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季節無情,那匆匆的步履,千萬年來,從沒有過動搖和凌亂;
人心不定,無論歲月如何循環如序,那搖曳的情波,也從沒有過片刻的停息和寧靜。
今又春至,城囂里觸摸不到它的半點蹤跡,而在鄉村和山野,卻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被它的氣息所包圍。
白雪的世界,是一個夢的世界,是在一切都已疲乏的黃昏所作的夢;雪花的起舞、冷月的侵入、凝寒的封鎖、冰峭的呼嘯,都不能使它痛苦,如霧,無論浪跡何處,都不能使它感知孤獨。
春的世界,是生命的世界,一切都在生機中鮮艷成色彩。綠的鮮嫩,艷的豐富,翁翁叫一刻不停,即使春寒,也列出別緻的難堪。
飄雪是春天作的夢,無論鬥豔也好,爭春也罷,都循序成內在的必然,缺一而不成四季,倒敘而不成循環。
窗外的各種聲音組合成一個不耐而入耳的紛繁的交響曲,彷彿愛情的心就編就在這紛擾聲中;這是我的第六部小說,構成一個開始,構成一個冬去春來、構成一個夢醒、構成一個一切都必須立足在此刻的警句。
一切的心緒都終歸於此;不知你置身何處,不知你心在何方?
一切都是那樣未知,但無論怎樣,我都希望在冬去春來的此刻,我們能一同丟開一切有背於生命的舉止,在必須立足此刻的警句聲中,去擁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