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對伏特加

「駕！」

俄rì以長chūn為界，向南是rì本人的勢力範圍，向北則是俄國人勢力輻shè的區域。

此時的黑龍江全省人口加起來也才三百五十萬上下，遼闊的土地，以及俄國人的進入，使得齊齊哈爾的街道比之關內要寬敞許多。街道兩邊不時可以看到洋紅，米黃相間，具有沙俄風格的建築，以及不時在街道上來往的俄國大鼻子，可以看出沙俄對黑龍江勢力的滲透。

「吁！」許林輕勒韁繩，在西效一座並不大的院子前停下，還未進屋，便能聞到清冷空氣中的一絲酒香味。

「二少爺，你來得真早！」江季卿正巧在院子里檢查新收購上來的冬小麥，看到許林，立即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今天出酒，我要是再來遲點，豈不是錯過了吉時。」許林跳下馬，皮靴深陷在一尺多深的積雪裡。

「二少爺，你教的那法子釀酒真管用。」作為一個資深的釀酒師，江季卿也忍不住對許林滿是欽佩。

「走，去看看。」許林笑了笑，帶頭走進酒坊，裡面的高溫迎而撲來，便人寒意為之消散。人站在外面身上要穿得跟狗熊似的，酒坊裡面的幾個管火候的工人卻是光著膀子，滿頭大汗。

後世廣泛的興趣，加上許林失戀很是頹廢過一段時間，整個人差點都泡在酒裡面。在瑞典時yīn差陽錯下，結識了一個頂級的釀酒師，學到了幾手釀酒的絕活，其中最拿手的還是絕對伏特加的釀製，作為後世全世界最高檔的烈酒品牌之一，拿到現在，江季卿如何會不吃驚。

「按二少爺的意思，全部都用木炭作燃料，現在已經連蒸了七八十一次了。」江季卿道。

許林聞著酒香，感覺差不多了，以此時的設備條件，連續蒸餾技術能到這種地步差不多到了極限。

「蒸完這次就算了。」許林也被芬芳的酒香味勾起了饞蟲。

「出酒了，出酒了！」酒坊里的工人一陣忙碌，香氣沁人的液體從竹筒中流到大酒罈子裡面。

許林用酒缸舀了點，吹了兩口氣，含在嘴裡品呷了一會，「差了那麼點意思，不過對於那些沒什麼品味的老毛子來說，算是不錯了。」

「小玉，你也嘗嘗。」許林將酒缸湊到小玉紅潤的唇邊。

「二少爺！」小玉臉sè一紅，微嗔了聲，不過少爺的命令不可違抗，小玉張嘴啜了一小口。

「好不好喝？」許林問道。

「咳咳...」小玉第一次喝酒，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女嫩的小臉紅撲撲的，看得許林啞然失笑。

「四十度，五十二度，六十五度的，各裝一瓶。」許林向江季卿吩咐道。

「是，二少爺。」

江季卿連忙將許林在奉天訂來的白嫩如玉的瓷瓶取了出來，分別裝上三種不同度數的絕對伏特加酒。

沒有在酒坊多呆，許林提著箱子直接出了門。

「二少爺，咱們去哪？」小玉騎在馬上有些嬌憨地問道，這段時間，二少爺自從大病初癒后，舉止行為便有些古古怪怪的，包括用自己生母留下的一點積蓄全部都投到酒坊這件事。

「去道勝洋行。」

因為年幼，暫時還接觸不到黑龍江的軍務，許林又是個閑不住的人，便搗鼓起這麼個酒坊，賺點零花錢用。

「阿爾蘇先生！」策馬到道勝洋行門口，許林遠遠地便看到了阿爾蘇陪著個沙俄貴族往裡面走。

「站住！中國人，你衝撞了尊貴的羅曼諾夫男爵！」兩個高大的沙俄士兵攔住了許林。

「阿爾蘇先生，我是許蘭洲師長家的二公子，我見過你。」許林朝有些禿頂的阿爾蘇大聲道。

「原來是許二公子，今天我有貴客從遙遠的西伯利亞趕來，你要是有什麼事，那便改rì再來吧。」阿爾蘇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中國少年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原來是有貴客遠來，正好我帶了幾瓶好酒，要送給你，你不妨請貴客品償一下，他一定會喜歡上這種美酒的。」

