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的林安

11月28日

林軒早早的醒來洗漱，去到大堂吃了些東西，心情也是格外的舒暢，今天也沒有多要飯菜，因為今天林安夫婦就可以出獄了，也算是林軒對林安夫婦的補償吧。

林軒吃完就走出了天寶客棧，去到了監牢門口，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其中也有很多人帶著東西進入監牢中看望犯人。眼看太陽就要略過頭頂，林安夫婦卻遲遲沒有出來。

「大哥，我今天還想進去看看林安夫婦」林軒實在等不及了，又拿出二十文錢準備進去看下。

「不行」守衛大哥說道。

「前兩天我不是還讓探視的，怎麼突然不讓探視了」林軒有點不解的問道。

「不行就是不行，在啰嗦我以妨礙看受罪把你關進去」看守的大哥惡狠狠的對著林軒說道。

林軒也沒有說什麼，只好離開去找李隆，在監牢的不遠處，林軒找到了李隆。

「騙子，你怎麼還敢出現的呀？」林軒對著李隆吼道。

「昨天來的小兄弟呀，不知道你要撈的人犯了什麼事情，縣衙不允許提前放出來，這是銀子退給你」李隆看到林軒也不慌不忙的拿出銀子說道。

「你點點」林軒接過銀子，李隆接著說道。

「不是，你平常都是這樣辦事的嘛？」林軒有點疑惑的問道。

「我以前怎麼樣，你不用管，我們現在兩清了，你要撈的人，縣衙不放，我再說這最後一遍，小屁孩別來煩我」李隆也有點不爽的說道。

林軒只好拿著銀子走開了，林軒心裡很納悶為什麼一個擾亂公堂的罪名這麼麻煩。邊走邊想邊走邊想，突然撞到一個人，林軒剛想道歉抬頭一看居然是許安。

「許兄，不好意思，剛才出神了，不小心撞到你了」林軒說道。

「沒事沒事，我剛看到一個妙女子，看的出神也沒有注意」許安說著又環顧了一下四周。

「可惜不見了」許安拍拍身上說道。

「對了，你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許安問道。

「我也正要找你呢，事情沒辦成，這是銀子也算是原物奉還了」林軒拿出銀子給了許安。

「你這大哥犯得小罪而已，居然撈不出來，也真是奇怪」林安也有點疑惑的說道。

「唉，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林軒嘆口氣說道。

「林兄，你這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許安關心的問道。

「我準備先等等看看，等林安大哥出來了再說」林軒無奈的說道。

「好，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不用客氣」許安對著林軒說道。

「那真是謝過許兄了」林軒拱手道謝道。

「我就先走了，去縣衙還有點事情」許安說道。

「好」林軒說道。

林軒和許安告別後，想到了之前送骨灰的那個蒙面女生，轉身前往白葯坊詢問一下。

到了白葯坊，門口站著一個人，林軒上前詢問「你好，我想找個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現在病情還沒有完全的消失，你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等過些時日吧」守衛看著林軒說道。

「挺著急的，關乎人的生命，我想找11月23日治療林可兒的大夫」林軒對著守衛說道。

「這事我聽說了，人已經死掉了，你是林可兒家屬？」守衛問道。

「是的」

「警告你不要胡鬧，快快離去，你們這樣醫鬧的人真是有夠討厭的」守衛說著就要轟林軒走人。

「咯吱」白葯坊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蒙面女生，看到了守衛正在轟趕林軒，連忙說道「你是當日送林可兒來白葯坊的人？」

「是的，你是當時從我手上接過可兒的蒙面女？」林軒聽著聲音耳熟。

「沒錯」女生褪去面罩，漏出一張精緻的臉蛋。

「我正在找你呢，蒙面女」林軒對著孟蘭喊道。

「我叫孟蘭，你這還挺巧，我剛忙完，邊走邊說吧」孟蘭說完就走了過來，林軒推開守衛白了他一眼，走向了孟蘭的位置。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是當時醫治的是柳大夫嘛？」林軒問道。

「我們這邊一共三個主治大夫，柳大夫柳長青，吳大夫吳貴，張大夫張合居，當時給林可兒醫治的是張合居，不過你放心，關於白腐病的醫治，都是一樣的，所以不管那個大夫，醫治效果都是一樣」孟蘭像是知道了林軒想問的事情，直接開口解釋道。

