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立 功

黎東升將萬林他們送回招待所，就隨王鐵成到省國安局向領導彙報情況。

身心疲憊的隊員們在招待所美美的洗了一頓熱水澡，然後來到餐廳吃飯。當他們走到餐廳，被滿桌的菜肴驚住了，餐桌上堆滿了山珍海味。

張娃舉起筷子叫著「太豐盛了，弟兄們上呀」！剛夾起一塊海參，黎東升陪著國家安全局王墨林付局長和省廳的領導走了進來，大家趕緊放下筷子起立敬禮。王局長樂呵呵的揮揮手，讓大家趕緊坐下。

他端起酒杯，大聲說道「弟兄們，作為一個曾經的老軍人，我今天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你們用血與汗、用生與死打出了華夏軍隊的軍威！打出了我們的國威！打出了花豹突擊隊的聲威！祖國感謝你們！國安局感謝你們！我感謝你們！我一定為你們向上級請功！來，幹了！」說著一飲而盡。

這些在戰場上流血流汗錚錚鐵骨的軍人，聽到老軍人那聲「祖國感謝你們!」他們流淚了…

因為他們的血沒有白流！他們知足了。他們狂吼一聲「為祖國服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天後，黎東升和王鐵成帶領萬林到武警醫院給小花換完葯，然後看望負傷的大力和成儒。大力是被***彈片擊傷了後背，手術中取出了6個彈片；成儒是被狙擊步***射中，子彈從右肋部射入，擦著心臟停在了左肋處。大力趴在床上，成儒仰面躺在床上，兩人看到他們，都要起來，被萬林他們按了下來。

趁著大家在病房問候的時候，黎東升有點緊張的問陪同的院長「他們目前怎樣？」院長樂呵呵的回答「這兩人身體素質非常好，手術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目前只要休養一段就沒事了」。

黎東升擔著的心放了下來：「我想把他們轉到我們軍區醫院，您看可以嗎」，院長微笑著說「沒問題，不過他們要躺著回去了」。

回招待所的路上，武警王鐵成大隊長仔細端詳著萬林說：「半年的功夫，長高了，成熟了。這半年國家投資給山裡修路，快修到你們家門口了。上個月我還派人看過你爺爺。這次不回家看看？」，萬林抬頭看了一眼黎東升，黎東升笑著說「這次要回去進行戰鬥總結，等拿到軍功章再回去」。

萬林默默的點點頭，王鐵成的話讓他想起了爺爺，想起了從小生活的山林，他的眼中泛起了一絲鄉愁。

第三天，突擊隊乘飛機返回了基地，急救車直接將成儒和大力拉到了軍區醫院。接下來幾天，黎東升組織突擊隊進行了戰鬥回顧和總結。這天下午，黎東升樂呵呵的從軍區回來，向大家報告了好消息：應國家安全局要求、軍區申請，國防部最後審批：授予「花豹突擊隊」集體一等功；萬林榮立特等功，直接榮升少尉軍銜；王大力、張娃和成儒一等功，大力和張娃晉陞為上士，成儒升為中尉，其餘人員均榮立了二三等功並晉銜。黎東升被授予了大校軍銜。

授銜儀式后，黎東升笑著對萬林說「行了，可以到醫院看望大力和成儒了，順便給小花檢查一下，看它恢復的怎樣了？看完他們后，我給你20天假期，回去看看爺爺，算是隊里給你的獎勵了。我的少尉」，說著把車鑰匙扔給了他「開我的車去吧」。

萬林撫摸著趴在肩上的小花：「謝謝隊長。這幾天急死我了，一直想去醫院看大力他們」，接過鑰匙就跑了出去。

萬林跑回宿舍拉起張娃就往外跑：「走啦，看大力去」，張娃一聽，叫著：「真的，先找隊長請假去呀」。萬林把手裡的鑰匙一晃，美滋滋的說：「隊長把車都給我了，請什麼假呀」。

兩人將車開得飛快，來到了省城。進入市區，張娃在旁邊叫著：「慢點，市區人多。找個商場停下，買點東西慰勞慰勞他們」。

在商場，兩人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水果和營養品。來到醫院，正好看見小麗扶著大力，蓉蓉扶著成儒在院區散步。

老遠看到他們的大力，操著高嗓門的山東口音：「娃娃們呀，你們還記得我呀」，兩人提著東西跑了過去，張娃圍著兩人轉了一圈，照著大力後背一拍：「恢復得不錯嘛」，大力呲牙咧嘴的叫著：「輕點呀，我的小祖宗」。

