾塊餅子。林軒早就餓壞了，抓起餅子就吃了起來。

「你知道這白腐病是從哪裡來的不？」隔壁桌的一穿著富貴的人開口說著關於白腐病的事情，林軒只顧著大口吃著，絲毫沒有在意，奈何此人聲調挺大。

「不是說因為老鼠病變成的病菌嘛？」另外一位同桌的也是一樣的穿著富貴接話說道。

「害，誰問你病因了，我是問你你知道咱們安陽城附近的白腐病從哪裡傳來的不？」此前開口的喝了一口茶，故弄玄虛的說道。

「聽說是外面的商人帶來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帶來的」另外一人像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說道。

「你這可就消息不靈通了，我京城的朋友告訴我……」

「喲，張捕頭，真是好久不見呀」小二的一聲喊聲打住了此人的話語。

只見門口四個捕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還有一個三伏天包裹的很嚴實，還帶著兜帽的人，讓人看不清臉面。

張捕頭並沒有搭理小二，徑直的走到了剛才開口討論白腐病的桌前。

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周圍的嚇了一跳，林軒被嚇得差點噎住。

「你們…小心…禍…不是…知道嘛？」張捕頭小心對著兩人說道。

林軒離得近也聽的不是太清楚。

兩人連連答應，張捕頭才轉身帶人離開去往了二樓。

「呸，神奇什麼，不就是狗官養的一條狗嘛？」最先開口的那人看到張捕頭走後，悄悄啐了一口痰，對著樓梯口罵道。

「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喝酒喝酒」另一人勸道，明顯不想多一事。

之後便沒有了動靜，林軒吃飽喝足想到口袋裡的錢不允許住滿三天，只好叫來小二看能不能找掌柜的通融一下。

「爺，您有什麼吩咐？」小二恭敬的說道。

「我想找你們掌柜的說些事情」林軒說道。

「真不巧呀，我們掌柜的今天早上去了縣衙，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小二賠著笑臉說道。

「那行吧，我知道了」林軒只好去等著掌柜回來了。

「要不您先回客房休息，等掌柜的回來我給您通報一聲」小二很機靈的說道。

「好，麻煩你了」林軒也只能接受。

「爺，您客氣了，沒什麼我就先忙了」小二笑嘻嘻的說道。

「好，你去忙吧」林軒說完小二就轉身去忙了。

林軒在大堂又坐了一會，天寶客棧的人來的越來越多，沒一會就已經坐滿了人。

林軒在角落之中邊坐邊等，樓上突然發生聲響，沒一會一個身影滾了下來，林軒沒打算蹭這個熱鬧，靜靜的在一旁飲茶。

「快跑！這人是白腐病」只聽到圍觀人群的一聲大喊，所有的人全部離的遠遠的，有的人還想直接跑出了客棧。

「都別動！」話音剛落，一把劍飛出筆直的插在了門框上。離就要出去的人僅有一掌的距離。

看著樓上走下來的人正是張捕頭和其他捕快。

「天寶客棧私藏白腐病患者，罪大惡極，所以在店客人，全部不得外出，留在客棧觀察，包括客棧內部員工」張捕頭氣憤對著眾人說道。

「怎麼可能呀，張捕頭，入店我們都是檢查過，而且我們掌柜的今天剛去縣衙去報備入住的客人」李小二趕忙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們客棧了？」張捕頭冷著臉說道。

「不敢不敢」李小二趕忙說道，生怕在惹這位爺不高興。

「既然查出病患，那就按流程處理，周吉，李曉你們兩個把這個人帶到白葯坊，記得做好防護」

張捕頭對著兩個手下說道。

「好的，張捕頭」兩人走下樓梯直接拿出一大塊黑布，把倒在地上的人裹起來給抬走了。

「王鐵，我們也回去吧，找陳掌柜的去聊聊吧，還有記得把天寶客棧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上」張捕頭又對著剩下的一個捕快說道。

「張捕頭，還記得我不，我是南街劉記典當鋪的」一位穿著穿著富貴的人拿出些銀兩對著張捕頭諂媚的說道。

「哦？不記得了」張捕頭絲毫沒有給好臉色。

「王鐵你愣著幹嘛，回去了」張捕頭又對王鐵說道。

「是」兩人走出門口，關上門直接貼上了封條，還有窗戶。李小二也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等掌柜回來再處理。

林軒看著這發生的事情，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進來五個人，出去四個人，明顯那個白腐病是張捕頭帶進來的，不知道這個掌柜的怎麼得罪了張捕頭。

林軒也不想多管，大堂裡面已經炸開了鍋，紛紛指責天寶客棧放一個白腐病人進來，果然庸人自擾。

林軒看是短時間見不到掌柜了，就起身準備回到房間裡面休息休息。

剛站起身來，就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這是誰這麼不長眼，看不到貼的封條嘛？

「林軒是在這裡嘛？」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