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雷劍
離開武塔。
聶塤慢慢離開，時不時還帶著咳嗽聲，他墜崖的傷勢還沒有徹底痊癒，身子仍然虛弱。
武塔門口出現一個人影，是袁鳴。
袁鳴看著聶塤離開的背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聶塤啊，沒死真是算你命大，可惜，你永遠也追不上我了。」
「哼。」
袁鳴進入武塔。
…
回到家已經是夜裡了。
走進家門，肉香味撲鼻而來，母親董妍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放在石桌上。
父親聶天宣正襟危坐，面容波瀾不驚，直到聶塤回家，這才看了過來。
「父親。」
聶塤喊了一聲。
「你母親熬好了葯，先去吃藥。」
聶天宣作為一個三門高手，怎麼看不出來聶塤的虛弱，臉色都有些蒼白，聲音緩和。
「好。」
「吃藥了小塤。」
董妍一手抱著可愛的小娃娃，一手端著一個熱騰騰的石碗，放到了聶塤面前，心疼的說道：「看你身子還沒恢復，怎麼整天亂跑，要多休息才好。」
「沒事，多活動有益於恢復。」
聶塤咧了咧嘴，端起石碗，將碗中灰褐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吃飯。」
聶塤大口吃了起來。
「今天落石教官來了，他說你這段時間從來沒有早練過。」聶天宣說道。
「唔，我去武塔看書了。」聶塤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我的身體現在還沒辦法進行早練，為了充實一下自己，就去武塔看看書，多學習點有用的知識。」
聶天宣點點頭：「也好，武塔資料很多，多學點前人經驗以後闖蕩大陸也能多點存活幾率。」
「你看你，總是扯得那麼遠，小塤還這麼小。」董妍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能變強，弱者會過得生不如死。」聶天宣輕嘆一聲。
聶塤動作一頓，心中默然。
在這個世界，沒有比實力更重要的東西了。
「吃完了沒有？」聶天宣看向聶塤。
「吃飽了。」聶塤點頭。
「你過來，我看看你的身體恢復情況。」
聶塤老實走到父親身邊，聶天宣把手放在他的手腕處，迅速查看起他的體內情況，劍眉微微皺了起來。
放下手。
「父親，怎麼樣？」聶塤問道。
「按時吃藥，就會好起來了。但絕不可以輕易劇烈運動，那樣會讓傷勢複發，聽清楚沒有？」聶天宣認真說道。
「知道了。」聶塤頷首。
「去休息吧。」
「嗯。」
聶塤轉身走出屋子，朝自己房間走去。
等他離開，董妍才眼帶憂愁看著聶天宣：「小塤的傷應該不容樂觀吧？」
聶天宣緩緩點頭，沉聲道：「小塤受傷太重，雖然救回了一條命，但身子虛弱，暗疾重重，別說進行早練，就是稍微大點的運動量都承受不住。」
董妍聞言，眼帶淚花：「上天怎麼會這樣懲罰小塤，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會好起來的。」
聶天宣從董妍懷裡接過精緻的瓷娃娃，可愛的大眼睛靈動無比。
看著小女兒，聶天宣眼中有了一絲厲芒。
「這些普通野獸的肉沒有血精，對小塤的傷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小塤需要稀罕妖獸的肉才可以痊癒。」
「而且，櫻桃也三歲了，正是打根基的時候，上等的妖獸血肉可以起到這個作用。」
董妍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平常我們家都只要普通野獸的肉，你不就是想告訴袁虎你沒興趣和他爭祭長之位嗎？現在我們又爭珍貴血肉，袁虎肯定會把你當做對手。」
「即便不爭珍貴血肉，他袁虎也從沒有消除過對我的敵意。」
「我本不想爭，但為了孩子們，我便爭上一爭，至於袁虎怎麼想，不必理他。」
聶天宣淡淡道，語氣中帶著一股強絕的自信。
…
夜空寂寥。
這裡的繁星與家鄉一樣的美，或許在每個世界，星空都是神秘的。
聶塤盤膝坐在樹下，腿上放著一柄用青石打造的粗糙長劍。
從小他就熱愛劍這個武器，對劍客，劍術更是無比嚮往痴迷。
石劍是三年前父親送給他的禮物，也是三年前，父親正式開始教自己練劍，這把劍伴隨他至今，見證著他的進步，劍術的進步。
只是現在，聶塤連單手提劍的力氣都沒有。
聶塤試了兩次，皆以失敗而告終，不由沉沉嘆息。
自己想要變強，首先也得恢復到正常狀態才行啊。
「很沮喪？」
淡淡聲音由遠而近，聶天宣走了過來。
「沒有，我在想此刻還能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只要能夠變強就好。」聶塤低聲道。
聶天宣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曾經，我教你練劍，教你一些基礎的劍術，可從未教你一門真正的劍術秘笈。」
「真正的劍術秘笈，靠的是悟性，對劍的要求不大。」
「就像真正的劍道高手，隨手摺下的樹枝也可以化為利劍，斬斷一切，因為他的境界在，所以劍就在。」
聶塤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我傳你劍術秘笈《風雷劍》，這段時間你要好好參悟，若有所成，等日後身體恢復，實力也會大進。」
一卷石鑒落在了聶塤手中。
聶天宣手一揮，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劍射在地上，入土三分：「這是我為你從鐵叔那裡打造的輕劍，你可以靠它演練。」
「謝父親。」
聶塤心中激動，父親想的太周到了，可謂是雪中送炭。
見聶塤臉上有著止不住的笑意，聶天宣一笑，又叮囑道：
「明天是打獵的日子，我要帶隊進入大山，這一次可能需要七八天的時間，你在家別亂跑，有空幫著帶帶妹妹。」
聶塤點點頭，疑惑道：「父親，平時打獵不是只要幾天的時間嗎？為什麼這次要延長？」
「你這一代，已經到了賜福的年紀，沒有足夠的妖獸血肉是無法完成賜福的。」聶天宣說道。
聶塤一怔，恍然。
賜福，是部落對年輕一代的寄託，用妖獸血肉熬煉血精，讓少年們浴血而生，這代表著少年們成人了，部落傳承又多了一個人，也多了一名戰士。
「父親，你小心一點。」
聶塤忍不住道，大山危險，妖獸眾多，就是再強的戰士也不敢說萬無一失。
「你還是想想等我回來能不能給我個驚喜吧。」
聶天宣難得露出了笑容，搖搖頭，轉身離開，身影沒入黑暗中。
聶塤看著眼前晃動的長劍，劍神反射出的亮光閃爍，他心中暖暖的。
父親不苟言笑，對他很嚴厲，尤其在練劍的時候，一旦出錯更是喝罵不斷。
他在此刻體會到父親的愛，沒有煽情，只有幾句話，卻很有重量。
而且。
父親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給了他劍術秘笈，給了他能使用的劍。
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