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錯位

1990年六月，廣東SZ市寶安區西鄉。

袁志剛和小翠，重新坐上廣州，返回深圳的飛機，飛機在拉升的時候，小翠緊緊地握住袁志剛的手，已經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等到飛機升到雲海之上，空姐開始給每位旅客分發食物，一份小小的快餐，一個蘋果，小翠悄聲的問袁志剛：「坐火車的時候，火車上的東西老貴了！，不知道飛機上貴不貴？」

袁志剛笑笑說：「免費的。」

小翠轉頭問袁志剛：「那我們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給呀？」

袁志剛笑盈盈的看著小翠，說：「給了，你太緊張，閉著眼睛，我喊你你都不理我，我就自己吃了。」

小翠瞪了袁志剛一眼：「給我的，你為什麼吃了呀？」

飛機上分發的食物雖然分量不多，但是味道很鮮美，吃完食物，沒幾分鐘，飛機就開始下降，緩緩的降落在深圳福田機場。

兩人出了機場，看看外面天已經黑了，小翠回頭看看，航站樓上的大掛鐘原來已經到了，晚上的八點半。

今天這一天過的真的好快呀，早上九點多坐的飛機，到了廣州十點鐘，在白雲機場瞎逛了五六個小時，然後進入候機樓，買衣服，在候機樓內逛商場，又逛了兩三個小時，想不到很快就天黑了。

袁志剛攔住了一輛計程車，想送小翠回到工廠，小翠擺擺手，說：「時間還早，你陪我走走吧！」

袁志剛說：「好」。計程車司機見兩人攔住了車又不坐，生氣的用廣東話罵了一句，丟你老母。

福田機場的夜色非常的美，機場的大探燈，紫色的光束，仰照夜空，真是星河璀璨夜神鳥舞九天。璀璨夜色中，幻彩流光，極為壯美。

袁志剛和小翠，慢慢的走在人行道上，袁志剛，伸出手來，輕輕地握著小翠的手，小翠也不把手抽回，任由袁志剛輕輕地握著。

柔和的月光，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光映照在小翠的臉上，讓小翠的美無可挑剔，白色的裙子，在霓虹燈和月光的相互映襯下，泛著一種紫藍色的光，就好像一個仙子。

徐賢妃有一首詩說：「由來稱獨立，本自號傾城。柳葉眉間發，桃花臉上生。腕搖金釧響，步轉玉環鳴。纖腰宜寶襪，紅衫艷織成。懸知一顧重，別覺舞腰輕」形容女子之美，但是用在小翠身上，還是感覺不夠。

唐代詩人杜牧有一首詩說：「聘聘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可惜這首詩是用來形容青樓女子的，如果用來形容小翠，實在是對它的褻瀆。

袁志剛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小翠，簡直已經看的痴痴傻傻。

小翠看著袁志剛傻傻的樣子，笑著問他：「你怎麼了？」

袁志剛輕輕的說，：「小翠，我能抱抱你嗎？」

1990年六月，SZ市寶安西鄉

袁志剛看著小翠，眼神迷離，輕輕地說：「小翠，我能抱抱你嗎？」

小翠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現在對袁志剛的好感越來越深，但是心裏面還沒有達到讓別人抱的那種感情，遲疑了一會，小翠說：「天色有點晚了，我想回去了。」

袁志剛略感失望，伸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送小翠回到了服裝廠門口，戀戀不捨地看著小翠進入了廠區。

袁志剛回到家裡，雖然一天花了1000多塊錢，等於他做生意半個月的收入，仍然興奮的睡不著覺。眼睛里腦海里都是小翠的影子。

王建軍收到了派出所的通知，周所長，希望他這兩天給他一個回復，女朋友到底喜歡誰？，派出所是紀律部隊，絕對不允許成員有作風問題。

王建軍一個人悶悶的喝著酒，燕子，下了班以後蹦蹦跳跳的來找他，看他悶悶的喝著酒，問他怎麼回事？

王建軍，一五一十的說了，燕子說：「那你還考慮什麼呀？你是不是傻？你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工，能夠進入派出所當一名輔警，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機會？難道你想放棄了？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你就跟派出所所長說，你沒有女朋友，只不過有兩個比較熟悉的朋友而已，異性朋友而已。社會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難道男人只能和男人做朋友？不能和女人做朋友嗎？」

王建軍深情的看著燕子，忍不住伸出手來，將燕子摟在懷裡，柔聲的對她說：「小翠已經有了袁志剛，而且袁老闆對她不錯，從今天開始，燕子，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燕子興奮的大喊大叫，忍不住在王建軍的臉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王建軍嚇了一跳，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女孩子吻過，有點尷尬，有點忐忑，內心深處更多的是興奮。王建軍站起身來，拉住燕子的手，說：「我快下班了，你等我一會兒，我給周所長寫一個回復的信，說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然後我們去外面吃宵夜。」

燕子說：「好」。

深圳西鄉的夜市，繁華一場，到處都掛著彩色的各種燈籠，大排檔鱗次解比。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小店，可以把時光記憶封存在這不變的繁華與雜亂中，待你走近，夜市就會以它特有的味道為你打開記憶之門，如同電影鏡頭裡人來人往的快速鏡頭，夜市在燈光的一明一滅之間，保持了該有的樣子。

