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坐小孩那一桌
追悼會布置的不算有牌面。
但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有打的，有吹的，有哭的，好不熱鬧。
一名身懷絕技的精神病人，在簡易靈堂前舞了起來。
可謂是平凡眾生中的一枝獨秀。
對於這些病人來說，誰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熱鬧，重要的是能吃席。
反正是大家都有得吃，都很開心！
從金陵市立醫院出院的那些看護全程一臉懵逼的狀態。
說沒就沒了，這也太突然了。
張偉的內心充滿了失落感。
他看著那堆夾雜著碎骨的骨灰，陷入了迷茫。
我以後該做什麼？
沒了林凡，他覺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混沌。
頓時沒了人生的方向，垂頭喪氣。
何青峰代表市立醫院前來弔唁。
他看著那堆骨頭，以他專業的角度來看，怎麼看都不像人骨。
鄭院長該不會是搞錯了吧？
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提出自己的質疑。
「小何啊，我代表林凡向你說聲謝謝，如果沒有你，他早就走了。」鄭院長誠懇的說道：「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盡心搶救。」
「您言重了，應該的，我是一名醫生。」何青峰謙遜的說道。
「來都來了，吃完飯再走，你就跟我們的醫護人員坐一桌吧。」
「那個，鄭院長，我就不吃飯了……」
「不著急，林凡也算是在這世上走了一遭，送送他吧。」鄭院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鄭院長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真心實意的為患者考慮。
說的沒錯，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林凡也算是活過，應該有人送他一程。
氣氛略顯沉重。
突然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擠到了他與鄭院長中間。
「什麼時候吃席？我要跟林凡坐一桌。」老王等不及了，他太想吃席了。
鄭院長被這種純潔的友誼感動到了，他們的友情就是這樣的純粹。
「你先吃，林凡一會就到。」鄭院長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何青峰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受教了！鄭院長真的是醫者仁心。
「那我得坐小孩那桌。」老王非常懂行的說道。
「坐，必須坐！」鄭院長好好的安撫了一下老王。
大家一起對著林凡的遺像與遺骨鞠躬獻花。
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去坐席了。
就在大家都坐席的時候，老王悄悄的溜進了餐廳后廚。
他非常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確定沒有人跟著他之後，他才走到了冰櫃旁邊。
「啪啪啪，啪啪啪。」老王有節奏的拍了拍冰櫃，聲音低沉的說道：「人靠衣裝馬靠鞍。」
然後冰櫃裡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回應：「啪啪啪，啪啪啪。」林凡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狗拴鈴鐺跑的歡。」
這五年來，林凡一直與老王住在一個寢室。
老王的聲音他太熟悉了。
尤其是他們在秘密基地的暗號。
所以即便是熟睡中，他也立即就醒了過來。
老王從外面打開了冰櫃，探著腦袋笑看著林凡：「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林凡也看著老王，溫和的笑著：「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這裡，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嘿嘿，出來吃席。」老王向林凡伸出了手。
「我林凡，從來不需要別人護法，你且讓開。」林凡擺了擺手。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真的超勇的！
老王往後稍了稍。
林凡想要從冰櫃裡面跳出去。
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凍住了。
居然敢抓我？
「我勸你最好放開我。」林凡沉聲說道。
冰櫃毫無反應，冰塊依舊裹著他的雙腿。
在林凡眼裡，它在說：「我就不放開，有本事你打我啊。」
「老王，它拽著我，不讓我走！看樣子是想跟我比劃一下。」林凡臉色非常凝重。
老王聞言之後，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嚴肅，他指著冰櫃說道：「你不是林凡的對手，放棄吧！」
看著冰櫃良久之後，老王抬頭看向了林凡，眼神恢復了那種溫和，道：「它說，你有本事放馬過來。」
林凡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聽到了，你離遠一點，別崩你一身血。」
此時的老王靈活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佝僂老者，閃的飛快。
林凡凝神靜氣，向著冰塊揮起了拳頭。
一拳砸下去之後，裹著他腿的冰塊瞬間就四分五裂。
「哼，我以為你很強！看來我錯了。」
林凡從冰櫃里爬了出來，低著頭看向冰櫃。
那冰柜上的貼畫是一隻躍出海面的海豚，在林凡眼裡，它在說：「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這能忍？
林凡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陣冷笑。
無情鐵手如同高功鑽頭一樣，一下就捅進了冰櫃的肚子裡面。
冰櫃不堪一擊。
傷口處冒出一陣炫藍色的電流。
穩壓器也因此遭了殃，冒出一陣黑煙，短路燒掉了。
緊接著，整座餐廳的燈都在一瞬間熄滅了。
「他已經被你打敗了，我們可以走了，我預定了小孩那一桌，我們快去吃席吧！」老王怕黑，但他在朋友面前，不能表現出來，他在第一時間走到了林凡身後，拉著林凡就往外走。
林凡伸手攔住了老王，沖著還在冒煙的冰櫃說道：「我相信你對我的實力有一定的了解了，以後見我，請繞道走！謝謝。」
餐廳大廳。
青山精神病院總有人才。
一個自稱范大明白的，有條不紊的安排眾人就坐。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前來弔唁，主家略備薄酒，粗茶淡飯，請諸位入席，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何青峰又有感觸了，人才啊！
青山精神病院的氛圍真的太好了，如果他是精神科專業的，他可能會選擇轉崗到這裡來工作。
「咔嚓，咔嚓，噼里啪啦。」
牆壁之上，一路火花帶閃電，一直閃到變電箱上冒出火花。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黑暗。
就在鄭院長暗道不好之時，那個范大明白，立刻喊道：「大家不要慌，停電了可以點蠟燭，請入席！」
林凡從黑暗的廚房走了出來，他的視力在黑暗中也是極好的。
老王就跟在他的身後。
「小孩在哪桌？我們直接過去就好了，我安排人留了位置。」老王說道。
「沒有小孩，我們隨便坐吧。」林凡掃視之後，跟老王說了一聲。
「好吧，我聽你的。」
兩人隨便找了張桌子就坐，林凡還特別有禮貌的跟他面熟的那個人說道：「麻煩讓一下，我跟我朋友來吃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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