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潯城,皇宮內。
天英宗望著蕭霖死去的消息,眼淚在眼眶裡緩緩旋轉,「唉,朕這幾日是愈發的念舊了,想你當年,驍勇無比,冠絕天下,今日也是為情所去了,故人陸續離開,是不是朕也要離開,可朕的事兒,還沒做完那。」天英宗坐在養心殿內自言自語道。
「擬聖旨,破軍王薨,追封為護國真君,以國葬之禮擬辦,膽敢異議者殺無赦!」天英宗說著擺擺手示意太監下去操辦。
如今天下傳開,破軍王已死,伏虎城也納入了北唐管轄。
伏虎城內,葉滿鱗看著被抬走的蕭霖和凝霜公主,眼神止不住的淌眼淚,他現在都忘不了,他推開門看到的那一幕,「姐夫,你最愛喝酒了,滿鱗給你備了幾十壇,這就給你燒過去,你和姐姐在那頭好好過,酒不夠了就給我託夢,滿鱗給你們燒。」葉滿鱗說著熱淚盈眶,忍不住的失聲痛哭。
國喪之禮已經開辦,兩儀城的李七鄴彷彿也知道了,兩儀城院子內。
「天羽,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爸爸和媽媽了?」李七鄴怔怔的問著蕭天羽。
蕭天羽嘆了口氣說:「唉,按道理是的。」
李七鄴喝了一口酒說:「那就陪我好好練武吧,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遠處,太阿真人看著李七鄴,長嘆一口氣,「唉,這孩子,命苦啊。」
「再苦又如何,這都是他的命,任何人替不得,衛鴻也回來了,傷勢好全了。」司徒南峰說道。
太阿真人點點頭說:「知道了,都去休息吧。」說完太阿真人搖著頭離開。
司徒南峰也搖搖頭,轉身離去。
自今天起,李七鄴就是破軍王了,可他又不是,太阿真人和葉璇,司徒南峰,都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個道理在李七鄴沒有完全的能力扛得住破軍王這名字的時候,他只是李七鄴。
幾日過後,蕭天羽帶著李七鄴走過了接天閣,直奔兩儀山,「七鄴,你如果在哪裡被欺負了,就來找我,我去幫你。」蕭天羽對李七鄴說道。
李七鄴點點頭說:「嗯,天羽你也要小心,我們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蕭天羽也點點頭,二人快步上山,幾乎同時到了山峰。
李七鄴到了山峰上,才看見,太阿峰,這座山的名字。
「小子,知道為什麼這山的名字要掛在山峰上嗎?」太阿真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李七鄴躬身跪地說:「弟子不知,還望師尊解惑。」
太阿真人長舒一口氣說:「山峰,只有登上來的人才配知道他的姓名,只有征服它的人,才有資格知曉它,所以孩子,人生如山峰,當你真正走過去,征服它,才有資格主宰自己的命運。」
李七鄴點點頭說:「弟子知曉了。」
太阿真人點點頭,把他安排到了山腰的一個小房子里,每天自己在哪兒練武,每天在修鍊心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接天閣的弟子們也陸續上山,無數的師弟師妹師姐師兄來到了李七鄴的住所周圍。
太阿真人除了定期檢查武學外,每日輪流做飯。
只是山峰之上的其他是兄弟,來的時候武學都不如自己,但很快就都追了上來,更快的超過了自己。
自己再一次以極快的速度,輪為了最差的。
只是每一次李七鄴修鍊的都很認真,他至今也不清楚為何進境如此緩慢,彷彿他人修鍊真氣,只是用水漂給自己的小桶舀水,
一下下舀滿,自己卻是在為江海舀水一般,慢的讓人害怕。
沒過多久他就輪為了笑柄,也淪為了被欺負的對象,最後甚至長期淪為雜工。
在太阿峰上,自己的師姐就兩個,剩下是五個師兄,剛來時都是自己的師弟,只是時過境遷,都成為了自己的師兄。
太阿真人依然偏愛他,但是更多的還是鞭策他。
李七鄴心中也是有數,自己修為本來就差,努努力一定可以。
只是不論怎麼努力彷彿都無法彌補天賦的差距。
很快,又一次到了檢查武學的時候,前面兩位師姐以極高的標準完成了。
太阿真人坐在上面看著下面的弟子,面無表情,僅僅是對著這兩位師姐點點頭。
五個師兄,也各自展示武學,但大多都是些劍術,劍法不算精妙,可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到了李七鄴,眾人幾乎都在笑,除了一個面色冷俊的大師姐。
「看看,這獃子是不是還是那樣沒有任何進步,-估計師父要忍不住罰他了。」身旁的兩位師兄笑道。
太阿真人看著李七鄴談了口氣說:「七鄴,你最近可有進步?」
李七鄴躬身在前沒有回答什麼,太阿真人搖搖頭說:「去吧,自己去山峰上面壁七日,去吧,去吧。」
太阿真人起身離開了,李七鄴自己拿著棍子,一步步走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自己多次面壁的地方,山峰上的一個洞穴中。
這裡據說是玄清真人的修鍊之地。
李七鄴坐在山洞內,點著一盞小蠟燭,獨自坐在這黑暗中,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適不適合練武,自己該不該來到世上。
李七鄴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夢境中,一名白衣老者看著李七鄴,老者鬚髮皆白,鬍子長的隨風飄揚,看的好不瀟洒。
老者看著李七鄴說:「你是蕭霖的兒子吧。」
李七鄴點點頭,問老者道:「您怎麼知道?敢問您是?」
老者笑呵呵的說:「看著你們長得很像。」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爹是不是破軍王,只是我師父說我是凝霜公主送來的。」李七鄴耷拉著腦袋說。
「呵呵呵,你師父是李尋仙吧,他說的准沒錯。」老者笑眯眯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李七鄴問道。
「哈哈哈哈,傻孩子,你和你爹小時候一樣的傻,來這兒是不是又是武學沒有精進,被罰面壁的?」老者問。
李七鄴只是警惕的點點頭,老者笑呵呵的對他說:「我的名字自己都忘了,道號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