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 眼

面對【人】【鬼】【神】三個選項，巫深有點猶豫，遊戲界面並沒有給這三個選項註解，從字面意思分析，可能【鬼】和【神】在某些方面具有更大的優勢。

所以，作為一個喜歡挑戰困難模式資深玩家，他徑直選了【人】。

下一秒，一道機械的遊戲系統提示音在他耳邊響起：「您已選擇身份【神】，遊戲載入中……」

巫深：？

載入頁面上的文字很快消失，化為一片赤紅撲面湧來，他下意識閉上眼睛，隨後感覺身體一沉，似乎在往下墜落。

墜落感只持續了數秒，巫深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端坐在一個古香古色木質閣子中。

這木質閣子的形制如同一個放大版神龕，大概有三四米高，佔地有五六平的樣子，裝飾雕刻地極為精緻繁複，前方有黑底金邊的帷幔垂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外界物體的輪廓。

濃郁的香火味傳入鼻腔，他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伸手摸了摸木質龕壁，忍不住發出感嘆：「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無論是從感官接受到的信息，還是從材質光影等細節等來看，這遊戲都與真實世界沒什麼區別。

巫深起身嘗試離開神龕，卻發現那看似柔軟的帷幔如同銅牆鐵壁一般，阻攔著他的行動。

正當他摸索著要如何離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踏，踏，踏……

一個束髮戴巾，身穿寬袍大袖的男子低著頭走到神龕前，拜了三拜後手心朝上跪倒在地，語氣恭敬地說：「求巫神保佑我父度過疾病，恢復健康。」

這男子全程低著頭，看都不敢看神龕一眼。

這時，數行文字出現在巫深的視野中：

【你的信徒「烏致遠」向你祈求讓父親從病中好起來，你選擇——】

【一、賜予護身符】

【二、賜予藥水】

【三、賜予眼珠】

【四、不做理會】

他掃過這四個選項，沒有過多斟酌，選了最離譜的三。

確認選項后，巫深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眼眶，硬生生地把眼球挖了出來，然後拉開神龕底部的暗格，把眼球放了進去。

「咔」的一聲，暗格被關上，神龕下的男子又戰戰兢兢地拜了幾下，才從神龕下方的口子抽出暗格。

一拉開暗格就看見顆血淋淋的眼球，男子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語氣恐慌：「求巫神收回賜予，求巫神收回賜予！」

巫深此時被控制著身體，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男子哀求了一會兒，見神龕中沒有動靜，只能小心翼翼地拿起暗格中的眼球。

那眼球剛一接觸到手指，便如同活物一般，兇狠地朝他皮肉中鑽進去。

「啊！」

男子發出痛呼，癱倒在地，任由眼球鑽入他的皮下，順著胳膊向臉部蠕動挪去。

在他的一聲聲慘叫中，眼球來到他的左眼眶中，把他本身的左眼珠給頂了出去，取代了他的左眼。

緊接著，巫深發現自己的視野發現了變化，除了自身的視野外，他還能共享底下男子的視野。

男子此時也緩了過來，爬起來對著神龕三叩九拜，然後低著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