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曉（1）
等江楠在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出了房門，並沒有看見艾拉，等了許久也不見她的身影，於是他留下了字條，便離開了冰島大學。
途中他自然是給保羅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不然他就得坐公交車回去。
斯塔扎斯塔澤距離首都有一段距離，依照公交車的速度，最少也得兩個小時。
而保羅雖然此時正在雷克雅未克，但在公司里開會，因而並不能馬上來接他。
好久沒吃東西的江楠，肚子自然是咕咕叫，但他並沒有去餐廳，而是找了一處小地方。
並非是他吃不起，而是大餐廳太麻煩了，他對吃的本來就沒有什麼要求。
只要不奇怪，能填飽肚子就行，至於好不好吃那是另外一會事了。
江楠點了一份三明治，要了一杯咖啡。
三明治這玩意是最常見的東西，成品快，且便捷，當然也便宜。
坐在顯得冷清的小店裡，江楠一邊吃著東西，腦子裡一邊想著之前的事。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就在他暗暗思索為之感到煩躁的時候。
目光落在了店裡的電視上，此時正播著新聞重播。
畫面是一片海洋，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覆蓋了方圓五十米，漩渦的深處，黑漆漆的也看不到究竟有什麼東西。
而文字上標註的地方是格陵蘭海峽，還有斯奈菲爾火山。
那漩渦就在兩者的中央，具體是什麼原因形成的，新聞上並沒有說。
或許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形成的。
江楠看了看日期是三天前，那時候他也剛到冰島。
一些超自然的事情，在江楠眼中並非是不可能的，因為很多事情無法用當今的知識去解析。
那些東西遠超知識的本身，但凡被定義為知識的都是有局限性的。
人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過是打破前人的定義，而後在下一個新的定義。
如此循環往複，直到如今有很多問題依舊存在著，因為無法打破。
這個過程便是創生的過程，沒有創生也就意味他終將會被遺棄。
就像神話一樣。
「我得去一趟斯奈菲爾。」
「那就是座死火山，在說裡面沒有也地下世界，別想著有地心遊記里的東西。」
保羅從外面走了進來，聽到江楠喃喃自語的聲音隨即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
江楠聞言一愣轉頭看見是保羅，眨眨眼疑惑的問道。
「我去過啊。」
保羅接過店員的咖啡付了錢，坐在了江楠的身前開口說道。
「你什麼時候去過？」
「上中學的時候，當時我看完就和朋友們去了。」
「裡面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岩漿冷卻后形成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頭通道，除此之外連根草都沒有。」
聞言江楠哈哈一笑，地心遊記他也看過，文中說的就是從斯奈菲爾火山下去的。
那個時期，大多數天真的孩子，知道了那樣一個充滿了冒險的世界，又是在自己的家鄉，怎麼都要去看看。
江楠想了想，如保羅一樣的人肯定也很多。
假如他是在冰島長大，知道了那個故事後，也會跑去看看。
冒險幾乎伴隨了人一生。
換而言之，每當面臨著抉擇的時候，它便會悄然而至。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雷克雅未克，
回到家之後，迪爾便給了他一輛車。
他知道江楠會開車，就連手續也都給他辦好了。
辦理那東西並不難，而且迪爾走的是公司流程，只要有江楠的駕駛證就行了。
加上迪爾本就是公司的股東，這種事情也就很好辦。
冰島也是左舵右行，因此江楠並不需要適應，直接上手就可以開了。
「這車老是老了點，性能還是很好的，之前一直放在公司，如今你來了就給你用著。」
江楠點了點頭接過迪爾手中的鑰匙，看著庭院中的越野車。
江楠對汽車不感興趣，對牌子也只是了解一些，都是在大陸聽說的，例如特斯拉，賓士，奧迪之類。
而他眼前的是一輛Jeep，外表看上去還算完好，具體是那個年代的江楠也不知道。
「外祖父，我沒帶駕駛證啊。」
拿著鑰匙江楠忽然才想起來，駕駛證在他母親珍那裡。
「我叫你媽寄過來了，順便給你辦了手續，就在車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來的第二天。」
江楠聞言一愣，感情你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和著自己不知道。
迪爾說完便進了屋，江楠則是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之後看到了副駕駛上的文件袋，一個是黑色的證件上面寫的是中文，而裡面還有幾張紙，全是英文。
江楠並沒有打開看，只是拉開抽屜便放了進去，然後發動了車。
那轟隆的馬達聲，格外的響亮刺耳，接著他便掛檔，一腳油門，車子便嗖的一聲離開了斯塔澤。
斯奈菲爾火山，距離斯塔澤並不遠，在左邊的島嶼，正對著陵蘭海峽。
通往斯奈菲爾火山的路只有一條，這是江楠在看過地圖后發現的。
那條路在半山腰，距離斯奈菲爾火山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開著車一路行駛在人煙稀少的馬路上，江楠並沒有去看四周美麗的風景。
腦海中依舊是那三個詞，還有那古怪的話語，更為準確的說是咒語。
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如今也沒有弄明白。
命運，奧丁，劫難。
奧丁的命運和劫難？
神之劫難和奧丁終究一死的命運？
代表的又是什麼呢？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夢，撕裂的天空，代表的又是什麼。
江楠沒明白，也想不明白，然而這個問題有一直困惑著他，讓他無法安生，就如同魔咒一般。
江楠並沒有直接去斯奈菲爾火山，而是去了臨近的海岸。
他將車停在了路邊，下了車便見到了兩個人，一個身著長裙的婦人，還有一位長袍男子。
兩人站在海岸便，望著不遠處的海面，此時那巨大的漩渦已經在縮小了。
當江楠看到一人的臉頰時不由得一愣，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