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代價

第9章 代價

回到住處后,戈德里克脫下自己的斗篷,將其隨意的扔在床上。

「回來了?」一位老人正在房間里伏案書寫,看到男孩回來,老人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他說道。

「嗯。」戈德里克朝老人走去。

「事情談的如何?」老人接著問,燭光在黑暗中搖曳,溫暖的微光填滿老人臉上的道道皺紋溝壑。

戈德里克抽出桌邊的另一條木椅坐下,「還算可以,菲羅記得我,它有希望能夠搞到那些東西。」說完戈德里克伸了伸懶腰,稍稍放鬆了一下。

「那就好,抑魔藥劑的需求迫在眉睫。至於浮靈塔研究的那些東西,雖然難以尋覓,但對我們來說是其次的。」老人看向戈德里克藏在綁帶下的雙手欣慰的說道。

「我們那高雅的紳士在星逐城返回消息了嗎?」戈德里克坐正了身子,反問老人。

老人看著桌上搖曳抖動的燭火,笑言道:「在你出門后,那瘋子終於給我們回傳了消息,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咱們紳士病態的雅緻並沒有害他出事,目前薩尼和艾爾莎在星逐城一切安好。」

聽后,戈德里克方才露出放心的微笑,他暫時不用擔心術士和醫師的安危了。

「咱們的紳士也並非沒有危險,他超額完成了任務的同時,也搞出了一些大亂子。」老人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接著說。

「薩尼成了諾斯堡的名人,他的通緝懸賞被貼滿了城中的大街小巷,他那馭火的把戲算是把那幫聖火教眾戲耍的不輕。」

戈德里克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很了解「燃燭」的作風,

並沒有表露出任何驚訝,他安靜的繼續傾聽老人的講述。

「雖然薩尼的個性造成了些小麻煩,但艾爾莎向來可靠,那些麻煩都被我們可愛的醫師女孩化解掉了,他們甚至還救了另一個孩子。」老人停住話語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緊接著說,似乎早料到了戈德里克的疑問。

救了個孩子?

戈德里克皺了皺眉,眼神中恍過一絲疑惑。

「對啊,根據薩尼、艾爾莎的說法,他們在火刑架上救了個小傢伙,也是個凱斯克人。薩尼信誓旦旦的保證那小子是個對我們能夠發揮用處的角色,至於有什麼用,薩尼並沒有解釋,因為火像術的時間有限,我沒再多過問。」

戈德里克點頭表示肯定,「好吧,但願薩尼是正確的,我們現在需要幫手而不是累贅,這事他是清楚的。」

術士薩尼前往星逐城諾斯堡已有半年時間,戈德里克等人都知道薩尼是個傲慢的人,行事風格果決而殘忍,但他們都接受了這火術士的傲慢,因為他的能力著實令人折服。

據薩尼描述薩尼,他曾服務于軍隊擔任高階術士,他的火焰在希亞大陸的戰場上以燎原之勢吞沒了無數軍隊。平時的薩尼很少講述他的過去,術士醉酒時才會吐露些曾經的故事,一但談及時,薩尼就平靜下來,像是成了另一個人,淡漠簡略的講述他的往事,平日的浮誇自信的光芒隱去,就像老翁回憶過往憾事一般。自從遇見薩尼之後,戈德里克在薩尼身上很難找出符合軍人的特點,但他身上的某些優秀的特質是缺陷無法掩蓋的,他病態又不缺理智,狠辣卻也善良,這些矛盾的特點集合於一身,看似矛盾,可也協調。這也是當薩尼自薦前往星逐城時,戈德里克當即同意的原因。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老人的聲音打斷了戈德里克的思緒。

「戰爭前線上返回星逐城的信使被人截殺了,我的鏡像告訴我時,已經遲了。刺客的殺人手法同薩尼同出一轍,但我問過薩尼了,並不是他做的,我們晚了一步。」老人幽幽的說。

「是斯塔夫人?」戈德里克喃喃道。

「不像,刺客的手法陰狠毒辣,那些北方的斯塔夫人討厭巫術,更怨恨黑魔法,不像他們所為。還有,雖然斯塔夫人在前線取勝,但也不至於深入內地,這事他們做不到的。」隨後,老人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彷彿撕裂了空間,空間裂隙里漂浮著數片破碎的鏡面。信使被殺時,老人用來追蹤信使的鏡像同時被震碎,僅此一事,便可以看出殺手並非尋常小卒。

戈德里克站起身來,他沉思著走向窗邊,打開了一扇窗。流放之夜的圓月銀輝撒在窗欄上,陣陣微風吹進房間,桌上的火燭迎風跳出曼妙的舞姿。

深夜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可又在暗處涌動著不為所知的危險。

就算危險,也應繼續。戈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小子,這趟旅程可不會那麼舒服,你的病比往日更加嚴重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老人有些擔心。

的確,黑花疫病使得戈德里克的雙手損壞腐爛的程度不斷加劇,他與其他凱斯克人不同,他的病痛更為惡劣,肢體承受著更為苦痛的折磨,而由此獲得的魔力也是別人無可比擬的。他每次運用力量,病情都會惡化,以肉體的獻祭來獲取那相當於恐怖能力,戈德里克自己很清楚這樣做的風險,他也懷疑自己是否有一天會迷失在那哀嚎遍野的怨靈群中,如果沒有哈奈爾導師的指引,自己恐怕早已被那無窮無盡的邪惡怨氣所吞噬了。但是,他現在並沒有多少選擇。

戈德里克吐出那口清冽的空氣,扭頭對老人笑了笑。

「老師,滅掉燭火,該休息了。」戈德里克朝火光處的哈奈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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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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