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5章 秦皇旗
流雲門長老藍天羽嗤笑一聲道:「區區遠古生物就惹得你們惺惺作態,真是可恥。」
陸晨玄有些好笑,這老頭剛才被步聞懟得啞口無言,沒有掉頭就走,又跟了進來,和自取其辱有什麼區別?
莫非,步聞大人拿捏住了流雲門的命脈?
正這麼想著,天劍子給出了答案。
「你流雲門也算是白熊傭兵團旗下的一等勢力,門主被囚,居然不去找白熊傭兵團請求援助,反而來木妖,這臉皮的厚度比之黑水城的外牆也不遑多讓了。」
陸晨玄心中一動,臉上浮現出精彩的顏色。
難怪流雲門這麼老實,挨打就立正,原來自己的門主出了問題。
陸晨玄看著上首坐著的高大男子,心中略一遲疑。
莫非是,步聞把人家門主給囚了?
不至於吧。
藍天羽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去,一腔怒火被點燃,卻也只能竭力壓抑著。
噗嗤一聲,一旁的小女孩傳出了銀鈴般笑聲,她貌似忍得很辛苦,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儒雅老者滿是溫柔地看著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步某就不多留幾位了。」步聞開始趕人。
迷迭夫人站起身道:「香積山與木妖素來交好,明年的天蠶絲會多出一倍,以表誠意。」
步聞也沒拒絕,道了一聲謝。
「香積山的天蠶絲是液融法煉製而成鐵甲球的關鍵材料。」蘇紅梅貼耳說道。
她知道陸晨玄有一枚鐵甲球。
陸晨玄的眼神逐漸變化起來。
香積山的前身,或許是昭陽宮制甲序列中非常重要一個環節吧。
天劍子也知道多說無用,緊接著同樣離去。
只剩下那名儒雅老者和扎著羊角辮的紅裙小女孩。
步聞對待這兩位,明顯更客氣一些:「仇老和小血主......?」
儒雅老者溫和笑了笑,沒有說話,紅裙小女孩則是客客氣氣道:「步聞大人,我就是想請大哥哥吃個糖人。」
步聞眉頭攢動,側目看了看陸晨玄。
小孩子的請求,他沒道理攔回去。
陸晨玄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可是不是什麼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和小棗姐是沒法比的。
一口一個大哥哥,誰大還不一定呢。
陸晨玄也不想輕易得罪這個小煞星,裝作虎頭虎腦的說道:「我不愛吃甜的,梅姐愛吃,你給梅姐吃吧。」
蘇紅梅猛地一震,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她深深凝視著少年,咬牙的聲音從唇縫裡滲了出來。
「我......其實也只是偶爾吃。」
場面氣氛漸漸凝住,小女孩的笑容也凝固了,她看向步聞道:「步聞大人,刀劍樓撤銷了對大哥哥的誅殺令,多了一道對圖修的誅殺令。」
步聞的身軀似乎更加挺立:「那就替我謝謝樓主了。」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陸晨玄,只見少年面無表情,似乎渾然不知。
陸晨玄又豈是不知,這是刀劍樓的示好,想要拉攏他這位獵奇大師。
不過他仍舊只能裝傻充愣。
柳昊可以看出來步聞的身上沒有礦氣,刀劍樓的人未必不會知曉。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身懷獵奇術,自己的實力又微弱,難保不會受到他人覬覦。
如今以他的實力、身份,冒然接受任何勢力的示好,都有可能成為對方的傀儡。
只需要抱住步聞這根大腿就足了。
小女孩又重新洋溢起了笑容,神秘兮兮道:「大哥哥不喜歡吃糖人,但是喜歡吃楊記酥餅,我記著呢,想要再吃到,記得來找我哦,木妖傭兵團的人,可買不到。」
陸晨玄點了點頭,回笑道:「想吃的時候,我會來打擾的。」
身後,有兩道視線向陸晨玄投來。
心間有人傳音。
「你的什麼把柄被這小煞星拿捏住了,她話中有話,是什麼意思?」
正是秦雪蓮在心神傳音。
陸晨玄想了想,按下了衝動,沒有吱聲。
接下來,場中唯一的「客人」,就只剩下上趕著吃苦頭的流雲門藍天羽和始終一言不發的雲紋金袍少年雲鶴松。
「現在讓我們談一談飛靈傭兵團山門重建這個事。」
步聞緩緩開口,散漫的眼神逐漸凝聚起一絲凶戾。
藍天羽開口道:「我流雲門可以退出飛靈山脈,但前提……得麻煩步聞道友借我萬妖旗一用。」
「這就是你們來的原因?」步聞有些不解。
陸晨玄同樣不解。
萬妖旗,他曾在萬象塔中見過。
是一面染了妖血的殘缺旗幟,不過只是仙胎境秘寶,一位仙台境大佬,來索要仙胎秘寶,是否太過匪夷所思?
這是陸晨玄的問題,卻不是步聞的,步聞知曉更多信息。
「光靠萬妖旗,可不夠破開六區的禁制,你是想將萬妖旗和秦皇木相融,煉製出更強大的秘寶?」
藍天羽自知這件事是不可能瞞過步聞的,當即開口道:「是,秦皇旗被分解成萬妖旗和秦皇木兩件秘寶,已有三千多年,如今正是一個合適的機會再現秦皇旗榮光,步聞道友應該關心秦皇旗煉製成后,最終的歸屬權……」
「這一點,我可做不了主。」
步聞豎起雙瞳。
「就讓門主和你親自談吧。」
步聞愣神了一下。
只見始終一言未發的金袍雲紋少年忽地張嘴,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顯得十分地不和諧。
「步聞,秦皇旗歸屬權以三十年為一屆,在你我兩宗內輪轉,煉製的材料完全由流雲門出,如何?」
步聞眯了眯眸子,站了起來,緩緩往前走去:「陰神外居之術?」
「藍忘機,你對流雲門的第一天才少年未免太過殘忍了。」
少年再次開口。
「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一句話,萬妖旗給不給,只要練就了秦皇旗,打開萬獸血池的禁制后,三十年內秦皇旗就是你們的了,我相信......木妖比我更需要秦皇旗。」
步聞略微一沉吟:「有了秦皇旗,和白熊之爭確實能更穩妥一些,但是,你這樣明目張胆的背叛白熊,我想問問,是為什麼?」
「談何背叛,夫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永遠都不可能背叛他,就算夫子知曉此事,也肯定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