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襤褸老僧
清元城,本是一座格外龐大繁華的人類城池,生活著約數十萬的普通百姓。
此時卻顯得格外的凄涼慘烈,百姓的屍體遍布了全城的角落,紅色的血跡處處可見,如此慘狀可謂是比戰場上的兩軍廝殺更甚之。
此情此景可謂是「人神共憤」
不知何日之時,清元城的城牆之上被印上了修羅印,世人皆知,凡是被教廷組織印上了修羅印,便是不留活口,城池也不例外,無一人敢於出聲言止。
而此時城牆之上,一位全身黑色甲胄,手持長柄彎刀的將領緩慢轉身望向了他們的傑作,清元城裡屍首遍地,鮮血染紅了這座城池,而城牆上的儈子手眾人望著人間煉獄般的慘狀無一人動容。
「還有活口嗎?」將領問向身後的士兵說道。
「回祭司,這座城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人的呼吸。」士兵沒有任何反應直接回應道,猶如麻木的殭屍一般。
城牆之上,一名黑色人影手裡懷抱著一名襁褓嬰兒,襁褓之上染著絲絲血跡。奇怪的是嬰兒卻也沒有一絲哭鬧聲響。
「祭司,這個嬰兒如何處置?」被士兵喊做祭司的將領漆黑的眼神望向那名嬰兒,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表情。
只見祭司手臂伸出,那襁褓嬰兒便被一團光芒圍繞,剎那間便懸浮於手掌之上。
襁褓內的嬰兒雙眼竟是緊閉,但是確實還有著微弱的氣息。
「你還真是幸運,不過你的下場仍是死!」
「還望祭司停手!」
未等祭司話語說完,一名襤褸老僧出現在了城牆外的空地之上。
祭司轉身看向了城牆下的襤褸老僧,一身破舊的袈裟,一根木棍支撐著身體,一名殘燭殆盡的花甲老僧映入眼帘。
黑光一閃
祭司已然出現在了襤褸老僧的身前,而那名嬰兒依然懸浮在祭司的手掌之上
老僧看向嬰兒,布滿了歲月痕迹的臉上舒展開來,露出了和藹可親般的笑容。
「我佛慈悲,祭司已然達成目的,能否將這名嬰兒送予老僧呢?」。
老僧眼神轉向那一直沒有一絲波瀾神情的祭司。
而祭司看向憑空出現的老僧,臉上神情竟然也是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驚擾到這名神秘的祭司。
祭司身後的士兵這時也來到了祭司身後,面對這名老僧卻顯得格外緊張,紛紛將手中的武器對向了老僧。而祭司卻示意身後的士兵退下。
祭司此時卻也不再沉言開口說道:「佛教之人難道要插手我教廷之事嗎?城主府早就跑沒影了,難道說雷音寺要充當好人?」
空地之上,襤褸老僧與祭司漆黑的眼眸對立相視,而立深秋,秋後的夕陽照在城牆之上,映在眾人身上,好不似一幅美景。
但是應當秋收的世俗之城的清元城此時卻沒人能欣賞這般景色,夕陽依舊,有的只是城內煉獄般的慘狀,顯而易見清元城還在,而清元城卻已不在。
「祭司息怒,老僧本意無它,只是路過此地,看這孩兒可憐,便想為他謀一個生路罷了,老僧已是殘存之年,等到坐化之時,順便有人為老僧超度西去罷了」
襤褸老僧對眾人行了一個佛禮。
「哦」
「如此理由就可以阻止我教廷辦事嗎?是你天真,還是說我耳聾聽錯了?」
祭司依舊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老僧的話語似乎並沒有動搖他的任何面部表情。「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離開這,我們教廷不想和雷音寺產生任何交際,換作任何一個勢力,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還望聽老僧一句勸,施主已在城中鑄造了無數業障,如此執迷不悟下去,終究是會被惡果纏盈滿身,為何不就此醒悟呢?」
襤褸老僧再次向眾人行了一個佛禮,依舊在勸導著祭司眾人。
「夠了,別以為仗著雷音寺就可以對我教廷指手畫腳!」
突然間,祭司身體周圍黑影湧現,伸手一指,黑影全部向襤褸老僧涌去。
「唉,終究是我佛難渡冥頑不靈之人!」
襤褸老僧看向襲來的黑影也是發出陣陣嘆氣之聲。
剎那間,就在黑影激將觸碰到襤褸老僧的時候,襤褸老僧金光靈力乍現,突現的金光由老僧身體四周不斷的向周圍緩慢擴張,而那些黑影在金光出現的瞬間竟是不進反退。
看見襤褸老僧發出的耀眼金光,看上去這些金光似乎沒有任何威壓和攻擊力,但是只有祭司知道,這襤褸老僧的修為絕對在他之上,至於到底是何種修為,他也不清楚,
因為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見到過如此恐怖的金光,而這種看上去軟綿綿的金光是佛家功法獨有的,而這只是老僧的護體金光,祭司不敢再想象下去,祭司臉上的表情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鎮定自若。
「怎麼可能,你是什麼人,如此修為,在佛教之中只會是雷音寺之人,那雷音寺如此修為之人也是寥寥可數,每個人我都知道,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祭司再也按耐不住,反問起了襤褸老僧。
「老僧只是世俗界一個普通僧人,與祭司口中的雷音寺之人毫無瓜葛,還望祭司給這孩兒一條生路。」
今天看來是實在不走運,竟然遇到一個遊歷修為身不可測的高僧,剛在顯現的修為恐怕是婆羅門祭司來了都抵擋不住,祭司心想。
「也罷,今日之事不會做罷,佛教之人挑釁我教廷之事我會回去稟報的,還請問方丈名號。」祭司語氣再沒有之前的傲慢。
說罷,祭司將襁褓內的嬰兒交到了襤褸老僧手中。
「老僧已向施主說過,老僧只是一介世俗之人,與雷音寺並無任何瓜葛,既然祭司心有不甘,大可來找老僧,雖然老僧遊歷天下,居無定所,但是我想以施主的勢力想找到老僧並不難。」
襤褸老僧看向手中的嬰兒,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對於祭司的問題卻依然是心不在焉。
「孩子可真是苦了你了,世間因果輪迴,皆由原罪而起,歲月長河吾等皆為渺渺塵埃,可誰又能左右這茫茫人世間的萬物之事啊!
襤褸老僧感慨道!
祭司顯然也對襤褸老僧莫名其妙的話語不感興趣。
「我們走!」
祭司對身後的人大手一揮,一團黑影顯現,眨眼間祭司眾人已消失在原地。
「你這孩子,哎!」
「可真是苦了你!
襤褸老僧一直看著襁褓中的孩子,不由得也是自言自語了起來,像極了是孩子的親人一般,也是看的出老人對這個孩子是真的喜歡。
……
「師傅,您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