「那你說我當時送林可兒過來已經晚了嘛？」林軒問道。

「當時不算晚，正常都是先用針灸穩定病情，之後再治療，基本上五個時辰就可以痊癒了。不過對於林可兒我們也是儘力去醫治了」孟蘭說道。

「那真是奇了怪了，為何林可兒的遺物裡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救救我」林軒詫異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後續的善後照理，一些治療過程我都是不太清楚的」孟蘭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你見過可兒身體腐爛了嘛？」林軒接著問道。

「沒有，當時讓我過去的時候，就只剩下骨灰和一些遺物了」孟蘭說道。

「那這麼說你也沒有親眼見過可兒的屍體」林軒激動的說道。

「對，一般都是我推著屍體去火房焚燒，剛開始我也沒有在意，在後面林可兒父母去狀告白葯坊的時候我也有所懷疑了」孟蘭說道。

「勞累能打聽下關於那個張大夫的事情嘛？」林軒接著問道。

「剛忙完好餓呀」孟蘭伸了個懶腰說道。

林軒一看都走到天寶客棧了，當即邀請孟蘭進去一起邊吃邊聊。

兩人進去客棧找了個位置坐下，孟蘭點了整整四個菜，林軒剛想接著問，孟蘭就打斷林軒說道「我好餓，腦袋記不清了，等吃完再說」

「哈哈哈好好好」林軒笑著說道。

沒一會菜就上齊了，林軒看著狼吞虎咽的孟蘭，絲毫不覺得像一個女生，邊喝茶邊看著孟蘭笑著。

「慢點吃，我又不和你搶」林軒打趣道。

孟蘭咽下一口飯說道「我本來就沒有點你的」

搞得林軒哭笑不得，過了差不多兩刻鐘，林軒看著孟蘭把四道菜差不多全部吃完了，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大驚小怪，忙了五六個時辰沒有吃飯了」孟蘭看著林軒吃驚的表情說道。

「那能和我說關於張大夫的事情了嘛？」林軒問道。

「想起來了一絲，你去把賬結了就想起來了」孟蘭說道。

「你這真是……小二結賬」林軒無奈的叫來了小二。

「在加兩斤牛肉帶走，他結賬」還沒有等林軒問多少錢，孟蘭先是開口又要了兩斤牛肉。

「得嘞，在加兩份牛肉帶走，您這一共是36文錢」小二高聲吆喝著。

林軒也沒辦法給小二結了賬之後，惡狠狠的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這誠意這麼足，肯定可以了」

「張大夫是張家人，也就是城主的本家人，白葯坊也是由吳大夫主要操辦起來的，後來是因為迫於城主的壓力，破例讓張大夫入了局，聽說現在白葯坊基本上都是張大夫做主了，柳大夫的話就是路經此地，義診的，在過幾日白腐病根治好之後就會離開了」孟蘭吃飽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周邊兩城十三村莊都是屬於雙陽縣的，另外一個城池叫做雲陽城，也是同屬於雙陽縣長管理。縣長之下就是副縣長，副縣長之下就是城主和副城主最大了，現在的副縣長也就是安陽城的城主張勳，城主就是負責城池和周邊村莊的稅收、安全、經濟發展和土地建設。之下就是縣衙衙門門主、判官、師爺主要是負責大小案件審理。捕頭和捕快全部是歸屬於縣衙差遣。

「然後呢？」林軒問道。

「已經說完了」

「行吧行吧」林軒若有所思的說道。

「給你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說句謝謝」孟蘭不開心的對著林軒說道。

「我的謝謝都在你的肚子裡面了」林軒指著孟蘭變大的肚子說道。

「你…」

「兩位客官，您的牛肉已經打包了，您拿好」小二拿著打包的牛肉送了上來。

「哼，看在牛肉的份上原諒你了，有空再來白葯坊請我吃飯哈」孟蘭拿起桌上的牛肉就離開了。

「好」林軒應了一聲，接著想著張大夫為什麼直接把可兒給燒了。

林軒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圖財吧，窮人家的孩子也沒有。圖色吧，可兒才四歲也不至於這麼變態。不過也不放過這種可能，林軒準備找包打聽在打聽點別的關於張大夫的事情。

