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分？

「洛天奇，0分！！！」

助教用嚴肅的口氣，宣讀著天奇的成績。

…………

五分鐘之前。

「段一品，85分！」

瞬間熱烈的掌聲響起，不愧是年級第一。被歷屆學生戲稱難度達「地獄級」的考試，得分也能到80分的優秀線。

天南大學某教室內，張助教在宣讀考試成績。

因為歷來被稱為「地獄級」難度，所以每次這門課程的考試成績都是宣讀，這已經成了天南的慣例。

在天南大學，學習成績有多好不至於被人銘記。

這裡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個是天南歷來重視的數學奧賽，另一個，便是這門課的成績。

因為以往這兩項只要其中一項闖出名堂的人，在社會上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85分，已經是天南建校80年來，這門課程可以排到前十的成績了！」

擔心在座的同學們不知道這個成績意味著什麼，張助教補充了一句。

於是，又是一片驚呼和掌聲。

他頓了頓，掃了段一品一眼，這個品學兼優的孩子，此刻正微微皺著眉頭，彷彿對自己的成績仍不滿意，絲毫沒有洋洋得意的心思。

優秀的人，之所以優秀，是有道理的。助教心想，自己的兒子能有他一半的心性，這輩子都滿足了。

「羅志強，73分！」助教繼續宣讀。

「羅學霸也可以啊，這成績也穩進年級前十了！據說這門課程，學霸也不一定能及格啊。」同學們不停竊竊私語。

「是啊，雖然是天南特有的選修課。但有點傲氣的人，基本都選修了。有的想證明自己，有的想看看自己和大佬們的差距……」

「是啊，你說傳出去誰信，地獄級難度的考試，竟然是開卷考試。我清北大學的同學，老覺得我騙他！」

啪啪！助教用刷板壓了壓講堂，示意大家安靜，而他隨後便繼續宣讀起來。

「葉妍，70！」

「蕭隱鐵，67！」

「陸聲鴻，65！」

「哲澤飛，62！」

「阿飛，厲害啊，及格了！3學分到手！」天奇對著坐在旁邊的室友豎了個大拇指，表示恭喜。

「嘿嘿，運氣！話說別人包括我都是想來挑戰一下，怕是只有你是看都沒看就選了課吧。」阿飛憨厚的說道。

阿飛是北境之人，天奇是南域之人，來到東洲，兩個外鄉人相見如故，抱團取暖。

「唉，沒事啦，這門課本沒過本來就不計學分的，只有過了才額外計入。」天奇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但是內心卻滿是疑問，難道自己這次沒及格？不合理啊，沒道理運氣這麼差的。

「林林，55分！」

「羅矩東，54分！」

……

「謝止七，32分！」

隨著宣讀，成績越來越低，天奇心裡也越來越疑惑。

「洛天奇，0分！」

最後一聲宣讀結束，助教目光審視著天奇，連帶著教室內越來越多的目光匯聚到天奇身上，讓天奇倍感壓力，也不明所以。

「誰是洛天奇？」不少人仍在張望。

「這你都不知道，最近老火了，號稱天南三瘋之一啊！」

「啥情況，之前不是天南二聖嗎？咋多了一個？」

「就是這幾天……」

……

「從天南建校80年以來，這門課程從來沒有人考過零分！因為，天南學子皆視其為榮耀，從沒有人敢在這門課上偷奸耍滑，只有你，洛天奇，你是真敢！」張助教氣得發抖。

「說，你是怎麼知道答案的！竟然還敢考100分？」張助教再一開口，全教室嘩然。

「什麼，他考了100分？！」有訝然的，有激動的，更多的是鄙夷。

連原本對此事漠不關心的段一品，此時也歪頭打量洛天奇，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敢在天南的牌匾上做文章。

作為當事人的天奇，原本對0分處於懵逼狀態。但是從助教這100分說出口，他總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畢竟自己小學渣一個，本來連夠不夠格報這門選修課還得畫個疑問號，打滿分是有點驚世駭俗了。

但是，沒有做過的事，天奇是不會認的。

況且，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張老師，您的意思是懷疑我作弊？」拍了拍同樣面紅耳赤的阿飛，示意他不要著急，他收拾了下情緒，盡量平靜的發問。

「那不是廢話？建校80年，記錄是96分，他還是前諾貝爾獎獲得者，你說呢？」張助教好像聽到了笑話一般。

教室里的同學包括段一品也輕笑了起來，這基本不用懷疑，這是常識。只是佩服天奇的勇氣，所謂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他怎麼收場。

「我有三個問題，想問一下張助教，以及在座的各位。」天奇再度被嘲笑，心情自然不爽，說話也不再客氣。

「第一，題目都是選擇題，就算選項比一般的題多了點，就算蒙，是不是也有概率拿滿分？」天奇掃視教室的同學，「大家也都稱得上高材生，這點算數想必沒有問題。」

「好了，你怎麼不說你買個彩票就中頭獎了？」張助教顯然不信，鄙視道。

「我雖然中不了頭獎，但頭獎天天有人中！」

「你！」張助教一下說不出話來。

看了他一眼，天奇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第二，建校80年沒人打破記錄，但總有一天會被打破，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是今天，為什麼不能是我？」天奇聲若洪鐘，見張助教還想說話，立馬打斷。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張助教你憑什麼說我偷奸耍滑，憑什麼污衊我作弊，你有證據嗎？今天你不跟我道歉，我就報警，交給警察處理！」

氣得張助教火冒三丈，這年頭看起來老實的學生越來越不好管了，「你就是說破了天，也沒有人相信你！你問問同學們，他們相信你嗎？」

教室的學生們，仍然在回味天奇的話，好像無不道理。

而且看助教的樣子，確實是沒有證據，洛天奇的話，也是擲地有聲。但如果說這是憑實力，的確很難讓人相信；說是運氣，這運氣也不比買彩票中頭獎差了。

所以，一干同學也沒有輕易表態。連段一品，也是陷入了思索之中，到底他是0分，還是1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