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堂審

12月4日

清晨的第一聲雞鳴刺破寂靜的早晨，林軒也隨著這聲雞鳴起床，起來洗漱以後來到了天寶客棧吃早餐，天寶客棧也是安陽城數得上的客棧了。一大早來的客人都不老少，林軒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要了點吃的，邊吃邊想著怎麼去尋找可兒。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林軒的人？」突然兩個捕快來到天寶客棧問小二有沒有一個叫林軒的人。

林軒趕忙把頭扭到一邊，應該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李四報告了官府。

「不就是前些天妹妹得白腐病去世的嘛？之前在我們這邊住過幾天，今天好像沒有見過」小二也沒有注意到林軒，加上林軒坐在角落吃東西十分的不起眼。

「好，有消息的話來我們衙門及時報告知道嘛？」捕快對著小二說完就離開了天寶客棧。

「知道了爺，您慢走啊」小二對著捕快的背影說道。

林軒知道現在不能隨意露面了，這個李四居然噁心先告狀，想到之前張三說縣衙的師爺是親戚，看來要趕快找到昨天那個女孩為自己作證了。

林軒也沒空喝茶，低著頭上櫃檯結了賬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趕忙走向昨天的那個小衚衕的路上。

剛出天寶客棧還沒有一會，就被一個人拉進去了巷子裡面，林軒掙脫開來一看原來是當時帶林軒進城的趙靖宇。

「十兩銀子，我能救你免受牢獄之災」還沒有等林軒開口，趙靖宇就直接說道。

「找你還不如找李隆，起碼人家有信譽度」林軒對著趙靖宇不屑的說道。最近被這群人騙慘了，可要留個心眼了。

「你這得罪的可是張能可的侄子，可不是一般的罪名」趙靖宇說道。

「我沒有犯法，既然你知道，你還能從張能可手裡搶走人？」林軒對著趙靖宇說道。

「實話告訴你，昨晚我也在現場，事情經過我一目了然」趙靖宇神奇洋洋的說道。

「你會為了這點銀子，得罪一個師爺」林軒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還有既然你知道昨天我救了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給你十文錢怎麼樣？」林軒接著又說道。

「十文錢？打發要飯的呢？」趙靖宇感覺有點好笑的說道。

「一錢銀子怎麼樣？也不需要你幫忙得罪張能可了」林軒給出了一個合適的價格和理由。

「可以，其實你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太想參與其中，但是那個小王八蛋做的太過分了，內心的良心實在過意不去，你懂我的意思吧？」趙靖宇對著林軒說道。

「懂，當然懂，這件事結束了，天寶客棧我做東」林軒拿出一錢銀子趙靖宇說道，也看出來了趙靖宇本性應該不壞，能交到一個捕快朋友也是十分有利的。

「很上道小兄弟，昨天被你救的不是別人，就是孟蘭」趙靖宇對你說道。

「孟蘭？好的趙兄，多謝了，那我先去找孟蘭了」林軒聽到這個答案后心裡突然有點小開心，對著趙靖宇道謝之後就離開去往白葯坊了。

「行，一路順風哈」趙靖宇看著林軒背影有種計劃得逞的表情。

林軒走在去往白葯坊的路上，天寶客棧距離白葯坊並不遠，差不多走個兩刻鐘就能到了。

林軒快要走到白葯坊的時候，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扭頭一看，居然是兩個捕快，直接把林軒按倒在地。

「林軒，你被狀告毆打他人，現在把你帶回衙門，你可以閉嘴，但是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捕快拿出一張逮捕令對著林軒說道。

林軒趴在地上對著白葯坊的大門喊道「孟蘭！！！孟蘭！！孟蘭！」

還沒有等孟蘭出來，林軒就被帶走了。

孟蘭在白葯坊裡面正在和吳大夫學習醫術，吳大夫在上面講著，看到孟蘭心不在焉的樣子，敲了敲桌子。

「師傅，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外面喊我」孟蘭笑著對吳貴說道。

「開小差就是開小差，找什麼借口，我怎麼沒有聽到？」吳貴問道。

「可能是師傅您老了呢，我出去一下就回來哈」孟蘭說完就跑走了，吳貴正要教訓她，也沒能趕上。

「這丫頭」看著孟蘭離開的身影說道。

當孟蘭走出房門一看，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人叫她，正要回白葯坊，就被一個人拉住了。

