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果
程羽決定先從源頭回溯發生的一切，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彷彿出竅的靈魂一般，出現在了自己記憶的畫面中，只是這次卻是局外人的身份可以不受情景的束縛。
畫面直接來到程羽與陳彪同時掉落到深淵的那一刻，意識體程羽這才注意到原來有一道金光不知從何處而來，卻瞬間出現了在了下落中的兩人身旁。
「暫停！」程羽暫停了情景的繼續，湊的十分之近才勉強看出了那道金光是一把小型劍狀輪廓，只是具體的形貌卻是怎麼也看不清了。
當情景繼續后，金色小劍在兩人身邊猶豫了剎那，然後直接沒入到了程羽的身體中。「啊...原來這就是一號的本體么？一柄散發著金光的劍？」意識體程羽若有所思道。
「宿主判斷錯誤......你所看到的不是一號，而是劍靈......」一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出現在這檔案室中，樣子是像是一個白色光球，靜靜地懸浮在意識體程羽身邊。「一號？你怎麼也來了？」
「繼續，稍後一號會為宿主解釋......」
兩人掉落下深淵后，沒過一會兒果然遇上了時空通道。無色的空間波紋佔據了深淵的底部，由於時空通道吸收了所有光線的緣故，看上去就像是黑洞一般。
此時的程羽與陳彪早已因巨大的壓力陷入昏迷狀態，意識體程羽甚至看到陳彪的身體早已經四分五裂，下一刻就在引力的作用下化為齏粉。
而另一邊的程羽雖然也在昏迷著，但是渾身金光大放，最終安然無恙的進入了時空通道內部。場景回放就在這裡停止了，一號對著程羽說道，
「劍靈等待這個穿梭時空的機會已經太久了，因為缺少實體的他會被通道中的虛空亂流直接放逐所以一直無法進入。在你和陳彪落入深淵的那一刻，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在你二人中選一個做為宿主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出於某種因素劍靈最終附身於你，並耗盡了自身全部的能量以保護你從而安全穿越時空通道。在這個過程中劍靈的力量附帶著修復了你全身的傷勢，所以你在穿越到異時空后全身才會沒有半點傷口，只是在時空錯位的影響下昏迷而已。」
「啊？這麼說，這位劍靈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只是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他一定要穿梭時空通道？另外為什麼當時選擇了我而不是陳彪，畢竟陳彪看起來怎麼也比我厲害多了......」
「滴滴......宿主許可權不足......第一個問題無法解答......訪問被拒絕......搜索第二問題的結果中......宿主判斷正確，單論身體的素質與潛力而言，陳彪確實優於宿主......劍靈之所以選擇宿主是看中了宿主的......心......@#￥%！......」
一號並沒有回答為什麼劍靈非要穿梭時空不可，而且在後一個問題上也答的模糊不清，留下一堆不明所以的機械音。
「心？心什麼？」
「發生錯誤...劍靈遺留下來的信息一號不能理解......警告！發生數據錯誤.......」
「喂喂！一號你彆強行試圖理解，停下！」程羽還真怕這貨直接宕機了。
「滴滴......備份恢復中......恢復完畢。劍靈認定宿主后，停留在宿主的識海中，然後因耗盡所有力量而陷入沉睡狀態，在最後一刻留下了部分重要信息，並以一號人工智慧模板為主製造了分身以作為宿主的指引者，因未取名，分身自動命名為一號......」
原來一號是這麼來的啊，還真的是一個人工智慧？所以這麼說來的話，那什麼「靈劍修鍊系統」也是劍靈沉睡前留下的引導教程？
程羽不禁有些感嘆，他這會兒也明白了劍靈的用意了，選擇自己一定是有所求的，如果選了陳彪怕是......
罷了，雖說自己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但既然已經欠了劍靈一命，說什麼也要把這份恩情還上才是。不過現在外面的情況還不太明朗，還是等解決眼下的危機再說其他吧。
程羽與一號間的互動都是在識海中進行的，看起來過了很久，可是對外界來說不過只是一瞬而已。所以當程羽迷迷糊糊望著周靜雨，並問出了「剛剛我們說到哪裡了小雨？」這類問題的時候，周靜雨的眼神就變得非常奇怪了。
羽哥哥，你不會真的腦子壞掉了吧？
「嗯......羽哥哥，我已經說完了哦。該你了......」
「嗯？哦哦！那接下來就說一些關於我的事情吧......」程羽如夢初醒道。同時也繼續著手上未完成的工作，將熊屍的皮毛和一些洞里的乾枯蘑菇作為材料，以石頭搭建灶台，在油脂的作用下火焰很快就生了起來。
雖然洞中並不是多麼陰冷潮濕，但是對於困境中的兩人來講，火焰帶來的光明中有微光菇提供不了的溫暖。
不光是身體上的溫暖，更是心靈上的溫暖。
程羽用刀子穿著切割下來的肉片放在火上燒烤的滋滋作響，油脂散發的香氣瀰漫在整個空間中，連周靜雨那可愛的小鼻子都動了動，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我的事情嘛...其實也沒什麼......你也知道，小時候我父母他們很忙的......以前還有奶奶照顧，等到我長大了奶奶過世了也就沒人管了......很多事情只能自己來。
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嗯......再加上一些外部的壓力，很多東西有了鍛煉的機會也就慢慢學會了......」
程羽說這些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安全話」，雖然模稜兩可但是沒有謊話。最重要的是可以從周靜雨的反應中試探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得不說，這些年來程羽確實經歷了不少，從各方面上都得到了很多鍛煉機會，除了偶爾的少年心性，他已經和同齡人完全不同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一個人的成熟不在他年齡的多寡，而在於他經歷了多少。
「對......對不起羽哥哥，我從爸爸那兒聽說了，叔叔阿姨他們已經在五年前的獸潮中犧牲了......這些年來你一個人應該過得很苦吧？沒關係的......你還有我......我們，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啊！」
周靜雨聽完程羽的訴說，那話中的語氣越是平淡，她心就越疼，一時不由的有些泫然欲泣，一點兒也不見剛才正面抵擋黃斑熊的沉著冷靜了。
程羽聽了一愣，原來這個時空的自己雙親也早早離世了？他本來還想著見見這個時空的父母，哪怕是遠遠的望著.....
