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招攬
床艙打開,柳弦淡然自若的走了出來,另一邊,房湖攙著艙門,一臉迷茫:「我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秘行度,專門對付鬼怪的地方。」
管據帶著小姝走過來。
「秘行度?」房湖腦袋昏昏沉沉的,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柳弦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暫時沒危險。」
聽了柳弦的話,房湖穩住心態。
管據拿出一份報告,道:「你們都是特殊厲鬼能力擁有者,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房湖看了柳弦一眼,柳弦淡然道:「有什麼好處么?」
管據道:「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小姝。」
小姝走過來,遞上兩個雕龍的香袋,道:「裡面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兩人接下,柳弦打開香袋,異香撲鼻,彩色的蝴蝶從中飛出來,落在他身上,頓時,他腦海里湧入了大量信息。
稍許,柳弦清醒過來,向蝴蝶吹了一口氣,蝴蝶輕輕刺在他的手指頭上,一滴鮮血染紅了它的身軀,這是滴血認主,表明柳弦已加入秘行度。
一旁的房湖見柳弦毫不猶豫,也選擇加入。
見成功招募了兩名新成員,管據笑逐顏開。
「很好,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我是你們的組長,秘行度第六組組長管據。」
「我是小姝,第六組首席醫師。」
「柳弦。」
「房湖。」房湖看了看周圍,道:「第六組只有我們四個?」
「不止……」
小姝正想說什麼,她的臉色一僵,皮膚迅速發黑脫落,頓時尖叫道:「死縫合怪,我又沒得罪你,有本事打組長啊。」
管據捂額,道:「別鬧了,出來迎接新成員。」
他對這個成員有心無力,對方論實力比他還強。
「啊!」
小姝撕心裂肺的慘叫,脫落的臉皮在空中迅速凝聚出一個人影。
一個臉色慘白,布滿冰霜,高高掛在電燈上,彷彿餓死鬼一樣,他一出現,在場三人的臉皮傳來劇痛,奇癢無比,恨不得撕下皮肉。
這正是柳弦之前在門外看到的男子,詭異無比。
「夠了。」管據大吼一聲。
靈異力量停止下來,那男子飄了下來,帶著病態的笑容。
柳弦和房湖對其十分忌憚,剛才他們差點撕掉了自己的臉。
那男子撕下了臉上布滿鱗片的魚皮僵硬道:「給,這是陰級中等魚怪的皮,披上魚皮可使用魚怪生前三成的力量,但它有七成的復活幾率。」
管據接過手,詫異道:「也就是說這魚皮還沒死?」
這是不可思議的,他可是親眼看見魚皮被柳弦殺死的,按照以往的經歷,被殺死的鬼怪還能復活的概率不超過一成,而這魚皮居然高達七成,這哪裡是戰利品,分明是索命鬼,搞不好自己也得搭進去。
顧慮之中,手中的魚皮一燙,他鬆開了手。
魚皮溜了出去,似乎活了過來。
柳弦一動,伸手抓住了魚皮,彷彿抓到了一塊燒熱的炭,手掌滋滋冒煙。
「柳弦,鬆手。」
房湖焦急喊道。
柳弦咬著牙,死死的拽住魚皮,魚皮劇烈掙扎。
腥臭的血液流下。
嗖!
一隻慘白的手抓住了魚皮,冰霜凍結魚皮,重新將其鎮壓。
「看來,你很需要這玩意。」男子聲音尖銳。
柳弦道:「這是本來就是我的戰利品。
」
男子咧嘴一笑:「你最好在一天內用掉它。」
說完,他鬆開了手,修長的指甲在柳弦臉上劃了一下,隨後消失。
房湖急忙跑過來安撫。
管據回過神來,道:「柳弦,你必須妥善處理這魚皮,不能出現意外。」
柳弦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魚皮終於到手了。
這是他的最終目的。
他來魚香酒樓就是因為腦海中地圖的指引,而這魚皮便是能壓制鬼音的寶物,有了魚皮,他就能抑制住鬼音的侵蝕,活下去。
每個人自身的鬼怪各不相同,想要找到抑制鬼怪的寶物可謂是難如登天。
即便是在整個秘行度,有能抑制鬼怪的寶物也是屈指可數。
他有腦海中的地圖,領先其他人。
「啊!」
房湖慘叫一聲,他的臉迅速的腐爛開來,換型鬼的侵蝕終究是壓不住了。
看著好友痛苦,柳弦無能為力,他的靈異力量受到壓制,得讓管據他們出手,順便摸清秘行度的情況。
「組長,房湖是被環形鬼的力量侵蝕了,得帶他去陰極3號監獄找鬼臉石像。」
小姝道。
陰極監獄,柳弦目光閃爍,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陰極名字了,莫非是對鬼怪危險程度的評級?