衙門內，捕快站在兩旁，公堂之上端坐著的應該就是張沖判官。旁邊桌上的精瘦男子應該就是師爺張能可。

「威武！！！」兩旁的捕快拿著大棒子敲擊著地面，嘴裡喊著威武。

只看到張沖一拍驚堂木大喊道「你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小民第一次進縣衙，不懂規矩，還往大人見諒」林軒連忙跪倒對著張沖說道。

「那你可知罪？」張沖接著問道。

「小民不知是犯了何罪」林軒說道。

「傳吳興」張沖一拍驚堂木喊道。

林軒回頭看去，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鼻歪臉腫的人，就是昨日李四，身後還站著化名張三和趙五的兩人。

「判官大人，我狀告這個林軒昨日深夜在北街的一個衚衕裡面毆打我」吳興跪倒在地哭著說道。

「你說林軒毆打你，可有證據？」張沖問道。

「您看我這滿臉的傷，還有黃辭和肖峰也看到了」吳興指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黃辭，肖風你二人是否看到林軒毆打吳興」張沖問道。

「稟告大人，我確實看到林軒毆打吳興，當時我正要上前幫忙，就被林軒這小子一溜煙的跑掉了」那個化名張三的黃辭說道。

「是的，大人，小民也看到了」肖風也緊跟著符合。

「那可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林軒聽出了是孟蘭的聲音。

孟蘭從人群中走出，判官和師爺看到來人，並沒有責怪，反而讓兩人的臉上有點不悅。吳興看到孟蘭，嚇得捂著頭就轉過去了。

張沖對著孟蘭問道「孟大小姐怎麼有空來我們縣衙了？」

「我要是再不來，你就把我的救命恩人給當成囚犯了，張沖大人」孟蘭絲毫不懼判官張沖的說道。

「此話怎麼講？」張沖問道。

「昨日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就是這個人把我拉到衚衕裡面想要非禮我，好在林軒及時趕到救下我，賊心不死的他還想要打我們，要不是林軒掩護我先走，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會發生什麼。說到這裡，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呀，林軒」孟蘭對著張沖說道，隨後拉起來還跪在地上的林軒。

「孟小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男兒路見不平，定當拔刀相助」林軒對著孟蘭說道。

「孟小姐，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呀」師爺突然說道。

「那敢問張師爺，你說小女子說的是一面之詞，那他們說的就是事實？」孟蘭對著張能可說道。

「一個人的人證，終歸沒有人家兩個人人證還有臉上的傷分量重吧？」師爺接著說道。

「那合著你的意思就是誰人多，誰就有道理唄？」孟蘭有點惱怒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啊，如果冰軒能拿出你被非禮的證據或者另一個人證，那麼我就不追究林軒的責任了，怎麼樣？」張沖這個小老頭撫著鬍鬚說道。

「你……」

「那好，我就給你找來第二個人證」林軒攔住正要發火的孟蘭，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看戲的趙靖宇。

走上前拉出趙靖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答應你的要求」

趙靖宇本來就沒打算放人證，嘴裡一直說著你放開，但是林軒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而且人群散開，也看到了在人群中的趙靖宇。

張沖和張能可看著被林軒拉上來的趙靖宇問道「趙靖宇，你也看到了？」

趙靖宇沒想到這兩人看到孟蘭還不放棄，現在自己還被扯上了關係，一方面可能是自己的仕途，另一方面是自己的良心，只是想撈點小錢喝點小酒，沒想到現在還要面臨這樣的抉擇。

「沒想到你也在現場？我被非禮，為什麼你這個捕快不去救我？」孟蘭對著趙靖宇問道。

「我是要去的，但是被林軒搶先了」趙靖宇一著急就是脫口而出，這也就是印證了林軒的第二個證人。

「嘭」的一聲驚堂木被張沖拍的響亮。

「趙靖宇，你說的是真的嘛，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張沖對著趙靖宇問道。

已經露餡的趙靖宇也沒有在掩藏了，就算沒有仕途，也不能在人群中落一個滿口謊話的形象。

「沒錯，我昨晚是看到孟蘭被這個吳興正要非禮，我想上前營救，沒想到被林軒搶先了」趙靖宇坦然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追究林軒的罪過了」張沖說道，正要拍下驚堂木散堂。

「慢些，既然林軒沒事，那這個吳興，我要狀告他誣陷好人並且想要非禮我」孟蘭突然說道。

「我本來想晚點來縣衙報案的，沒想到你提前來了，還誣陷他人，我想想哈，按照律法你這應該要判至少五年牢獄」孟蘭對著一直低頭的吳興說道，最後的五年牢獄聲音特別大，把吳興直接嚇住了。

