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短暫的思念
市體育比賽開始了，足球隊的人都報名了。
這意味著吳佳樂在這期間不會出現在班級里了，錢楷有一些失落。
但是錢楷覺得他不是因為吳佳樂不在失落，而是就要期中考試了。
這一周即將結束的時候，孟傑因為在宿舍廁所抽煙被退宿了。
「那大晚上的，熄燈了。高天問我，傑哥，抽煙去嗎？」
早飯孟傑抑揚頓挫的給大家講。
「然後我尋思那去唄，抽一根睡覺，然後我倆就去了。到裡面了高天又說他不抽了，我想那就我自己抽唄，他說他給我放會風。」
「然後那個舍媽就進來了，問我哪個宿舍的，要給我告班任，我就穿個褲衩，大晚上的我求她半天。」
孟傑越講大夥越樂。
「高天不給你放風，他人呢？」
由大洋問。
「我不知道啊，他一出去，再回來就是舍媽。這班任找我媽給我退宿呢現在。」
孟傑愁眉苦臉的。
孟傑抽煙的快樂沒有消失，只是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聽故事的同學們身上。
考試如果能具體化成一個人的話，他的朋友大概率都只是想利用他。
期中考試也是錢楷來到高中以後第一次全年級的測試，同學或多或少會存有較量的心思。
錢楷也有目標，他想考班級前十。
看起來像學霸的司文上課一直溜號亂寫亂畫，中考成績班級第一的於軒看起來也沒有多大把握。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考個不錯的成績。」
錢楷在寫給初戀的信中寫著。
就像那些信的歸宿是錢楷卧室的角落一樣，上面的內容也並不作數。
周末返校，錢楷和由大洋一起去宿舍放東西。
進了由大洋的宿舍以後，由大洋從書包里拿出屬於他的姑娘的信。
一張藍紫色的信紙，洋洋洒洒寫滿了一篇。
錢楷看著由大洋的眼眶逐漸變紅。
世界上一直在發生的事，一如往常的發生。
由大洋的女朋友還在上中學，錢楷不知道還年幼的學生能在這個階段為彼此做些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但他也做過類似的事，所以選擇了沉默。
晚霞在心頭匯聚成雲，雨滴落在心上，心承受不住，拜託眼睛幫忙。
那天晚自習，兩個少年都有些沉默。
錢楷班級的男同們喜歡在一起吃飯，早中晚都是如此。
十幾號人圍坐在桌前，那個運動會拉傷的李然來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後邊。
由大洋回頭看了一眼李然。
「然哥咋還自己吃呢。」
端起飯盤轉過去坐在了李然身邊。
剛剛還坐滿人的桌子轉眼只剩下錢楷一個人。
這次由大洋沒有回頭，錢楷悶著頭吃飯。
難過和傷心要是能隨意傾訴，也許就不會有如此多的悲劇結尾。
...
「希望你在你的高中能快樂。我這天天過的可高興咯，同學們都特別有意思。」
「過段時間就要考試了，你那邊應該也會考試吧？我們一起努力哦！」
雖然錢楷認為自己寫的是信，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在寫日記。
「錢楷，你寫啥呢？我看你天天晚上在那寫。」
於軒終於忍不住問了。
「楷子應該是在那寫日記呢。」
趙耀回答於軒。
「沒有，我就隨便寫點啥，
沒啥東西。」
錢楷不想告訴同學自己在寫信給初戀，但舍友認為他是在寫日記。
「哎，我跟你們說，斯哥可牛了，他初中跟舍友打賭誰敢喝自己的洗腳水。」
尚中正在旁邊搭腔。
「對，我也聽說了，哈哈哈。斯哥太吊了。」
司文在下鋪附和。
「咋回事咋回事。」
於軒問。
「斯哥跟人打賭，然後他端起來自己的洗腳水就喝，然後舍友沒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舍內的人爆發出一陣鬨笑。
斯哥是個少數民族，他的少數民族名字叫哈斯，意味著：玉。
哈斯手長腳長，身高接近一米九。錢楷還記著不怎麼運動的哈斯，輕輕一跳就抓住了籃筐。
錢楷羨慕哈斯的身體，不羨慕長相。同學形容哈斯是，蝦系男友。
「去頭可用。」
同學揶揄道。
...
「哎，這兩天楊娜和我說李威老騷擾她，她想告訴語文老師。」
尚中正嘆了口氣。
「告訴語文老師幹啥？語文課代表就告訴語文老師嗎，告班任啊！」
錢楷有點詫異。
「李威騷擾咱班可多女生了，還有常秋雪他也騷擾呢。」
司文在旁邊補充。
「告訴班任啊，讓他管管李威。我看他和常秋雪不是玩的挺好的嘛？」
錢楷問。
「常哥脾氣好，跟誰都能玩。」
於軒回應。
「哎，煩死了。睡覺。」
尚中正蒙上被子面向牆。
宿舍內重歸寂靜。
最近尚中正和楊娜走的很近，錢楷不認為他們倆能在一起。
在考試日的前一晚，市體育比賽結束了。
吃完晚飯回到教室看見吳佳樂坐在座位上，錢楷覺得這一周的鬱結都呼出去了。
「哈嘍~」
吳佳樂大聲的向錢楷打招呼。
她的眉毛挑起，嘴角上揚，明媚的眸子向外釋放著歡快的信號。
錢楷走到角落的座位低下頭偷笑。
「你咋不理我，你在這偷著笑啥呢？」
吳佳樂起身走過來。
看著剛才還歡快的眉毛這會緊蹙在一起，錢楷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回來了啊，好啊。哈哈哈」
吳佳樂的眉毛在起舞，這一會的功夫又上下交錯了。
「你咋了，你學傻了啊，錢楷。」
「我看著那麼好笑嗎，他咋笑這麼開心。」
吳佳樂向旁邊的司文問。
司文搖搖頭。
「樂姐長的好看，怎麼能好笑呢。」
錢楷樂著說。
吳佳樂點點頭回到了座位。
「你到底樂啥呢錢楷。」
錢楷只覺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