管據眉頭微皺,陰極監獄乃秘行度重地,不可輕易進入,但自己新招的成員面臨生死困境,若不救他,恐怕柳弦會心生隔閡。
當前正是用人之際。
管據下定了決心,道:「小姝,你跟老吳說說,我要去陰極監獄,三分鐘就行。」
「嗯。」
小姝閉著眼,嘴唇微動。
下一刻,房間天旋地轉,變得陰森幽暗了起來。
狹長的夾道潮濕發霉,高處滴落著水珠,暗淡的燭台鑲嵌在牆壁上,火光搖曳。
一排排監牢緊閉,被黃泥封住,隱隱約約聽到其中有人在叫喊,模糊不清,卻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引誘你去探索黃泥背後的秘密。
「喂,醒醒,別死了。」
身後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柳弦一個踉蹌,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
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下方熊熊烈火架烤一個瓮,熱油滾燙,裡面漂浮著累累白骨,滋滋作響,瓮地,一雙腫脹的眼球怨毒的盯著他,想讓他下油瓮。
柳弦猛地後退,心臟狂跳,大口喘息。
差一點自己就掉下去了。
「鬼遮眼了吧?」小姝出現在身旁,笑呵呵的看著柳弦。
「大意了,謝謝你。」柳弦擦了擦額頭的汗。
小姝莞爾一笑:「不用謝,你不是第一個,但你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其他的倒霉蛋陷入幻境中無法自拔,死透了。」
這時,柳弦才注意到腳邊的一堆粉末,應該是那些倒霉鬼了。
「房湖呢?」他問。
「這邊。」
小姝帶著他向後走。
走著走著,柳弦停下,一手掐住了小姝的脖子,把她提起:「我差點忘了,如果真有鬼遮眼,那你應該也是鬼。」
「咯咯咯……」
小姝的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彎,露出一張陌生的鬼臉,猛地張開血盆大口。
柳弦微微側過頭,往後退去。
「真亦假時假亦真,小姝是鬼,那麼那口翁,應該是真正的出口。」
他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掉入油翁之中,熱油飛濺。
當柳弦穩住身子時,前方的管據和小姝正在為房湖療傷。
管據拿起一塊無臉石像,按在房湖臉上,散出出熒熒青光
啊啊啊!
尖銳的哭聲震碎周圍的牆壁,房湖的身體劇烈顫抖,雙手抓向管據。
咔……
石像碎裂,房湖僵硬的挺直雙手,動彈不得。
管據將石像取下,無臉石像上烙印了兩個面容,一個猙獰的鬼臉,一個房湖的臉。
「房湖體內的鬼很危險,連鬼臉石像都承受不住它的靈異力量。」
管據臉色凝重,將鬼臉石像塞入隨身的香袋之中。
不一會,房湖微微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裡?」
小姝道:「秘行度陰極三號監獄,你剛才被厲鬼侵蝕了,我們在為你治療。」
「柳弦呢?」
他掙紮起身。
「我在這。」
柳弦緩緩走過來。
「你剛才去哪了?不是讓你到後面裝碗水么?」小姝嗔道。
柳弦一愣:「你剛才有叫我去裝水?」
他明明記得自己一進來就被鬼遮眼了,才剛剛出來,但管據和小姝好像沒發現這一點,反而自己剛進來時是跟他們在一起的,剛才小姝叫自己去打水,但他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姝道:「不然還能讓你幹什麼,水呢?」
柳弦攤了攤雙手:「沒有水,我甚至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小姝道:「真是服了你了,連水都打不到,還是我自己去吧。」她剛站起身,一旁的管據道:「柳弦的話可能是真的,或許是37號囚犯的手筆,去看看吧。」
37號囚犯?
