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籬笆小院
楊柳拽了拽張浩然的胳膊。
要是有面鏡子,楊柳肯定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吃醋的樣子。
而張浩然,心裡卻樂開了花。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楊柳始終都給他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他根本就沒想過楊柳會對自己吃醋。
「怎麼?著急啦?」
張浩然戲謔一笑,順帶握住了楊柳的手。
楊柳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嬌嗔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
「別別別,我保證什麼也不幹!行了吧?」
「呸!你想得美,我不信!」
頭一回打情罵俏,張浩然做起來還有些生疏。
沒辦法,他只好把自己要釀酒的計劃全都說了出來。
楊柳聽完后,半信半疑地鬆開了他。
她其實不太相信張浩然的這個計劃能有什麼用。
但她現在要是想解掉體內的毒,就只能依靠張浩然。
而且張浩然給她的第一印象,本來就不錯再加上昨晚在診所,張浩然那副著急的樣子,讓她對這個男人又添了幾分好感和信任。
所以她才說什麼都要把張浩然給看死。
可仔細想過後,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坦白說,她去了又能怎麼樣?
就算張浩然今天不睡女人,那明天呢?
她總不能天天都守著張浩然吧?
想明白后,楊柳才輕嘆道:
「好了好了,你要去就去吧,不過往後你要有什麼事,可不許瞞著我!」
「不瞞不瞞,等我晚上回來,再找你好好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楊柳目送張浩然離開了村委。
看著他離開時那副歡脫的樣子,楊柳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獨自站在村委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可她剛一轉過身,正好就看見王村長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楊柳躲在牆角偷偷觀察。
她發現王村長的臉色通紅,好像是喝酒上頭了?
最奇怪的是他的姿勢,躬著腰,雙手還一直捂著襠。
尿急?
不過下一秒,她立刻就反應過來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楊柳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嘁,說的比唱的好聽,什麼助興,繞了半天不就是給了瓶壯陽酒么?」
……
桃花鄉的耕地,大部分都在村子的東邊和西邊。
從村委到村東頭,就一條路。
張浩然沿途走來,遠遠望見東邊有一片田特別密。
粗略一打量,少說也有六七十畝。
這些可全都是劉嫂家的田!
附近還坐落著許多老房子,但絕大部分都是空戶。
狹長的村路兩旁,四處散落著竹筐和農具。
風一吹,老舊的土屋窗戶「吱吱呀呀」地響著。
房門上的呢些門神年畫,大部分都發白了。
稀稀疏疏地籬笆,倒的倒、朽的朽。
一股木頭腐爛的味道夾雜在空氣里,十分刺鼻。
在穿過這段路的時候,張浩然甚至覺得有些陰森。
又走了好一會兒,他心裡終於犯起了嘀咕:
這和「避災」可是兩回事兒,難不成,村東頭就只剩劉嫂一戶了?
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張浩然先前就該問問王村長。
如果算上出去躲債的,村裡到底還剩幾戶人家?
走了半個多鐘頭,張浩然總算看見了劉嫂家的房子。
附近的地里,種的全都是藥材。
而且,有近七成都是yin羊藿!
張浩然蹲在路邊,隨手掐了一截下來聞了聞。
「嘖,這都是過季的老苗了,怎麼也不知道收呢?」
現在正值盛夏,原本是收yin羊藿的最佳時機。
但地里的苗,都是去年的老苗,莖稈都韌了,根本沒法入葯。
張浩然皺起眉頭,一路來到了劉嫂家。
屋子後面栽著兩顆枇杷樹,樹枝上結滿了黃澄澄的枇杷。
茶色的竹籬笆,圍出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露天灶台旁搭了個柴棚,旁邊還壘著雞窩。
「劉嫂!劉嫂你在家么?」
張浩然站在籬笆外喊了兩聲。
不一會兒,房門就開了。
可從屋裡走出來的人並不是劉嫂,而是二牛。
二牛還是一副邋裡邋遢的樣子,他一看見張浩然,就沒好氣地問:
「你來幹啥?咋?有錢了?」
二牛臉上有個很明顯的巴掌印。
但這個巴掌印,把他的臉色,襯托地更加蒼白了。
兩天不見,張浩然總覺得二牛又憔悴了不少。
他甚至連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了。
「俺問你話呢,你來幹啥?!有錢放門口,沒錢立馬滾蛋!」
「二牛哥,你腰酸不酸?胸口悶不悶?」
張浩然的這番答非所問,可把二牛氣壞了。
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後,劉嫂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連碰都不讓碰。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張浩然。
二牛咬牙切齒地正要開口罵張浩然兩句。
劉嫂卻滿面春風地從屋裡跑了出來。
她瞪了二牛一眼,殷情地來到籬笆邊上,嬌聲道:
「浩然兄弟,咋這麼快就來了呢?快進來!快進來!」
說著,劉嫂跑過去把門打開了。
張浩然剛邁進院子,劉嫂趁機伸手摸了摸他的襠,小聲問:
「不是說好了夜裡來么?」
張浩然連忙低頭護住,說:
「有事兒,有事兒……」
劉嫂嫵媚一笑,風情萬種!
她故意用肉腚蹭著張浩然,將他迎進了院子里。
劉嫂家的院子里擺著桌椅,他們索性就在院子里落座。
可還沒等張浩然坐下,二牛突然一拍桌子,指著他的鼻子就喊:
「錢呢?!」
「二牛哥,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腰酸不酸?胸悶不悶?」
張浩然的表情十分嚴肅,語氣也有些凝重。
二牛表情一怔,心裡有些發慌。
因為他的腰不僅酸、胸不僅悶,一到晚上還非常疼!
劉嫂站在一旁,殷勤地問:
「浩然兄弟,你這是咋了?俺家男人身體挺好的,沒……」
可沒等劉嫂把話說完,二牛忽然搶過話頭,急聲道:
「俺是不是快不行了!是不是?!你跟俺媳婦那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
急火攻心,二牛話剛說完,張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張浩然見狀,連忙繞到他身後,伸手輕輕扼住了二牛的喉嚨!
劉嫂見狀,立馬慌了神,拽著張浩然的胳膊說:
「浩然兄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張浩然皺起眉頭,雙手往上一托,急聲道:
「嫂子!你要不想當寡婦,就快去屋裡把葯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