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花

考試周匆匆離開，徒留緊張的學生。

教室旁邊就是教學樓出口，大家都習慣下課或是下自習出去透透風。

錢楷坐在出口附近的台階上，倚住牆發獃。

吳佳樂出來坐在錢楷身旁，錢楷有點緊張，偷偷向旁邊挪動不想貼得這麼近。

「你別動了，我就坐會。」

吳佳樂嘆了口氣。

錢楷看著吳佳樂的側臉怔怔的發獃，他從沒這麼近距離的仔細打量吳佳樂。

她的臉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臉很乾凈，沒有讓錢楷困擾的痘。

可是這會的吳佳樂看起來有些難過，錢楷又輕輕把身子挪回來靠著吳佳樂。

「咋了，樂姐，今天你怎麼不開心~」

錢楷哼哼了一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想逗吳佳樂開心。

「沒有啥，就想出來坐一會。」

吳佳樂低下頭，用手撥動自己的鞋帶。

錢楷伸手想扯開她的鞋帶，中途轉向撥弄自己的鞋帶。

也許只有回憶，才讓人發現時間的流逝。

「好久不見啊，最近在考試，沒來得及寫信，最近有些難過，希望你能快樂。」

錢楷今天晚上寫信的興緻也不高，不是因為吳佳樂。

「尚中正，你小子是不是和楊娜搞對象呢。」

司文抬腿踢了踢上鋪的床板。

「他倆肯定處上了，一下課就湊一塊，晚上吃飯那會我還看見他倆一塊吃。」

於軒火速補刀。

「沒有呢，我倆還是朋友。」

尚中正聲音有點小。

「哦~還是朋友，以後就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嘍。」

趙耀伸手去摸尚中正。

「哎呀，你好猥瑣，別摸我。我倆就是朋友，沒啥關係。」

尚中正用手去擋趙耀。

「尚中正你要和楊娜談啊？」

李金抬起頭問。

「我這幾天看見她老來找我們班體委，你問於樂。」

李金補充。

「嗯，我也看著了。」

於樂點點頭。

「沒有，我倆就是同學。」

尚中正聲音又小了一點。

...

「今天下了第八節課抓緊時間吃飯，回來咱們換座。」

黃遠斌下了課以後在班級通知。

錢楷考的不好，班級第十六名。

一開始他不看好的司文和於軒考的都不錯，宿舍考的最好的是尚中正，然後是趙耀。

中午回了宿舍，任宇有點沉默，宿舍他考的最差。

但大家的調整能力都很好，也可能是長大以後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難過。

「哎，你啥時候拿下尚中正啊？」

錢楷課間問路過的楊娜。

「那你啥時候拿下吳佳樂？」

楊娜板著臉。

「沒有啊，我和我和吳佳樂就是朋友。」

錢楷有點尷尬。

「我和尚中正也是朋友。」

楊娜轉過頭走了。

錢楷一直覺得吳佳樂喜歡自己，像一朵沒有刺的玫瑰。

錢楷還記得那天，自己惹惱吳佳樂，吳佳樂追著他跑到了樓梯間，有一瞬間他湧起了擁抱的衝動。

紅色爬上臉頰，心臟加速跳躍，錢楷覺得自己的脈搏在擴張。

人應當是壓抑的，也許永遠不爆發，但也好過之後的一地雞毛。

吳佳樂把錢楷抵在牆上，她的呼吸打在胸脯上，錢楷低下頭看著吳佳樂。

怔怔的對視了一會，吳佳樂離開了。

錢楷現在還在想，如果當時抱住吳佳樂，是不是現在就不會痛苦了。

黃遠斌咳嗽了一聲暫停了錢楷的回憶。

「現在都出去吧，叫到誰誰進來選座。」

稀稀拉拉的挪動椅子聲，小聲的交流，大家緩緩的從教室離開。

「薛鵬，尚中正，趙洋.....」

教室外的走廊逐漸寬鬆。

「錢楷。」

錢楷走進班級，看向了吳佳樂的座位，那裡還沒有人；自己的風水寶地也沒人。

他坐在了吳佳樂座位的旁邊，陸陸續續的班級便坐滿了。

吳佳樂坐到了錢楷旁邊，她用胳膊碰了碰錢楷，小聲說。

「我想挨著李琪。」

錢楷感覺如果他搖頭，吳佳樂會更開心，但他點了點頭。

風裹挾著枯葉搖蕩，光禿的樹枝上立著孤鳥，少年坐在不屬於這個季節的玫瑰身旁。

下了晚自習錢楷去超市買水果，結賬碰到了吳佳樂和楊娜。

吳佳樂鬼鬼祟祟摸到錢楷的身後，用力掐了一下錢楷的屁股。

錢楷從沒遇到過這麼大膽子的女生，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

「我靠，樂姐和變態一樣捏我屁股。」

尚中正剛進宿舍就嚷嚷。

「她也捏我，真變態啊。」

錢楷回應。

「隔壁宿舍那個趙洋也被她捏了，太猥瑣了。」

尚中正吐槽。

錢楷今晚莫名的開心，也許是吳佳樂的眼睛，也許是吳佳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