看到萬林和張娃的小麗和蓉蓉，扔下成儒和大力跑到放在地上的一堆慰問品邊，喜笑顏開的叫著：「又給我們送好吃的來了」，張娃小臉一綳：「什麼給你們的，這是給傷員的，靠邊站吧」，蓉蓉露出燦爛的微笑：「嘿嘿，就是給我們的，不信你問他們」。

成儒在旁邊笑著說：「可不是嘛，在這幾天黎大隊和軍區首長三天兩頭的來，回回都帶來一堆吃的喝的。可他們一走，東西就跑她們護士站了，美其名曰：她們用嘴幫我們保管」。

胖乎乎的蓉蓉往嘴裡塞了一截香蕉，盯著萬林肩上的小花想摸又不敢摸：「小山民，你太不夠意思了，回來也不說看看你姐姐，你姐可是每天對著窗戶望眼欲穿呀」，「胡說八道，吃還堵不住你的嘴」笑著剛跑過來的萬小雅打了一下蓉蓉。

「嗖」，一直趴在萬林肩上的小花搖著尾巴跳到小雅肩上，喜得小雅一把將小花抱到懷裡。突然看到小花後腿上綁著的繃帶，沖著萬林心疼的叫著：「你把它怎麼了？」萬林趕緊回答：「受傷了，已經沒什麼事了，一會兒你給它換換藥吧」。

小雅聽到小花沒事，才小心地撫摸著小花的絨毛圍著萬林轉了一圈，撲閃著長長地睫毛，吃驚的叫道：「咦，少尉。你陞官了！」摸摸萬林肩上的掛著的一杠一星肩章：「怎麼可能，上次見你還是一個列兵，怎麼直接升少尉了？」

小麗也看著張娃叫了起來：「你怎麼也成上士了？」蓉蓉嘴裡塞著香蕉，模糊的嘟囔著：「不會是借的吧？」

「哼」張娃把成儒、王大力拉到身邊，挺起胸脯撇著嘴說：「借的，咱哪能幹那沒出息的事。聽好了：一等功臣張娃、王大力和成儒在此」。

「一等功，我的媽呀」三個女生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這可是英雄的稱號呀。

難怪他們吃驚，和平時期一等以上功臣是由國防部審批的，全軍區也沒幾個，她們可是沒見過一個呀。

小雅急忙拉過萬林的手，急切的問著：「你哪？」萬林紅著臉還沒回答，張娃在旁邊拉長了語調：「這個嘛，不好意思…」，他停頓了一下，看到三個女生期待的目光，大聲叫道「特等功！」「啊」三個美女張大了嘴巴。

回到病房，蓉蓉的快嘴一會兒就把三個一等功臣、一個特等功臣在302病房的消息傳遍了護士站，還特意提到，轟動軍區的小山民就在裡面。

年輕漂亮的小護士們這個拿著吊瓶、那個拿著注射器，走馬燈似的穿梭進302病房，象看大馬猴似的先把四個人仔細端詳一番，最後走到小山民的身邊捏捏胳膊、摸摸腦袋，然後笑著跑出去。把四個在槍林彈雨中臉不變色的老爺們看的臉色通紅，不知所措。

小雅抱著小花，笑著把尷尬的萬林拉出病房：「走，給小花換藥去」，抱著小花來到外傷處置室。當她小心解開小花後腿的紗布，看到一個圓洞，驚叫道：「貫通傷，這是槍傷呀」。

隨後她不再作聲，只是默默地給小花清理著傷口，上完葯又重新包紮好，然後輕輕的吻了小花的額頭一下。

幹完這一切，她慢慢抬起頭，明亮的大眼睛閃現著淡淡的憂傷，輕聲的問道：「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是槍傷？」

看著小雅充滿擔憂的眼神，萬林心中一陣顫慄，這個從小孤獨的大男孩，突然感到一種從沒有有過的溫暖！

他一把抓起小雅的手，「姐，沒事，不擔心」，指指自己的肩章：「我都少尉了，是大人了，能照顧自己。對了，隊長給我20天假，我想回去看爺爺，你能去嗎？」

小雅的眼睛一下亮了，她忽閃著眼睛欣喜的說：「我有年假，早就想看看你的傳奇爺爺了，明天就走吧」。經常聽張娃在聊天中提及萬家功夫的神奇，她早就對撫育、教導這個小弟弟的爺爺充滿了渴望。

自小嬌生慣養小雅，見慣了都市中天天圍著她轉的紈絝子弟。自從上次這個純樸的大男孩在長途車上救了她以後，她對這個帶著一隻大花貓的男孩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和好感。

每次與這個無意中認下的弟弟在一起，她都能感到一種過去從沒有過的清新、踏實的感覺。自從知道萬林父母雙亡，只有一個自小在山林中相依為命的爺爺后，她的心中又充滿了愛憐。