「小二過來一下」林軒叫來小二。

「爺，您有什麼吩咐」小二趕忙過來問道。

「我想知道安陽城的包打聽誰的消息最多？」林軒問道。

「一看您就不是經常在安陽城裡，那肯定是丐幫的老栗子了，江湖人稱丐幫中的西廠人士，消息又多又可靠」小二吹噓著說道。

「謝了」林軒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天寶客棧。

林軒走出天寶客棧來到了一間破房子處，裡面就是一個乞丐窩，有進門在裡面找到了那個神乎其神的老栗子，是一個看著四五十的老爺子，邋裡邋遢，身上更像是多年沒有清洗過一樣。

「你找我打聽事，我也說好，價錢可不一樣，你先說你的事情，我在出價」老栗子抬頭看了一眼林軒說道。

「我想打聽下關於白葯坊張大夫的事情」林軒拱手說道。

「你想打聽張大夫什麼事情」老栗子撇了一眼林軒說道。

「我想知道白葯坊張大夫有沒有什麼特別嗜好和做過的壞事？」林軒說道。

「哦，你打聽這個幹嘛？」老栗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林軒說道。

「抱歉，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林軒說道。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我幹嘛還要說呢？小的們送客」老栗子擺擺手說道。

「且慢，是我察覺到張大夫不是正經大夫，我的家人去到白葯坊醫治，後來就消失不見了，對外聲稱是火化了」林軒只好說出實情。

「這兩日傳的林可兒的事情？」老栗子看著林軒說道。

「沒錯」林軒也沒有否認。

「五十兩銀子」老栗子看著林軒直接獅子大開口。

「這麼多？」林軒驚訝的問道。

「你來這裡找我，想必也知道張大夫是張勳的張吧，這種消息怎麼也是值這個價的，你要是沒有那就沒什麼好談的啦」老栗子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林軒說完就想走，突然旁邊的小乞丐上前攔住了林軒。

「什麼意思」林軒上次被劫，這次又被攔，有點害怕的說道。

「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什麼都不留下就想走？掏出一錢銀子放你走」老栗子盯著林軒說道。

「你……」林軒咬著牙，但還是掏出一百文錢放下了。

「可以走了吧？」林軒憤怒的說道。

「走吧走吧，小哥還是知時務的」老栗子滿意的說道。

林軒走出大門對著這破房子啐了一口痰，嘴裡還罵道死叫花子，這幾日林軒上的當真是太多了，沒辦法的林軒準備看能不能去監牢裡面找林安問問關於張大夫的事情。

來到監牢前，還沒有等林軒開口，那個守衛就說「你可算了，那個林安不知道犯什麼瘋，居然在牢里自殺了，裡面和他一起的林靜也瘋了」

「什麼？」林軒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前幾日還好好的林安現在突然死掉了，林靜也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孩子死了悲傷過度吧」守衛說道。

「那現在林安的屍體在哪裡？不會又被你們燒了吧？」林軒憤怒的問道。

「你吼什麼，又不是我殺死他的，屍體在監牢後面的停屍房，現在還可以去見最後一面，今天上午發現的，要是沒人認領過幾日就直接燒了」守衛說道。

「我知道了」林軒說完，恍惚的走向了停屍房。

與林軒最親近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現在又走了一個，前幾天的可兒加上今天的林安大哥，讓林軒的精神有點崩潰。

「對了，你要是想進去看林靜，現在都可以，不收你錢了」那個守衛看林軒可憐對著林軒喊道。

林軒沒有回應，而且像個木頭一樣走去了停屍房。

來到停屍房，門口坐著一位大爺，看到傻乎乎的林軒過來問道「你是來領誰的屍體？」

林軒沒有回答，還是處於一個木訥的狀態。

「小夥子，你是來領誰的屍體！！！」大爺高聲喊道。

「啊」林軒回過神來，看到門上牌匾寫著停屍房三個字才想起來自己要來幹嘛。

「我想進去看看林安的屍體」林軒對著大爺說道。

「叫什麼名字，我登記一下」大爺問道。

「林軒」

「好，林軒，你去裡面三號房裡面吧」大爺指著裡面說道。

「好」林軒走進去院落，裡面有很多間房子，從一號到十號，林軒來到了三號房，吃力的推開房門，裡面整齊的擺放著五張床位，只有最靠近門的一張床上有人，空氣之中瀰漫的全是屍臭味和絕望。

林軒走上前雙手顫顫巍巍的拉開被單，下面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小帶著自己玩的林安大哥。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你不知道林安大哥一家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懲罰，林軒在房間裡面放上放聲痛苦，聲音回蕩在房間裡面，哭聲之中儘是無奈和絕望。

門口的大爺聽到哭聲，搖了搖頭嘆息道「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