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間過的飛快,從楚儀出使那時算起,二十日已過。
傍晚時分,大荒部落長老宮邸內的宴會廳張燈結綵,大漠各族與中原世家的代表都因洛岳之女洛詩涵的笄禮來賀。
常理宗室女子笄禮並無如此陣仗,但洛岳只有一女,並無其他子嗣,故此洛詩涵的地位又同其餘宗室女子不同。
女子笄禮也是族中長輩選胥最佳時機,共三個環節:
其一會座酒宴祝賀
其二宣讀賀禮
其三則是大漠傳統,青年一輩比武論英雄,這也是在笄禮時後輩之間競爭角力的唯一途徑;武藝高強者更容易讓女子暗許芳心,同時也能獲得女子族中長輩最基礎的認可。
這也是每當宗室女子笄禮,各族未婚公子通常會遍攜重禮赴宴的原因;一來則是為了宗族後輩聯姻,二來比武是讓宗室後輩嶄露頭角的最佳時機。
況且洛詩涵的俊俏在大漠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各族公子共待一睹芳容;自古以來哪有英雄不愛美人,於公於私,大漠中的後輩俊傑今日都集結於此。
賓客間推杯換盞,而今日主角也已紅妝加身,只等家中長輩宣禮。
洛詩涵剛一到場,喧鬧的宴廳頓時失聲片刻,此翻天地同她紅妝相比暗然失色。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配上一抹紅妝,靈動而高貴,宛如天女下凡,不染纖塵。
她乖巧的在族中長輩賜簪下禮成。
楚洛橋看的也有些出神,彷彿認不出這是與自己青梅竹馬的那個妹妹了。
在座的眾位也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角色,失態片刻后便宴會便又恢復喧鬧。
賓客主次劃分,按理來說楚洛橋當排在十三部落八大世家之外的席位,但卻被洛岳安排至自己身旁落座;其心思不言而喻。
洛岳挨個將來訪賓客敬酒一杯,如此已然有些許醉意;一位故友打趣道:「荒蕪大漠奇花獨株,不知今日起多少家兒郎要爭的頭破血流,多少家兒郎要受盡相思之苦。」
洛岳豪邁一笑:「自古美人配英雄,小女要配大英雄!」說完又與故友舉杯暢飲。
此時一位眉清目秀,手持羽扇的青年整理好衣冠,手中握著酒盞朝洛岳跟洛詩涵走去,彬彬有禮道:「在下聚風邱處機前來給洛將軍,洛郡主賀禮!」說完行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洛岳,洛詩涵起身還禮后也將手中一盞烈酒一飲而盡。
待丘處機回到席位,又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在客座上起身,隔空朝洛岳父女二人道:「在下拓跋少主韓有為,見過洛伯父,洛郡主。」說完此翻隔空對飲。
「在下狼族田世侯見過洛將軍,洛郡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宣讀賀禮時各類綾羅綢緞絡繹不絕,唯獨楚洛橋與韓有為的賀禮有些許出彩,分別是金絲白玉軟甲與翡翠發簪。
韓有為在客座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洛橋,眼神中諾有諾無的傲氣讓楚洛橋不悅;不動聲色,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
主座上的洛氏長老此時也滿面紅光,看著步入尾聲的酒宴,對著眾人道:「高朋滿座,蓬蓽生輝!今日與諸位開懷暢飲,快哉!快哉!酒足飯飽,也該比武論英雄;看看大漠各族後起之秀是何等豪傑,諸位請隨我移步。」說完在一眾護從擁護中領著各族代表朝偏殿講武堂走去。
大漠部落宗室通常會修有一個講武堂在長老宮殿,用於統一教習宗室子女。
大漠各部族都崇尚武道,
與中原不同之處在於大漠不論男女都從小習武騎射;諾不通此項男不戴冠,女不賜笄;這也是大漠各族人數不及中原,卻可與之抗衡的重要原因。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講武堂內,只見講武堂內早已設下一個宏大的圓形擂台,而賓客正在傭人的代領下,依次落座圍繞擂台周邊的茶座。
此時大漠各族中自信滿滿的青年俊傑陸續走進擂台內,各個摩拳擦掌相互掃視,氣氛劍拔弩張。
唯獨四人平靜的矗立於擂台四角,看氣勢彷彿將擂台包圍。
東角青龍位站著韓有為,其昂首挺胸手持木劍矗立原地,一身傲骨筆直挺拔,目光蔑視眾人。
西角白虎位,楚洛橋靠著一柄木棍,閉目養神,彷彿一縷風葉飄落,隱於喧囂。
南角朱雀位,邱處機手持羽扇,席地而坐,似將一切置身事外,一幅翩翩公子之姿;諾在中原定是一等一的風流浪子。
北角玄武位的田世侯一身皮草胡服,手裡拿著木刀半蹲在地面,形似餓狼,陰狠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待眾人走進擂台後,洛岳在觀武台上高聲道:「此次比武延襲混戰習俗,最後仍立於擂台者勝,期間不可傷人性命,鳴鼓三聲為令!」
言罷只聽「咚!咚!咚!」三聲鼓響,場內十三部落各氏族的數十位俊傑便舞起拳腳,朝身旁之人攻去!
鼓聲剛響便有兩個青年不懷好意的朝楚洛橋撲去,二人手持木刀一上一下彷彿想靠這配合將楚洛橋逼出擂台。
電光火石間楚洛橋驟然睜開雙眼,手中長棍朝前一刺,將凌空躍向自己的刀手擊飛,腳下動作不慢,一腳踢歪攻向自己下盤的木刀,接著飛身一腳掃在這刀手面門。瞬間兩位刀手倒飛出去,昏軟在地。
一旁的護衛即刻將昏迷的二人扶下擂台。
見此情景楚洛橋周身即刻空出一圈位置,沒有人再願意招惹這個煞星。
韓有為頗有深意的看了楚洛橋一眼,反手舞出一個劍花后飛起一腳將自己身前一人擊飛,而後周圍則是清凈了許多。
而此時田世侯跟邱處機行成了鮮明對比,田世侯身長十尺,孔武有力,一身皮草包裹著肌肉持刀而立,根本無人敢惹。
反觀邱處機,因一幅翩翩公子之姿招惹了不少敵手;七八人圍在其身旁,口中念念有詞:「什麼時候大漠的比武招親輪到你中原人染指!還敢站在朱雀位,討打!」
言罷眾人瞬間撲上,邱處機無奈一笑,也不解釋;步伐一變,台起一腳踹倒這領頭的,隨後手中羽扇一翻,朝另一位持木棍襲來的人臉上打去。
只見這人挨了一鐵扇,頓時口鼻流血,橫飛出去,而邱處機手中的羽扇只是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