深圳西鄉的三圍也是，保存著無數打工仔，打工妹，青春的記憶

王建軍和燕子，找了個大排檔，坐下，仍舊點了兩份田螺，兩瓶啤酒，兩份腸粉，坐下來美美的吃，王建軍仍然不會吸嗦田螺，用牙籤把田螺肉挑出來，慢慢的吃。

90年代也有跳舞的，搭著戲台打扮時尚的妹子在跳霹靂舞

1990年七月，王建軍正式加入了西鄉派出所，成為一名輔警，每天就是訓練，先訓練軍人的各種姿勢，然後就是各種體能訓練。派出所的各種體能訓練，比軍隊還要嚴格，每天上百個俯卧撐，一萬多米跑步，各種散打搏擊訓練，王建軍都累的，訓練結束以後，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實在太辛苦。

燕子，每次去派出所找王建軍，門口的站崗執勤的公安戰士不讓他進去，說紀律不對，不是隨便可以進的，燕子就跪在地上求執勤的公安戰士，讓她幫忙喊一聲，執勤的公安戰士哭笑不得，只好打傳達室電話，通知王建軍出來一下。

王建軍穿好衣服，從訓練場跑出來，燕子一把抱住王建軍，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想王建軍想的都睡不著覺，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面了，為什麼王建軍這麼狠心？也不去找一下自己，自己幾次三番的來派出所，也見不到你。

王建軍，扶住燕子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說：「對不起，訓練時間太長了，我抽不出時間去找你，訓練時間三個月，三個月結束以後，可能就有點時間了。後天星期天，我跟周所長請個假，看他批不批？，如果批了，我陪你逛逛街，看看電影，好不好？」

燕子終於破涕為笑，伸出手來，說：「拉勾上吊，不許反悔，說話算數。」

王建軍也伸出手來，和燕子的手拉在一起，大拇指對著大拇指，柔情款款的說：「說話算數。拉勾上吊100年不許變。」

燕子開心的哈哈大笑，伸手抱住王建軍，說：「王建軍，我真的特別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好多天晚上都夢見你。」

王建軍說：「我知道，我訓練累極了，腦子裡面有一全部都是你。」

燕子拉王建軍坐在馬路牙子上，說：「服裝廠的領導，知道你現在在派出所上班了，說我是你的女朋友，現在讓我當車間的小組長，工資翻了一倍，每個月有600多呢，我們宿舍的小姐妹都快氣死了，私下裡嘀咕憑什麼呀？現在他們也不敢欺負我，雖然背後里天天說我壞話，見了我的面，都叫我姐姐呢，可是她們一個個的年齡都比我大，我心裡只想笑，硬憋著。」

燕子說完，自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派出所執勤站崗的公安隊員，看著他倆肉麻的樣子，受不了了，忍不住說：「麻煩兩位談情說愛，能走遠點嗎？真受不了你倆。」

王建軍和燕子，手牽著手，來到離派出所門口100多米的兩棵大樹下，燕子，笑盈盈的的看著王建軍，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有一天成為一個公安戰士的妻子。」

王建軍看著她，歐陽修的《蝶戀花·》有詩句說：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心裏面感到有甜甜的幸福

1990年七月，SZ市寶安西鄉

自從王建軍進入了西鄉鎮派出所，當了輔警，小翠就很難和王建軍再見一面，冷靜的時間久了，對王建軍從心底里卻越來越思念，很想去見王建軍一面，但是她這個人性子非常的倔，賭氣就是不去，雖然自己心裡非常想。

工廠知道小翠和王建軍的關係，也減少了小翠的工作量，給她加了點工資，工廠的菜品採購，也基本上都交給小翠負責了。

袁志剛對小翠也是越來越用心，每次小翠過來批髮菜品，袁志剛忙前忙后，比一個工人還要賣力，小翠，明白袁志剛的意思，大部分蔬菜也都是在袁志剛那裡去採購。

星期天的時候，袁志剛又到工廠門口去等小翠，工廠門口的保安，因為王建軍已經有了燕子這個女朋友，對於袁志剛也就不那麼討厭了，只是禮貌的讓他在門口等。

早上九點鐘，小翠穿著那身在廣州飛機場，袁志剛買給她的白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袁志剛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雙手背在背後，看著小翠，小翠說：「今天我們去哪裡玩？」

袁志剛笑嘻嘻的對小翠說：「你猜我想送給你什麼？」

小翠不想猜，直接了當的問:「什麼呀？」

袁志剛把手從背後繞過來，雙手已經捧著一把紅色的玫瑰花，女孩子沒有一個不喜歡花的，小翠內心感到好溫馨，雙手接過那束玫瑰花，放在鼻子底下，仔仔細細的嗅著，真香，口中情不自禁的說：「從來沒有人送過我鮮花。」

袁志剛問小翠：「我們今天去看場電影，好不好？不要去錄像廳，我們去電影院。」

小翠說好

袁志剛攔了一輛計程車，兩人直奔深圳寶安區最大的電影院。

深圳的電影院，果然，不同於內地的電影院，真皮的沙發，超大的電影屏幕，電影放映出的畫面，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電影放的就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少林寺》。電影主題曲歌詞：

日出嵩山坳

晨鐘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兒跳羊兒跑

舉起鞭兒輕輕搖

小曲滿山飄

滿山飄

莫道女兒嬌

無暇有奇巧

冬去春來十六載

黃花正年少

腰身壯膽氣豪

常練武勤操勞

耕田放牧打豺狼

風雨一肩挑

一肩挑。歌聲婉轉動聽，有一點像河南豫劇，小翠，喃喃自語的說：「小的時候經常放羊，那個時候做夢都想走出AH那個封閉的小村子，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但是現在，做夢都想回到村裡面去放放羊。」

袁志剛坐在旁邊說：「我們湖南衡陽老家也放羊，我小的時候也經常放羊，你們老家是平原，我們老家卻是山區，放的都是山羊，今年過春節，我帶你去衡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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