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1章 五色靈虛
在黑暗的無垠虛空中，有一點白芒，兩股霸道的氣息交織。
陸晨玄抬眸遠望，天穹中這兩股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雲霄神主與那名叫昂吞的人。
白芒極其微小，卻在某一瞬在陸晨玄的眼瞳中越來越大，光芒越來越刺目。
甚至有一道道氣浪從天穹飄來。
陸晨玄屏住呼吸。
刺目的白光越發接近他所處的這方天地，天幕上布滿了流星火石。
轟！轟！轟！
耳畔不斷有衝擊波盪起漣漪。
陸晨玄收回目光，周圍的四季輪轉迅速消失，他極目遠眺一塊黑乎乎的大地，那裡失去了四季的徵兆，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熔岩湖，灼熱的氣息漸漸升騰。
陸晨玄目眥欲裂，這場景，為何和火龍城如此相像。
那麼……
陸晨玄急急忙忙轉身看向四周。
「黑淵，黑淵在……南邊。」陸晨玄呢喃著，腳步停頓，面向另外一個方向。
那裡有著連綿的山脈，密林為大山披上綠裝。
群山之中噴著火焰，有一座座高聳的建築居于山間。
天外的火石流星猛然砸入這片大山，一切在轉瞬之間毀於一旦，連綿的建築群紛紛陷入大地。
陸晨玄恍然明白過來。
這或許就是步聞所說的牽扯黑淵的終極秘密，昭陽宮的覆滅只是因為兩大神主相爭，一顆流石飛下。
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世人皆知昭陽宮的覆滅是因為三千年前那場神戰，只是世人不知，昭陽宮覆滅是因為一顆流石。
隨後，隨著流石墜落的越來越多，似乎整個世界都猛地一顫，遙遠的天幕居然撕裂出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縫。
這道裂縫越來越大，似乎將這片天地與虛空分割開來。
「這就是失落界域形成的原因，情景再現了。」
陸晨玄呼哧著白氣。
收回目光，看向了那棵參天巨物，他本隨著四季輪轉，生機勃發，結出越來越多的果實，越來越多的種子發芽，卻在這一剎那全部化為烏有，被硬生生擦去了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這是歷經大劫的土地，生靈盡數滅亡，只剩下劫灰和寂靜。
「那現在的失落界域是怎麼形成的呢？」
陸晨玄的心裡不禁迸發出這個疑問。
因為這裡的生機完全消失，沒有了生命的種子，如何繁衍生息。
他蹲下去，伸手挖起一塊燒得硬邦邦的土壤，這樣怎麼的土壤，如何孕育生機？
忽然間，天空上有綿綿細雨落下，濕潤了泥土和空氣，手心裡的土壤開始變得鬆軟，四周燃起的戰火和硝煙也被這場雨湮滅。
陸晨玄彷彿置身另外一個世界，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這次大劫。
隨著時間的流逝，岩土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根小草，它鑽破岩土，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繁衍，並且這一次它更加堅韌，就算是火焰也難以將其吞噬！
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了生命的種子，仍然可以孕育生命？
不，一定是有什麼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而這個沒發現的關鍵，也定然是獲取這枚丹藥認可的關鍵！
先前陸晨玄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目睹了那場神戰，見到了神戰之威，始終處於震撼、失態的狀態。
現在，他開始深呼吸，平靜著心情。
不知不覺間，體內沸騰的血液慢慢冷卻，陸晨玄開始回憶，自己來到這裡看到的一切。
四季在輪轉，生命在不同的時分里以不同的形式存在。
「不，還不夠，不應該是生命，應該是更本質的東西、更純粹的東西，那能是什麼？」
只是剛這麼想著，陸晨玄立刻就有了答案。
「天地能量！」
天地能量是最純粹的東西，任何物體都有他的存在。
如果把四季的輪轉、生命的更迭，看做能量的轉移，這一切就變得更加清晰了。
能量只是在轉移從未消失，期間它的載體或許一直在變換，但本質不變，並且在不停地變換中，能量越聚越強，強到某個點的時候，猶如明月圓缺，盈則向虧。
只是這麼想著，陸晨玄又覺得不對，典籍里的月亮盈缺始終有限制、有框架，明月無論如何充盈，就這麼大點，不會改變。
而能量的盈虧不同，點滴能量匯合成了江河，它迎來短暫的枯涸后，一旦再次煥發生機，那麼這個起點就更高了。
陸晨玄猛然想起先前那幾衰：「軀衰、竅衰、魂衰，如果按這個道理來論的話，每衰一次，能量就會更加強大，這是......渡劫！」
這一剎那，陸晨玄抓住了關鍵。
那麼這最後一劫，生機劫滅，一切從零開始，是怎樣的劫數？
忽然間，陸晨玄的腦海里蹦出了黃蠻兒成長記的第一句開頭。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所以，這第五難應該稱之為......道衰！」
然後，陸晨玄開始反推，后四步都是劫難，那第一步沒理由是靈蘊，看似孕育生機，萬物復甦，其實復甦本就是能量消耗轉移的過程。
從生命層次來看可以稱之為靈蘊，那如果是能量層次，應該就是......靈衰！
「通了，全部通了。」陸晨玄渾身顫抖起來，「五色，這就是五色，五色靈虛，原來是這個意思！」
外界。
步聞慢慢地等待著，沒有任何焦急。
某一刻，大日散發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
「錯覺嗎？」步聞忽地抬起頭，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他要低下頭靜心守神之際，忽然，四周的能量變得急躁不安，瘋狂亂竄。
他猛然抬頭，只見大日之上，忽地有五種顏色流轉，代表了五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青、紅、白、黑、黃，五氣，這是......」步聞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這是天人境的五難之氣！」
五種流光循著大日滴溜旋轉，似乎在舉行一種神秘的儀式，逸散出的溫熱能量漸漸聚攏。
「真被這小子找到正確的方法了！」步聞心中大駭。
與此同時，陸晨玄憑藉著對玄丹五色的感悟，逐漸與這顆丹藥真正接觸上了。
「天一道懸丹之法，融合畢生所得，以做仙種，無限成長，非心性堅韌不拔之輩不可得......」
大量的信息，湧入陸晨玄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