該死的老毛子，敢在小爺面前擺架子，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老毛子眼珠子瞧著天上，許林心裡一陣不爽，不過臉上不得不仍保留著一副笑容。

「好酒，你確定？」阿爾蘇眼睛一亮，俄國人對於好酒的抵抗力近乎為零，尤其是免費的好酒。

「當然，我敢保證，這是你從來沒有喝過的美味。」看到這禿頂大鼻子的眼神，許林便知道自己過關了，從容的一笑道。

「那好吧，希望你的美酒不會讓我失望！」阿爾蘇點頭，他也被許林揚溢出來的自信所感染。

「嘶！」

隨著瓶上的木塞被拔開，一股子沁人醇厚的酒香從瓶口溢出，阿爾蘇和羅曼若夫男爵都忍不住長長地吸氣。

「上帝，這是我聞過的最美妙的氣味。」羅曼諾夫一臉的陶醉。

許林心裡微哂一聲，絕對伏特加雖然源於1879年，不過西歐不比民國，許多傳承都已經中斷，此時比起後世多發展了一百多年的絕對伏特加，還是有著不小差距的。

「阿爾蘇先生，感覺如何？」許林直接坐在羅曼諾夫的對面，蹺著二郎腿道。

「許先生，你的酒是我見過最美味的伏特加酒，味道不含一絲雜質。跟這種酒比起來，我以前喝過的簡直全部都是馬尿，唯一的缺陷是太少了，不知許先生是否還有更多的酒。」阿爾蘇是個jīng明的商人，以他的地位，也接觸了不少的沙俄貴族，確實沒有遇到過這種好酒，俄國人嗜酒如命，一旦將這種酒賣到國內，他將在短時間內獲得讓人難以想象的財富，遠比現在作為一個道勝洋行分行行長要賺得多。

「酒當然是有的，而且現在也只有我才能拿出這樣的好酒，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合作的。」許林笑道。

「哦？什麼合作？」阿爾蘇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許林一遍，眼前的中國少年有著同齡人不具備的沉穩，讓他十分吃驚，旁邊的羅曼諾夫不懂漢語，也不怕他能聽到什麼。

「這麼跟你說吧，這幾種不同烈度的酒都是我釀造出來的，你應該清楚，這幾種酒意味著什麼樣的財富，我現在手裡缺乏資金，想請你提供一筆貸款給我讓我能擴大生產，作為回報，我可以跟你合作，共同經營這種酒。」

許林手指輕輕扣著桌面，平靜地看著阿爾蘇道。

「許先生，你的提議十分具有誘惑力，不過我有幾個問題，你打算貸多少款，用什麼作抵押，還有，酒廠的收益又如何分配呢？」阿爾蘇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許林，那眼神不像是看人，而像是在看著一隻招財貓。「還有，既然你清楚這門生意會很賺錢，為什麼不去找許師長，反而來找我呢？」

「阿爾蘇先生真是個jīng明的商人，首先，以我的年紀，現在還只是個小夥子，我的父親不會拿出大筆錢來支持我的行動。而且我也需要一個誠實正直，jīng明，熟悉沙俄市場的人跟我合作。」

許林心裡先吐了N遍，接著又道，「我沒有抵押物，如果有，合作對象我會有更多的選擇。至於起始資金嘛，最好有個二十萬金盧布。」

現在還未進入一戰，金盧布還是很堅挺的，而且許林這裡也打了個埋伏，借的是金盧布，一戰一旦開打，現在的金盧布也就比幾年後的廁紙強一點。「至於利益，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