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人行

山林里是沒有路的，偶爾會發現獸道，那是盤踞某地的野獸所留下，大多是作為一個記號，表示著此地的歸屬。這些都不適合人行走。所以此時吳子玉和彥凌走的十分艱難，即使他們已經是一名靈修者了，小花呢，顯然不在「人」這個行列中。

他們現在的方向是朝著山裡的，往這山林的深處進發。理由很簡單，就是那水藏宗的定水珠。而結合小花的回憶，似乎在深山某處有著一個廢墟存在。吳子玉本來就沒什麼目的性，對他來說，去哪裡都一樣，而那所謂的「廢墟」在現下顯然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對於彥凌來說，一同前往不得不說是個無奈的選擇。如果出山，就意味著再次遇到靈隱寺僧人的機會很大，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眼前的少年和藤妖。為了安全起見，彥凌只能厚著臉皮跟著他們了。

沒錯，吳子玉和小花只是獨自探討了一番，根本沒有詢問過彥凌，似乎之前的出手相救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他們啟程開始前往「廢墟」，知會都沒有知會一聲，便走了。如果不是彥凌發現的早，估計這會已經和他們失散了。

「真是沒禮貌的傢伙。」

彥凌忿忿不平的「哼」了聲，想起之前前面兩個被問起「為什麼沒有叫我一起」的時候，表現的一臉莫名，「難道我是個包袱，廢物嘛！」

「在峨嵋的時候，我彥凌好歹也是六代中的佼佼者，修為也是不錯的，什麼時候變成了別人的包袱了，真是氣死我，遲早我要叫你好看，哼……」

不過想起剛剛醒來的時候自己一身**的出現在一名陌生男子面前，臉上不由的一陣紅暈。「真是丟死人了。」

裹著一身破舊長袍的彥凌此刻看起來其實相當的誘人心弦。透過長袍上破損之處，可以清晰的看到如同白玉一般的皮膚，光滑無比。而因為只穿著一件長袍，全身的曲線畢露，讓她原本就相當不錯的身材顯的更加完美許多。

可惜在彥凌身邊的，一個是初出山門的少年，雖然對於男女之事正是出於懵懂的年紀，可以因為之前無數的歲月太專註於修行，讓他在這方面反而遲鈍了許多；一個則是吸收了山林精華成妖的毒藤，在她眼中，這人的身體和動物的身體都只有一個功能――填飽肚子。雖然這樣可以讓她很安心的穿著這麼一身行走，可心中又覺的怪怪的，還有些小女子的不爽。

此次有了小花的帶路，這原本荊棘難行的山林也變得順暢起來了。

身為木系的妖精，小花對於這些植物有著一種特殊的感召能力，在她經過之處，那些花草樹木都是紛紛移開，讓出一條小道，讓他們三個可以自由的穿越山林。

山林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這裡便是一個世界，屬於山林的世界。

彥凌的感受顯然是兩人一妖中最深的。

雖然說這也是她第一次到十萬大山，可是之前虛海，極地這些個九州外的地方她也是去過的，卻沒有此刻這種「身在此山中，不知雲深處」的感覺。

「這山林，就猶如一個九州，很她的浩瀚相比，自己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塵埃。即使是靈修者，也會有著生命燃盡的一天，而這山林卻不知已經存在了多少的歲月，並且還會繼續存在下去。」

彥凌走在不知覆蓋著多少生命和歲月的林地上，感概萬千。

在小花印象中的「不遠處」卻是讓吳子玉和彥凌受盡了苦。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淌國一條條河流，那「不遠處」似乎離的還相當遠。天空中晴空萬里，而在那看不見的空中，一道道猛烈的罡風肆虐，即使你的修為高了，可以御氣飛行，卻不得不拜服在這大自然所製造的無形牆面前。

不過漸漸的，他們也有了些許的收穫。

比如眼前的一座被廢棄的小村莊。

依山而建，澤水而居，是這個小村莊的真實寫照。不過這裡已經沒有了裊裊升起的炊煙，抑或無知孩童的吵鬧聲，也沒有家禽家畜的叫聲，死寂。

「這裡至少有十年沒人生活了。」彥凌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是的，雜草叢生，房屋只剩下些還沒倒塌的牆壁，村中的道路已經變得破敗不堪，這裡什麼都沒有，就像是什麼人在這裡建了一堆的空殼子，卻來不及使用，就全部離開了。

「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山裡的人想到離開。」

對於十萬大山中的「野人部落」，彥凌沒有過多的認識，只不過在書中曾經讀到過關於山裡人的一些描述。

「堅毅，勇猛。在十萬大山中，最為成功的生命不是那些妖獸，而是這些山裡的部落。他們世代生活在山林間，一天見過的妖獸要比那些山外的人一輩子見過的都要多。自稱為『上仙』的靈修者，或許都無法像山裡人那般輕鬆的獵食野獸，更不用說妖獸這般的存在。他們是巫妖的後代，血液中流淌著戰鬥因子。雖然失去了修習法門的典藏，當山裡人特速的體質無疑幫助他們更加適應危險的山林。如果他們願意，他們便是山林的霸主。」

在山外，稱這些山裡的部落為「野人部落」，這是一種**裸的歧視。對於山外的人來說，山裡人代表的是一種落後，生活在優越環境中的山外人顯然無法承認山裡人也是同類這一說法。

野人。

可是就是這些「野人」所建造的房屋讓彥凌這個山外人感到驚嘆。

巨大的青石塊被運到山頂，建起一座方形的城堡。四面高高的城牆，中間不過是整齊的平地，而且入口只有正對著村口處設立著一個，雖然此刻早已坍塌。

「這是一個避難所，雖然說可能都沒有使用過。在山裡的部落聚集地，獵人村落，大多都有這樣的建築。主要是防備大規模的獸潮。」

彥凌看著吳子玉、小花好奇的眼神，解釋道，「這些房屋都不是被破壞成這樣的，而是還沒建好。這些石料、木料，用的都是山林里的上上之品，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不過這些木料卻沒有出現**。不知道當年是什麼原因，讓人們放棄了這裡。」

「我知道這裡，我有來過。」

已經變身為少女模樣的小花在旁邊叫道。經過了瀑布湖區處的修習，小花的修為增強了許多，最大的表現便是成為人身後外貌的表現。有**歲稚嫩的女童，變身為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這是大多數妖修者最直接表現。

此時的小花表現出的是最自然的形態，渾身透著一股自然的氣息，這是木系妖精所特有的氣息。外貌上讓彥凌這個「見多識廣」的山外人都有中眩暈的感覺，並且發出「像仙子一樣」的感嘆。細眉、大眼、翹鼻、小嘴，玲瓏可愛。

「沿著這條河向上走去，很快就要到那些破房子了，小花記得很清楚的。」

「恩，不錯，小花的記憶真好，不過，你確定快到了嗎？」吳子玉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

……

這次小花沒說錯，一大堆破房子很快變出現在他們面前。只不過這些破房子顯得精美了許多，年代雖久遠，不過看起來衰敗的並非太過嚴重。而且一股淡淡的靈力波動也讓吳子玉和彥凌心跳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