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長毛拿起桌上的洋酒，便要給關旭江斟酒，平頭趕忙接過酒瓶，給關旭江斟了個滿杯，又給長毛和自己斟滿。

長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小關，你也看到了，我這個酒吧呢，生意一直是時好時壞。我也認真思考過了，主要原因呢，還是服務人員的素質不過硬，達不到客人的要求啊！我這個人嘛，一直是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所以呢，我打算啟動一個引才計劃！」

「引才計劃？」

看到關旭江一副雲里霧裡的模樣，平頭忍不住插話道：「長毛哥的意思呢，就是要從你們學校找幾個潘西過來做服務員！」

「女大學生做服務員，服務水平和檔次肯定就提上去了啊！」長毛接著補充道。

「哦！我明白了！不過，是全職還是兼職呢？」

「都可以！只要長得漂亮，思想解放就行！我們待遇從優！」

「如果是全職呢，可以從應屆畢業生里招，不過，大學生當服務員怕人家不太願意。如果是兼職呢，我們學校有勤工儉學協會，我可以幫著發廣告！」

「勤工儉學？這個好！這個好！名正言順！」長毛眼前一亮，很是激動。

「長毛哥，你說的小忙就是這件事啊？那就包在我身上了！呵呵！」關旭江向上推了推眼鏡，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老弟，就按照那個潘西的標準就行！嘿嘿！」平頭拍了拍關旭江的肩膀，沖著吧台方向努了努嘴。

關旭江放眼望去，只見，剛才坐在自己身邊陪酒的那個女子，正在吧台陪著一個禿頭客人喝酒。禿頭滿臉淫笑，一雙咸豬手在女子身上旁若無人地亂摸一氣，女子卻不以為意，搔首弄姿，半推半就，似乎還很享受。

關旭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問道：「平，平頭哥，我，我找來的女生，也，也要這樣做么？」

「那當然啦！否則，怎麼叫思想解放呢！嘿嘿！」

「這，這恐怕不行！人家不會願意的！」

「小關，這一點你不用操心，你只管把人介紹來，我們負責培訓！絕對高薪！哦！對了！你每介紹一個人，我這兒還有介紹費給你！勤工儉學嘛！」長毛笑眯眯地說。

「這，這分明是逼良為娼嘛！」

「你說什麼？」長毛把臉一沉，又向平頭使了個眼色。

平頭心領神會，冷冷地說道：「老弟！這次為了幫你教訓秦升，我們一共去了4個兄弟！秦升已經報警了，現在，這4個兄弟被我暫時安排出去避避風頭了。要不，乾脆讓他們回來吧，去派出所自首算了！老是東躲XZ的也不是事兒！反正，冤有頭債有主，就跟警察實話實說，說是你指使的，毆打他人致傷嘛，也不算什麼重罪，最多坐個兩三年牢也就回來了！」

「別別別！千萬別自首啊！我，我不想坐牢啊……」關旭江哭喪著臉苦苦衰求道，只覺得平頭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越來越沉。

長毛看了一眼平頭，微微點了點頭，安慰關旭江道：「小關，我們這裡又不是什麼黑店，大家過來勤工儉學，自覺自愿，完全是來去自由的嘛！」

聽了長毛的話，關旭江緩緩抬起頭，迎著長毛的目光，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不會強迫她們嗎？」

「長毛說話，一言九鼎！」說完，長毛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對看關旭江噴出一口煙霧，直嗆得關旭江連連咳嗽。

「小關，幹了這杯酒，祝我們合作愉快！」

「當」的一聲，三隻酒杯碰撞在了一起，長毛和平頭將杯中的洋酒一飲而盡，關旭江咬了咬牙，把心一橫，也將杯中酒一口乾掉。長毛和平頭相互對視一眼，仰起頭哈哈大笑，關旭江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子夜時分，昏昏沉沉的關旭江終於走出了板速酒吧，踉踉蹌蹌，搖搖欲墜。此時，正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一陣冷風襲來，關旭江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突然，關旭江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一把摘掉眼鏡，伸出右手，用掌心在臉頰上拚命地擦拭起來，一臉的厭惡。

一枚鮮紅的唇印在臉頰上迅速地化散開來，越擦越花，越擦越臟，越擦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