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複擊殺
被顧維心的兇悍強大震驚的不光是躲在電梯里偷看的齊勝軒,就連那些嗜血的人面蛛身的怪物也開始產生恐懼,躲在對方刀鋒範圍之外遲遲不敢上前,可他們用蜘蛛腿不斷地敲擊地面產生一種詭異的共鳴。
感受到地面的震動,齊勝軒忽然覺得這群怪物里產生了一種焦急和恐懼交織的氣氛,有什麼東西命令他們攻擊顧維心,可對方的恐怖實力卻讓這些怪物忌憚不已。
正在激戰的顧維心也意識到這一點,把折刀擲出扎向了一個躍躍欲試的怪物腦袋,其力道之大使得手中的折刀威力堪比子彈,折刀直接洞穿了怪物的頭顱,在它的頭蓋骨上開了一個大洞。
幾乎就在擲出折刀的同一時間,顧維心再一次發出了一種不似人類語言的音階,這一次齊勝軒清楚的注意到了對方身上蒸騰出的藍色煙霧,下一刻顧維心所在的區域空間突然發生了扭曲,原本通透筆直的空間泛起了流水般的波紋。
齊勝軒幾乎看見了空間的側面和空氣像水流進模具時被迫變成的形狀。其中的光影折射美的像夢一樣,讓視線被鮮血抹紅的齊勝軒彷彿看見了彩虹,可本應從怪物後腦中飛出的折刀卻詭異的從顧維心身後空間的波紋中冒了出來,那些被割喉斷頭的怪物眨眼間紛紛倒下,地上像小溪般晚宴流轉的血水和顧維心手中滴血的折刀,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剛才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
「這裡的情況不對。」
顧維心用衣角把折刀上的血跡擦乾淨,踢了踢被齊勝軒用手雷誤打誤中炸死的怪物,皺起眉頭思考疑點。
「大哥這本來就不對勁吧,不說這些人面蛛身的怪物是哪來的,就剛才你那副神魔盡斬的屠夫模樣,估計我湊過去都會被一刀抹了脖子。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剛才那個隔空取刀的招式怎麼做到的?好學嗎?」
齊勝軒說著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看向顧維心的眼神有些發怵,為了緩和氣氛才故意裝作玩笑的說些廢話,真怕氣氛太僵會被對方一個不順眼弄死。
「我說的情況不對是說這些妖類實力都太弱了,只能算是四代混血種,連神智都沒有完全開啟。」
「啊?大哥你這還嫌棄對手弱啊?我不管你們對這些怪物是怎麼劃分實力評定等級的,我就想趕緊救出我小姨。」
對於這種實力變態精神可能也不太穩定的變態,齊勝軒真的不想多說什麼,架起被震暈的李浩瀚就從電梯里爬了出來。
「不對,就憑這幾個小菜鳥絕對不可能有影響空間改變天象的實力,這裡絕對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存在,而且血脈氣息一定在我之上,不然它們不會是之前的反應。」
對於自己的分析,顧維心絲毫不會有遲疑,一巴掌扇醒李浩瀚,護著兩人往齊勝軒小姨的辦公室走去。
天台上,一個渾身長滿青色鱗甲的人型生物正跪在地上用力的摳扯著身上的鱗片,在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一起靜靜的看著它身上發生的轉變。
「這次的實驗數據全都收集全了,相信會對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很有幫助,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像個科研人員的男人把手中的實驗報告整定排序,然後向旁邊一身貼身黑色皮衣的高馬尾女人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至於那裡面夾雜了多少對眼前這個世間尤物的征服欲就不得而知了。
女人早就習慣了這些臭男人色迷迷的眼神,皮衣下襯托出來的傲人身材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無奈的負擔。
聽著男人毫無誠意的感謝,女人把嘴裡的泡泡糖吹破,然後回身踢了一下被放干血掏空內髒的妖的屍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形妖怪,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切,我花大力氣才弄死的二代純血凶妖,交給你一頓搗鼓,就做出來這麼一個三代混血的小扒雞?一下子掉了兩個等級不說,看起來居然毫無戰意,就這水平也好意思出來拉贊助?」
「李姑娘請不要太注意實力這種表象的東西,現在他擁有更貼近第三支柱的魂念,雖然不能再進階,但是這樣可以彌補第三支柱擁有魂念者人數的不足。
我看了咱們合作後期的具體項目,我已經猜到了你們要幹什麼,沒有足量相應基礎魂念的獻祭,那些門是不會輕易打開的。」
