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平仔，你...」
「何老師，你看看這周圍滿街的矮騾子，他們其實也很可憐。」
「在他們還是乖小孩的時候，父母基本不管，學校惡霸橫行。」
「被霸凌了回家也得不到家長的支持，甚至還有可能換來父母恨鐵不成鋼的打罵。」
「但如果加入社團，有大哥罩著，就可以不受人欺負，甚至反過來欺壓別人，是你，你怎麼選？」
「像何老師你這樣善良的，確實會堅持底線，認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但像你這樣的是少數，更多的人最終都會隨波逐流。」
「為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知道為什麼我想考警校嗎？」
「因為我大哥就是矮騾子，我兄弟也是。你不要用這麼驚訝的眼光看著我寶貝，我不是要把他們都抓起來。」
「我甚至不會幹預太多，畢竟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用我自己的力量幫他們站在陽光下就是了，畢竟鬼佬治下的這裡，哪有什麼黑白可言。」
「扯了這麼多，其實我是想說，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我都無所謂，我只想護住我身邊的人，讓他們過的開心，讓他們過的好。」
「所以何老師，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今天這幫古惑仔會點頭哈腰的歡送我們出去。」
何敏輕輕將頭髮撩過耳邊：「所以，老師我是你的「身邊人」嘍。」
「身邊人這個稱呼還是生分了，心上人還差不多。」
「切，人小鬼大。」
「嗯？還真來了。」伍世平耳朵一動，環顧四周，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根兩米半的竹竿。
「好好看，好好學。」伍世平沖著山雞和陳浩南笑道。
靚坤怪叫一聲，捂著臉冷笑道：「臭小子，我看你還怎麼耍威風，拿著個竹竿當AK47啊？給我砍死他！」.
操場上，近三十個古惑仔持刀朝著伍世平衝來。
「砍死他！」
「死撲街，會功夫是吧，我看你拳頭硬還是刀硬。」
伍世平不答話，而是飛速的跑到了一處高牆前，這樣他就只需要迎擊正面的敵人，無需擔心背後。
因為對方已經持械，伍世平這一回便不再留手。
六點半棍.跪馬鎖喉！
砰！長竹竿直擊咽喉，將一個古惑仔打跪地不起，口中只能發出「嗬嗬」的呻吟。
盲公問路，潑水上田。伍世平腳下位移不斷，保證自己不被近身包圍，手中長棍舞動，或點或擊，棍影紛飛之間又是幾個古惑仔倒地。
棍，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
剩下的古惑仔惶恐之餘直接將手中刀具沖著伍世平扔去，一時間無數把砍刀飛來。
伍世平挑飛兩把，乾脆將竹竿往地下一撐，整個人像是撐桿跳一般騰空而起，然後重重落在剩餘的古惑仔中心，砸倒兩人。
六點半棍.宰相撐舟！
伍世平在地上一個翻滾，重重呼出一口氣，而後一式橫掃千軍將周圍一圈古惑仔盡數砸倒。
砰砰砰！悶響聲不絕於耳。
伍世平得勢不饒人，竹竿在他手裡竟有翻江倒海之能，舉重若輕之間，又有幾人被一棍拍暈。
一時間，偌大的操場，竟沒有幾個能站著的人。
靚坤的臉一陣陰一陣晴，拿起大哥大，卻已經想不起來還能再搖誰。
近一點的兄弟都被他叫過來了，再叫都得去尖沙咀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突兀的傳進場中。
「兄弟好身手，我大B混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著竹竿就打翻了我們這麼多洪興仔。」
只見操場另一頭，一個留著西瓜頭滿臂紋身的壯漢在小弟的簇擁下走來。
「阿坤，這都是你惹出來的？」大B看著靚坤，嘴角閃過一絲嘲笑。
「B哥，這小子好囂張來的，我是想找人教訓他，省的他看不起我們洪興。」
「那你教訓得怎麼樣？」
「你是來教訓別人還是來丟我們洪興的臉的？」大B看著靚坤不滿道。
這個時候的靚坤還沒有真正上位，面對大B不論是輩分還實力都略遜一點，再加上本來就被伍世平挑了那麼多人，臉上無光，只好悶著頭極為不爽的看著四周。
大B走到伍世平面前笑道：「小兄弟身手不凡，不知道我大B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一下，說不定能跟我們洪興交個朋友。」
伍世平拱手道：「洪興的蔣先生聲名在外，不過抱歉B哥，我不混矮騾子的，交朋友可以，社團我是不混的。」
他知道大B這是看中了他的身手，想拉他入洪興。
不過伍世平是不可能加入洪興的，不說他前世受過的教育讓他對矮騾子嗤之以鼻，就算是要混社團，跟著自家大哥不照樣吃香的喝辣的，何必捨近求遠。
指了指陳浩南，伍世平道：「他們幾個都是我的朋友，今天出手也是沒有辦法，再怎麼說他靚坤也是當大哥的是吧，沒有必要跟幾個小朋友過不去是不是。
大B笑道：「理解理解，不打不相識么，以後這幾個小兄弟可以放心在我大B的球場踢球。」
「你們都聽清楚了吧？」
「是，大哥。」
大B轉而又道：「小兄弟怎麼稱呼？這麼好的功夫不會籍籍無名吧。」
「九龍城寨，伍世平。」
聽到「九龍城寨」四個字，大B眼神一凝。
作為有名的香江三不管地帶，九龍城寨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里溢滿了血雨腥風。
賭檔、雞檔、粉檔、人蛇、狗肉館...你甚至能在這裡找到整個東南亞的匪首大盜。
即便是矮騾子，聽到城寨的名頭，心裡多少也要打幾個寒顫。
「原來是城寨的高手，難怪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今天這個你朋友我大B交定了。」
「怎麼樣？晚上有沒有空，我在四海樓擺一桌，帶上你馬子我們不醉不歸。」
伍世平婉拒道：「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有約。」
「下次一定。」
大B不以為意：「好，這一片都是我罩的，下次平仔你有空過來跟我小弟打聲招呼就行。」
伍世平沖著大B點了點頭，無視靚坤陰狠的眼神，帶著何敏走出球場。
事實上，現在伍世豪還沒有進到城寨裡面，但伍世平是知道的，自家大哥就是從城寨起步然後一路做大，所以也不算是扯虎皮做大旗。
「不好意思啊何老師，弄成這樣也沒辦法請你喝可樂了。」
「沒關係，不過你真要收陳浩南他們幾個當小弟啊？你才多大，還沒他們大吧。」何敏想了想，覺得很好笑。
「年齡不是問題，女大三，抱金磚。」伍世平答非所問。
「對了何老師，答應我件事。」
「什麼？」
「以後不要留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