柳弦不明所以。
小姝臉色一變:「組長,如果真是37號囚犯的話,我們去不是送死么,得通知一組才行。」
管據道:「不用,37號囚犯本體被關押,不可能逃出來的,應該是它的靈異力量滲透了出來,我們能搞定。」
說是這樣說,小姝還是很害怕。
柳弦道:「37號囚犯是什麼?你這麼怕?」
小姝道:「這麼跟你說吧,你剛才是好運,要是遇到了真正的37號囚犯,你就死了,若是37號囚犯逃出,整個秘行度都要遭殃。」
幾句話的時間,四人來到了一座水池旁。
水池清澈見底,荷花盛開,魚游蝦戲,池子中央上的假山上,一名穿著蓑衣帶斗笠的背影靜靜坐著,握著一條釣竿,似乎是一位漁夫,平平無奇。
「果然是37號囚犯,不過是靈異力量滲透。」管據鬆了一口氣。
房湖好奇道:「這是鬼么?它的能力是什麼?」
「這隻鬼名為垂釣鬼,但它釣的不是魚,而是生靈的靈魂,一但被它盯上,必死無疑。」管據語氣肅重。
這麼恐怖。
柳弦下意識的退後一邊,驀的瞥見那垂釣鬼相似側過頭,看向了他。
該死,他立刻躲在管據身後。
「怎麼了?」管據疑惑。
「垂釣鬼扭頭看我了。」
管據先是一驚,隨即笑道:「你在開玩笑么?垂釣鬼從不會正面看人,甚至沒人能看到它的樣子,你不會是之前的鬼遮掩還沒好吧?」
柳弦認真道:「他真的看我了,我沒必要騙你。」
「那事情就麻煩了,」管據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垂釣鬼的確有可能回頭,文獻上也有記錄,但沒有說會有什麼後果,可能它會殺死那個人,也可能平安無事。」
柳弦道:「那之前那些人呢?」
「都死了。」
「……」
柳弦倒退兩步,發現那垂釣鬼消失不見了。
房湖安慰道:「沒事的,可能只是你的幻覺。」
小姝道:「冷靜一點,只要你不靠近垂釣鬼,是沒事的,它本體關押在秘行度的監獄。」
管據道:「放寬心點,我之前說那些人死了並不都是被垂釣鬼殺死的,有些人也是自然死亡的,不用太擔心。」
柳弦搖了搖頭:「我想知道垂釣鬼的全部信息。」
「這個不行,你得需要足夠的功績點。」管據斷然拒絕。
「多少?10000點。」
房湖道:「這太貴了,秘行司的任務最高也不過才100功績點,這要干到什麼時候?」
管據道:「別著急,你們不一定要買情情報,買靈異物品也是一樣的。」
道具?
兩人看著他。
「跟我來。」
兜兜轉轉,四人來到一個類似博物館的地方。
玻璃罩裡面放置著奇奇怪怪的物品。
管據來到兩個玻璃罩前
「這是垂釣鬼巔峰時期的物品,一隻狗碗,可別小瞧這玩意,往碗里放入特殊的靈異食材,有幾率可以召喚出垂釣鬼的狗,這狗可是陰極地煞級別的陰犬,實力僅次於垂釣鬼,它的作用便是安魂和靈魂類進攻,是攻防一體的寶物,只需要一千功績點。」
「而這個,血紅包,從垂釣鬼身上收穫的,具體作用為,往裡面塞入冥幣,可以賄賂鬼,增加鬼對你的好感,缺點是每塞一次錢會損耗一個月壽元,隨目標鬼怪實力越強,壽元損耗越大,只需要500功績點。」
柳弦和房湖望著玻璃罩內的破狗碗和血紅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慢走不送,記得三個月內完成一件任務。」
送走了柳弦和房湖,管據的臉冷了下來。
「組長,你說我們剛才的表演會被發現么?」
小姝說的,正是垂釣鬼的事,所謂的垂釣鬼其實是他們杜撰的,為了哄騙柳弦和房湖,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垂釣鬼,做這些,無非就是加劇兩人的危機感,好讓他們賣命
「不怕,就算髮現又如何,不聽話,就處理掉他們。」管據冷冷道。
「為什麼不直接在他們身上下手?」小姝疑惑道。
「你以為我不想么,那個縫合怪一直在盯著我們,該死的頑固派,等到計劃大成,就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