男人對於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為了說服金主接下來更大的投資,與面前這個李姑娘進行更深度的合作和交流,立刻點明了自己這項實驗的重要性,甚至不惜略帶威脅的告知對方自己已經有所了解。
李姑娘對於對方話里的威脅並沒有表達明確的態度,只是吐掉口裡的泡泡糖走進實驗室細細的打量了一圈,男人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一邊講解著他的實驗方法表明自己的重要性,一邊很是自然的伸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不斷撫摸。
「這種東西可以量產嗎?」
「這只是我試驗階段的一個半成品,耗能過大,完全沒必要量產,不過我實驗室里有更詳細的數據,我可以稍作調整把它的參數改動一下,相信對於結果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男人說著原本按在對方肩頭的手掌開始撫摸著皮衣往下走,就在這時李姑娘的耳機上閃了兩下,聯絡系統里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這邊已經搞定了,動手吧,嗝~」
「你個死丫頭說了多少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許喝酒,你不光喝酒,居然還敢往飽了喝,我在這忍受咸豬手,你卻明目張胆的醉酒上崗,小心我告訴老闆扣你工資。」
李姑娘嘴上說著,可在聽到對方說「開始吧」的時候就已經行動起來,一把抓住男人摸向自己翹臀的咸豬手用力一掰,男人立馬疼的蹲了下來,李姑娘抽出插在高馬尾上的桃花步搖發簪一下就從男人脖子上的血管扎了下去,轉到對方身後一把簪子,男人血管中的血液因為壓力噴射出去老遠,正好濺了實驗品一身。
看著滿身鱗甲已經半妖化的實驗品聞著血腥味朝還沒涼透的男人屍體爬了過來,李姑娘後退一步,掏出綉著鴛鴦的粉色手帕吧簪子上的血跡擦乾淨,桃花粉色的手帕侵染上暗紅的血漬,被李姑娘拿在手裡擦汗顯出一種別樣的風情。
「學院方的人已經快上來了,這裡的東西就留給他吧,反正有十三術行的人幫咱們頂鍋,接下里的事情就讓這兩個老冤家撕著玩去吧。」
耳機里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而來的還有一張投放到手錶上的撤退路線圖。
「聽見你的聲音就讓人不爽,下次我要讓老闆給我安排個好活。」
「相信我,我這活兒沒你想象的那麼舒服,如果有的換我早就和你換了,你這到我這邊什麼情況嗎?就這麼跟你說,滿屋子的石楠花味兒,多呆一會我就要吐了。」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在一個不知名的地下實驗室里,一個正泡在充斥著綠色營養溶液的巨型培養皿里渾身赤裸的成年男子忽然睜開眼睛,系統檢測到載體激活,立刻排空營養液打開培養皿把男子放了出來。
男人扯下臉上的呼吸面罩跪在地上把灌進胃裡的營養液全部嘔吐出來,洗了把臉披上白大褂后再抬起頭,如果李姑娘在這肯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她剛才殺了,把屍體投餵給實驗品的研究員。
「咳咳……媽的,真是個瘋婆子,我都已經裝成個好利用的老流氓了,居然還是乾淨利索的把我殺了,看來他們對自己目標的隱秘情況很重視,也對,打開那些門可是禁忌中的緊急,一旦暴露就相當於和全世界為敵,即便是他們這種有理想的恐怖組織也不敢輕易暴露。
那娘們下手真重,要不是老子有保命的手段,今天非得死在那。敢卸磨,不對,干過河拆橋,我要你們後悔!」
「嘭!」
一聲槍響后,男人再次直挺挺地倒下,難以置信的恐懼感定格在了他失去神採的瞳孔里。
「等你半天了,媽的,這裡臭死了,要不是喝了酒我才不敢進來呢。」
躲藏在培養皿陰影里的人把槍收好顯出了身形,那是一張和李姑娘一模一樣的臉,除了胸前的規模要比對方小一些,就只有眉宇間的那股醉意和厭惡的神情與李姑娘有所不同。
這人走到只披了個白大褂的屍體身邊,無意間瞥到了對方的某個位置,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哈哈,這麼小的傢伙還能把屋子裡搞出這麼濃的味道,你可真是愛難為自己,既然都可以重新製作身體,為啥不把東西做的大一點呢?這是戀舊還是自卑到覺得自己不配呀?」
和李姑娘樣貌極其相似的人提了一腳白大褂把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遮住,然後一邊嘴上調侃著,一邊蹲下身去除了隨身的匕首,三下五除二的撬開了對方的天靈蓋,摳出一條又白又胖不斷扭曲的蟲子裝進了玻璃瓶里。
接著把所有的試驗資料掃劫一空,然後哼著小曲把實驗室和那具屍體倒滿汽油,一個打火機落地,她在背後衝天而起的熊熊大火的背景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