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江湖我的江湖都是江湖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在密林里,一女子手持著劍,渾身是血,狼狽不堪,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幾人。
而後,很快傳來了刀光劍影的聲音。
「小師妹,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回去吧,」陸子初仍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我不,」李煙煙執拗道,「憑什麼每次爹爹有事吩咐都是讓你下山?而不是讓本小姐下山?」李煙煙一臉的不岔。
回想起李煙煙死活要跟著他下山時候的場景,陸子初哭笑不得。
「師兄,」李煙煙晃著他的手臂,不願意放手。
「你要是說服師傅,我就帶你下山,」陸子初無動於衷的說。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李煙煙不滿的跺跺腳,氣呼呼的跑了。
陸子初本來以為,她是跑回房裡剩悶氣,或者是躲去找師傅,亦或者跑去後山,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暗中偷偷摸摸尾隨自己下了山。
這一路上,他苦口婆心的勸李煙煙回去,奈何李煙煙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路跟著他下了山。
不遠處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音,李煙煙還想繼續申訴爹爹和大師兄的八大罪狀,陸子初聽聞異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李煙煙掙扎之餘,看到陸子初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噤聲。
二人用輕功飛身,登上樹上。
就看到幾個男子正站在一個身穿赤色的女子對面,那女子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正以劍撐在地上,勉強穩住身形。
其中一人道,「小姑娘,我勸你跟著我們回去,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是啊,多麼好看的小姑娘,為什麼一定要尋死呢,跟哥哥回去,快活兩天也行啊,」說這話的,真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手中持著一把執扇,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漫不經心,一雙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對面的女子,「聽話,哥哥不會虧待你的。」
葉寒霜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眼神冷得像冰,猶如江南三月飛雪。
「斬玉公子?魔教中人……」陸子初大驚。
江湖的人都知道,斬玉公子在好幾年前於武林所不容,所以加入了藍月教。
讓陸子初想不明白的是,藍月教不是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退至長白山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而且要至一個小姑娘於死地。
方才說話的那人往前走了兩步,舉起右掌,「受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葉寒霜就要斃命於掌下,陸子初只能以樹葉為暗器,一把打了出去。
那人似乎沒料到葉寒霜還有幫手,警惕的退了回去。
倆人警惕的看了一圈周圍,斬玉公子懶懶的說道,「小姑娘,算你命大。」
說罷,倆人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江南的細雨霏霏中。
倆人一走,葉寒霜便支撐不下去了,手中的劍哐當一下掉在地上,整個人朝著地上倒下。
李煙煙搶先一步落在葉寒霜的面前,探了葉寒霜的鼻息后說道,「師兄,是個姑娘。」
陸子初扶著額頭汗顏,所以這看了半天,你才知道人家是個姑娘?方才那兩人已經叫了好幾回別人姑娘了好嗎?
這位少女,請問,你的智商是不是掉在路上了?要不咱回去撿撿?
陸子初在心裡還沒有吐槽完,李煙煙又補了一句,「還是個頂好看的姑娘。」
陸子初也顧不得許多,給葉寒霜把脈之後,一把背起地上的葉寒霜,說,「先進城找家客棧。」
李煙煙不滿,「師兄,我才說她是個頂好看的姑娘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背起她,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好色之徒。」
陸子初表示很冤枉,其實他直到現在都沒看清葉寒霜的長相,一來是因為方才他光注意看斬玉公子,二來是因為葉寒霜臉上都是血污。
所以他十分想不通,李煙煙到底是怎麼看出來葉寒霜是個頂好看的姑娘的。
二人進了城,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哎呦,這是怎麼的?」客棧掌柜看到陸子初三人後,慌忙迎出來。
「掌柜的,」陸子初丟了一錠銀子在過去,「兩間上房,再去準備一套乾淨的衣裳」
「好嘞。」
果然,有錢好辦事。
另一邊的一座莊子里,斬玉公子和藍月教的左護法左鵬正站在一人身後。
「如何?」那人問。
「稟教主,聖姑已被蒼蘭派的弟子救走,」斬玉公子說道。
「那便好,按計劃行事。」
葉寒霜從長白山出發之後,藍月教一行人也暗中趕往中原,目的就是蒼蘭派的潯月盞。
「教主,我們可否要趁此機會向武林各派……」
「不必,」葉問天打斷左鵬,「我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只有潯月盞。」
「是。」
左鵬野心勃勃,自然不想輕易放棄一統武林的機會,只是葉問天既然已開口,他自然無法光明正大的再挑起武林戰爭。
「教主,聖姑中毒,可要屬下暗中潛入蒼蘭派給聖姑送解藥?」
「她獨自行走江湖多年,這種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小二送來衣裳之後,陸子初對李煙煙說,「師妹,要不,你幫這位姑娘換身衣裳吧。」
「人是你救的,你怎麼不幫?」李煙煙氣鼓鼓的問。
陸子初為難,「男女授受不親。」
李煙煙哼了一聲之後,不情不願的替葉寒霜脫下一身血污的衣服。
陸子初站在門口,沒過一會,李煙煙施施然出來了,「身上的傷不算嚴重,左邊肩膀有一道傷口,死不了。」
「那……」
陸子初正想將手中的金創葯丟過去,李煙煙睨來一眼,「本小姐從來不做伺候人的事,能幫她換身衣服已經是大恩大德,別指望本小姐給她上藥。」
陸子初只好揣著金創葯重新踏入房中。
小二送來熱水后,陸子初看著昏迷的葉寒霜遲遲沒有動作。
他拿著毛巾胡亂幫葉寒霜擦了擦臉上的血污,又才想起他進來是幫葉寒霜處理肩上的傷口的。
這才又有些手忙腳亂的扯開葉寒霜的腰帶。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陸子初在心中念了幾遍,連葉寒霜的臉都不敢細看。
若是被旁人看到這一幕,定要以為陸子初趁人之危,其實,陸子初只是太過緊張而已,畢竟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給一個姑娘寬衣解帶,雖然有正當理由,沒有齷齪的心思,但是陸子初還是一副十分心虛的模樣。
好不容易將左肩的衣服卸下,陸子初還沒有動作,臉已經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