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人脾氣也太差了
「啊——」夜半時分,一聲凄叫聲響破天際。
葉寒霜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人,連眼都不曾眨一下,手上沾滿鮮血,她彷彿沒看到一般,「說,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半個時辰前,葉寒霜從住的客棧出來,來到了這間無人居住的小破屋。
斬玉公子一見到他,立即眉開眼笑,「霜兒,我就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葉寒霜問,「人呢?」
斬玉公子指了指,眼看著葉寒霜要進去,他又攔住她,「霜兒,這幾個人可不配你去看他們,再說。裡面太過骯髒,要不我進去問?」
斬玉公子能替她抓來幾個活口,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力氣的,因此她難得的給了個好臉色,只是說出口的話咄咄逼人,「怎麼,斬玉公子在這兒等我半宿,莫不是就是讓我來看你審犯人的?」
說罷,撩開他的手,徑直走了進去。
斬玉公子心情頗好,也跟著一道進去。
只是沒想到,平時高高在上,如同天氣的月亮一般潔凈的女孩在面對刺客時,手段居然這麼狠辣。
那人艱難的呼吸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葉寒霜也不急,匕首一下一下的點在地上,「想死?想的挺美的。」
說罷,就著他被困的雙手,一刀下去,對方的一條胳膊就被砍了下來。
「啊——」對方疼得昏死了過去。
「嘶,」斬玉公子倒抽一口涼氣,這位美人的脾氣太差了些。
血濺到葉寒霜的衣服上,她卻連閃躲一下都不曾。她接著走到第二個人的面前,那人被嚇得已經面如白紙,還不等葉寒霜發問,就已經主動開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還請姑娘放了我。」
葉寒霜轉著手中的匕首,「想保命,你首先得有保命的資本。」
「我說,我說,我都說。」
「誰讓你你們來殺我的?」
「主人。」
「主人是誰?」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手起刀落,脖子斷了。
天快亮了之後,葉寒霜先是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把換下來的衣裳燒掉之後才返回客棧。
她睡意全無,躺在床上想著方才問出來的事情。
早在五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幫派,名曰毒火門,毒火門從成立開始,就沒有去刺殺過任何一個人。
直到三年前,毒火門的門主下發了第一個任務,那就是刺殺葉寒霜。
因為毒火門沒有在江湖上冒過頭,所以江湖無人知道毒火門的存在。
這兩年來,毒火門除了繼續追殺葉寒霜,還曾殺過一些響噹噹的大人物,只是見到他們的人,都被一併滅了口,所以知道的人知之甚少。
說白了,毒火門就是一個刺客組織,還是上不得檯面的殺手組織。
只是,為何一定要殺自己呢?葉寒霜實在想不通,她身上有什麼想讓人得到的東西嗎?或者是,她死了,對誰最有利?
頂著一頂魔教聖姑的帽子,想殺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只是如今她化身葉寒霜,對方依然知道她的身份,並且準確的埋伏在她的必經之路,能這麼鍥而不捨的追在她的後面跑,想來對方是一定要置她於死地了,而且,不是個簡單的人。
而另一邊,斬玉公子也將問出來的東西一字不落的稟報給葉問天。
「毒火門?」葉問天皺眉。
「是。」
「去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動干戈的想動聖姑,」葉問天語氣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即使葉問天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斬玉公子知道,葉問天已經生氣了。
「還有,這一路前去蒼蘭山,你替她掃掃障礙,早日拿到東西,我們也好早日返回長白山。」
「屬下領命!」
說掃清楚障礙就掃清楚障礙,斬玉公子果然說到做到,從上次遇襲,一直都回了蒼蘭山,這一路上,別說刺客了,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看來,斬玉公子果然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蒼蘭派位於蘭花山上,是中原武林的一大門派,
山上常年氣候溫和,蘭花一年四季都在開花,故此名為蘭花山。
除去蘭花,山上的風景秀麗,蒼天古樹直入雲霄,山頂常年煙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僻靜優美。
才到蒼蘭山,一大群弟子烏泱泱的圍了上來。
「師兄,你回來啦!」
「師弟,此行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師兄,聽說你們在途中遇刺了?」
「這位便是葉姑娘吧?」
「葉姑娘長得真好看。」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葉寒霜頭疼,連「這位就是葉姑娘吧?」什麼意思都來不及深究。
「喂,你們怎麼光顧著關心師兄,怎麼也不來關心關心我?」李煙煙兩手叉腰,怒吼。
「師妹,你這回沒闖禍吧?」
「小師妹,師傅師娘說等你回來要第一時間去找他們。」
「小師妹,有沒有給陸師兄拖後腿?」
……
葉寒霜站在邊邊上,冷眼旁觀著熱火朝天的一幕。
「師傅師娘來了,」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方才圍成一團的人霎時散了個乾淨。
總算清凈了。
「徒兒見過師傅師娘,」陸子初道。
「辛苦了,」李常青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娘,」李煙煙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撒嬌。
「你這丫頭……」李夫人和藹的笑著,滿眼都是慈愛。
葉寒霜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很多餘,這樣的場景,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她忽然想起她三歲那一年。
那一年,她的娘親還沒有死,而她的父親也還沒有瘋魔。
當時,他們一家三口住在一個十分僻靜的小院子里,院中種了一棵桃花樹。
每當桃花盛開的時候,父親總是喜歡在樹下習武,而母親,則是抱著她,靜靜的看著父親的身影。
有時候,母親心血來潮,還會拿出一把古琴,坐在廊下,看著父親的身影,彈一曲潺氺悠悠。
葉寒霜就坐在母親的身旁,看她五指靈活的交錯著。
每次父親練完武,母親總是拿著手帕給他擦汗,再拿過早已備好的湯水讓父親喝掉。
有時候,母親也會手把手的教葉寒霜彈琴,可是每一次彈完,看到她手指通紅,又會心疼得不得了,說下次再也不教她彈琴了。
可是,下一次,母親又會忘記當時心疼得模樣。
那時候,葉寒霜什麼都不懂,她只覺得,她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而她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