此時聽聞願望無法達成倒也沒什麼悲痛的想法，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又隔了一個時空。只是有些好奇身為緝毒警察的父母為什麼會參與到什麼獸潮中？難道這個時空他們沒當警察？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呢？
「小雨你不必替我擔心，我早就看開了......你就是我的妹妹，伯父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父親一樣尊敬著，這些年沒有你們明裡暗裡的幫助，我早就不存於世了，你們都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啊！
我只是個普通人，這次覺醒的希望也沒了，以後我可就要指望你了，哈哈！」說著程羽就做出了要抱大腿的搞怪姿勢，只是被周靜雨嗔怪的眼神阻止了。
程羽真的像他所說的看開了嗎，估計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為什麼來到這個平行時空了吧。
「妹妹......只是妹妹......哼，誰要做你的妹妹......」
周靜雨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在那兒嘀咕著，心裡恨不得把某個不開竅的木頭劈成兩半。
程羽也沒聽清周靜雨在說什麼，只是溫柔的看著她，心裡在回憶那些溫馨的過往。
或許十年的時間會改變每一個人，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沒變，那一定是周靜雨！
周靜雨與程羽兩人的父親是多年的老戰友，周靜雨的父親周萬方因不明原因從警隊退出后開了一家安保公司，有父親在警隊的關係照顧著生意倒也算是興隆，因此周靜雨小時候家境就不錯。
只是周靜雨從小就發育的早，小時候體形比較胖，容易受到別的小孩的欺負。每次是程羽挺身而出幫她解圍。兩人家世接近，又經常在一起玩耍，周靜雨自小就依賴這個比自己大一歲的哥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程羽雖然說了解周靜雨的過往，可那只是原來時空的周靜雨，在這個平行時空連異能魔獸都有了，周靜雨一家包括自己一家肯定有著不一樣的發展軌跡。
好在兩人十年沒見，有些問題可以不用顧忌那麼多，「小雨，說說你們吧，你和周伯父這些年怎麼樣了？」
周靜雨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還好啦，小時候的事你都知道的就不說了，我就簡單說一下世界大變后的事情吧......」「世界大變？」程羽隱隱感覺到自己快要接觸到這個時空如此特別的核心原因了。
「對！就是十年的那場『隕石浩劫』啊？自從那次浩劫以後世界大變樣了，死了好多人.......在那之後我和爸爸都覺醒了異能，過了幾年我被政府選中加入到東海城的異能者學校『東海附中』了。誰知道加入學院以後，從小學一直上到高中，除非高考結束否則根本不能出校！
平時我只能通過和爸爸在學院見面的機會讓他告訴你一些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加入學院了！」說道這裡周靜雨已經很生氣了，看來對學院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非常不滿，只是不一會兒又變成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額......羽哥哥......對不起，我之前撒謊了......其實我不是和導師請假出校的......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對不起嘛，你那時情況很不好，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偷跑？程羽作單手扶額狀，這真的是印象中一向乖巧溫柔的小雨能做的出來的事兒？看來我要收回之前說過的話了，十年的變化，任誰也逃脫不了！
「你那學校一聽就很了不得的樣子，居然能讓你一個大活人偷跑出來......嘖嘖......算了，小雨你繼續吧，說說周叔叔的事。」
「嗯？我不是讓爸爸告訴你一些事么？爸爸真是的......」話雖如此，但周靜雨還是繼續說道，
「爸爸他當年不是開了安保公司嗎，後來他也覺醒了異能，公司里也有一部分人覺醒了，於是我們全家都遷移到了東海城。『萬世安保公司』也轉為了『萬世傭兵團』，聽說現在已經在爭取資格入選東海城十大傭兵組織之一呢。
羽哥哥你們一家在兩江城的信息多少也從爸爸那裡傳給我了一些，再後來就是父親告訴我你失蹤在琴台秘境的消息......然後我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