吳興連忙往前爬著說道「我是受……」還沒有等吳興說完，只見張能可一個眼神給向在吳興身旁的捕快，一個大木棍就直接打在了吳興身上。

「吳興非禮她人，四十大板」張沖連忙扔出簽令牌，幾個捕快上前直接掄起棍子就打，頓時間吳興被打的血肉模糊。

「犯人吳興，已經昏厥，帶下去嚴加看管」張沖給捕快下命令道。

「是」兩個捕快應聲拉走了吳興。

「孟大小姐，你看結果還滿意嘛？」張沖對著孟蘭說道，這讓林軒越來越好奇孟蘭的身份了。

「非禮我的人處理了，那麼這兩個幫助做偽證的人呢？」孟蘭指著黃辭和肖風說道。

「按照律法收入監牢十五天」張能可率先說道。

黃辭還想說什麼，直接被張能可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還是張師爺深明大義」孟蘭對著張能可說道。

「散堂」張沖一摔驚堂木說道。

「威武！！！」

沒一會聚集的人全部散開了，林軒、孟蘭和趙靖宇也要離開。

「趙靖宇過來我房間一趟」張江對著趙靖宇說道。

趙靖宇聽到后臉色都不好了，臨走前對著林軒說道「我這為了你可損失大了，得加錢！」

「你先去吧，你的頭叫你呢」林軒對著趙靖宇說道。

「你……」

「趙靖宇！！」還沒等趙靖宇開口說話，就聽到張江憤怒的喊道。

「來了，張捕頭」趙靖宇只好先去到了張捕頭哪裡。

「林軒，你我還真是挺有緣啊，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算了扯平了」孟蘭對著林軒說道。

「孟大小姐，我是第一次知道你還有這個稱謂呀，真是高人不露相呀」林軒對著孟蘭回道。

「哪裡是什麼高人，我就是一個白葯坊的小學徒，我先回去了，我師傅都要等著急了，記得改日請我吃飯哈」孟蘭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

「沒問題，路上慢點」林軒對著孟蘭揮手告別，不過心裡也害怕，得罪了張家人，以後在安陽城可沒有好果子吃了。

縣衙內部

房間大堂之上正坐著兩個人，正是張沖和張能可，旁邊還坐著一個婦人，底下跪著的就是黃辭。

「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敢惹孟蘭那個小姑奶奶？」張能可氣氛的說道。

「他怎麼去招惹孟蘭了」旁邊坐著的婦人開口。

「你讓他自己說」張能可氣的說完就喝了一口茶。

「娘，那個孟蘭是什麼人呀，我就是看她長得不錯，就……」黃辭一臉懵的說道。

「我都能被你氣死，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個東西」坐著的婦人就是黃辭的母親，張能可的姐姐張霞，氣沖沖的對著黃辭說道。

「她一個小姑娘，家裡又沒啥人的，有啥好怕的呀，實在不行我去找表舅，讓他給我出氣」黃辭還是不認錯的說道。

「你敢！！」張霞一拍桌子說道。

「小辭給你母親認個錯吧，孟蘭不是我們能招惹起的，特別是沒有理的情況下，孟蘭的爺爺孟河在上虞縣的當過縣長，而且上虞縣可是咱們青州的頭牌縣，和知府肯定是有關係的，雖說孟蘭的父親沒有當官，但也是一直在上虞縣做酒坊生意，達官貴人認識的也不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孟蘭會留在咱們安陽城裡」張沖給黃辭解釋道。

「娘，舅舅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把我關進去」黃辭可算是知道安陽城不是自己想幹嘛就幹嘛的了。

「這個你放心，她們家雖說在上虞縣很厲害，但是我們安陽城這個小地方，我們張家的關係網還是很厲害的，基本上都是我們的人，你不去牢獄沒人會知道，但是這十五天你給我消停點，不要出去，讓人家認出來就不好了」張沖接著對著黃辭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張沖表舅」黃辭連忙對著張沖謝道。

「滾回來家裡，這十五天讓我看到，我打斷你的腿」張能可對著黃辭說道。

「好嘞好嘞」黃辭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明年開春就是胡縣長致仕了吧，勛哥應該十拿九穩了吧」張霞說道。

「不好說，不知道那雲陽縣的老吳會不會反撲，所以這段時間不要生事」張能可說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